“三石，龙墨坐下吧。”
陶漓轻声开口，小茶靠坐在师傅膝盖上已然是睡着了。
“师傅........”
望着陶漓满头白发三石心中说不出的心酸，本不该是这样的，他一直以为师傅会陪伴他到永远，直至自己闭眼合目的时候。
“陶漓，我.......对不起。”
龙墨语结，胸中闷着一口气不上不下，夕阳垂落，月上枝头，细雨飘落。
很奇怪但十分漂亮，陶漓仰望月光用护罩替几人遮雨。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就算你不要我也会强行塞给你的。”
龙墨闭口不知该如何补救，将修为传回去吗？先不说他自己舍不舍得，光是气转逆流这点陶漓就会爆体而亡。
这就相当于，把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在吃进去一样，相当炸裂。
“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情，不，应该是这一辈子我都在思考这一个问题。”
“那你想出来什么了吗？”
三石靠坐在陶漓一边，亦如小时候一样。
“还没，不过我大概清楚应该怎么做了，不管是对是错，这都是我做出的选择，如果日后后悔，那便对不起以前的自己，他太可怜了。”
三石深呼吸一口气，尽力露出微笑
“师傅想做什么便去做吧，徒弟都会支持您的。”
龙墨起身，雷声轰鸣掩盖住他的啜泣声。
“你要想死，我不拦你，你死了正好，没人管我了这世间还不都得是朕的。”
可我要这天下，天下没了你我要它还有什么用呢？
龙墨没有吐露后半句只是维持着帝皇的尊严转身离去，其实他也没那么喜欢陶漓。
若要用江山社稷去换一人他宁可杀了陶漓。
场上仅剩三人，陶漓将手放在小茶头上摸了摸，嘱托三石照顾好小茶。
“师傅去了，这名字便作废吧，你们自己取一个好听点的，师傅文盲没什么大文化，日后切记勤加修行莫要荒废了这一身实力。
当然也不用太强，能保护自己和你小师妹就足够了。”
陶漓啰嗦着，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三石看着师傅变淡变浅或作微微青风消失在天地间。
屏障消失，细雨落下，他的师父也不在了。
雨水落在头上陶茶悠悠醒来，这是哪？师父呢？
小茶环顾四周只见到大师兄呆立在原地，也不顾湿透的衣服上前摇晃对方的手臂。
“大师兄师傅呢？师傅到哪里去了？”
三石强撑着微笑
“师傅走了去了很远的地方，小茶一定要潜心修行，以后还会见到的。”
...........
“你就抛下他们了？不留念？”
神秘声音传来，陶漓又来到了那方五颜六色的空间，只是区别从前这次的他能够自由活动了。
陶漓随意拨弄着彩色的细线，看故事中的两个徒弟逐渐走向正轨忘记他。
转眼三千年而过故事的结尾，世间复出三大仙人，人间昌盛百姓安居乐业。
没有他或许真的更好吧，人终会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也终会因一事一景而解一生困惑。
如暮年浮光之景将之瞬息点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