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总不能一天给你盖好房吧。”
陶漓坏笑道,出于对龙墨不请自来的小小报复。
夕阳西下,残日归山,天边的云彩稀稀拉拉晕染金黄,陶漓拎着不愿回家的小茶。
陶三石已经搬好了桌子放在院子中央。
陶茶见有人,也不怕生凑上前去
“好帅的大哥哥,你是谁呀?”
龙墨品着花茶,微微笑着
“我?一个借宿的堕落者而已。”
“噫惹~大哥哥我听说话应该是师傅描述的那类人。”
“什么人?”
“矫情。”
龙墨回头,陶漓尴尬摸摸鼻子,他也不是这样讲的啊。
晚饭很简单,几个馒头,一碟翠绿的青菜,一盘酱香草鱼,配着喝了会肚子痛的梨花酒,这人生多是一件美事啊。
“为什么只给我倒酒?”
龙墨好奇问,陶漓摇头晃脑开启忽悠模式,表情夸张痛心疾首。
“他们都还是孩子啊,你指望小孩子喝酒?!我真是看错你了好狠的心。”
“那你........”
“我年岁已高不适喝酒。”
龙墨扯扯嘴角
“从身高上看,我应该比你大吧。”
陶漓掩面哭泣又要演,龙墨用两个字堵住了他。
“黄金。”
陶漓:“.........”
“有钱的是爷。”
酒足饭饱后,三石收拾盘子去小溪边清洗,陶漓则是观察大缸,试图将酿酒失败的过错归结于器皿。
陶茶搬着小凳子靠着门廊背诵着课本上的三字经。
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唯独龙墨干站着不知道干啥。
讲真这顿饭他并不觉得难以下咽反而比宫廷中的还要可口一些。
明明味道上差很多才对,是功法出了什么问题吗?还是说饭菜里添了罂粟?
“想什么呢?要是没什么事的话,过来帮我一起榨果汁吧。”
陶漓搬出一个看上去形似石槽不,就是猪石槽,将洗净的鸭梨放了进去,举起木锤捶打起来。
“这.............我吗?”
龙墨指了指自己,陶漓觉得他呆呆的,不过呆呆的挺好陶茶以前也是呆呆的怪可爱的说。
“我是客人还要干活啊.......”
龙墨拿过一个木锤显的有些嫌弃,陶漓哼哧哼哧锤着。
“等你喝到自己的成果,那感觉可就不一样了,绝对开心到飞起。”
“没感觉干活哪里好玩。”
龙墨嘴上这么说着,却还是动了起来。
待三石清洗完毕,小茶背完书,梨花山上空也洒满了星光,陶漓擦擦额上并不存在的虚汗,宣布今天到此结束。
晚间几人排排躺在椅子上望天上的烁烁繁星。
“你们还真让我睡外面啊。”
用小被子盖着肚子,龙墨怎么也没想到过这辈子还能睡在外面。
“师傅向来说一不二。”
陶三石难得开口,对于龙墨获得vip小被子耿耿于怀,他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对方居然还嫌弃。
陶漓跌着手枕在脑勺后面,总感觉过去好久,不知道爸妈怎么样,开始有点想家了呢?
低头看趴在自己身上睡的香甜的小茶,其实这样也还不错。
翌日清晨,龙墨朦朦胧胧睁眼,神清气爽的疏松筋骨,发出爆鸣声。
在皇宫里好久没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
在看旁边,躺椅上空无一人。
如果不是没有跑动的痕迹,龙墨还以为陶漓携款跑路了。
龙墨没法闲来无事绕着山闲转起来。
却在后山遇到了早起放牛的陶三石,龙墨看了两眼便失了兴趣,他想见的是陶漓。
刚转过身,放牛娃却先开了口。
“给你个忠告,别动我师傅。”
龙墨顿住脚步,头也不回戏谑一笑
“我要是动了呢?”
“我会杀了你!”
感受着背后冲天的杀意,龙墨却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一样,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那么多人想要杀了自己,可他们现在呢?死的连魂魄都不剩,以前那个仙人拼死要杀他,不也失败了还被自己做成了炉鼎。
陶三石冷眼看着癫笑的男人,心中杀意节节攀升。
梨花山是一方净土,这个地方不该沾染鲜血。
等龙墨笑够了后,这才挥手
“放心,你师傅很对我胃口,我暂时.......不会拿他怎么样的。”
陶三石沉默也不知道是信了对方的鬼话还是在想其他的什么。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自那次以后龙墨也并未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陶三石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段时间几人合力下终于盖好了小屋,不大但是够用。
龙墨对新房很满意,里里外外绕了半天,虽然有很多木屑味和残次但龙墨却比皇宫还稀罕这里。
仙逝八年九月,梨花山地拔高,赶先换上了白色新装,陶漓今天给两个小崽子放了假,两小只难得睡上懒觉。
然而有人喜自然就有人忧,天还未亮陶漓便换好了素衣起床。
天知道当龙墨睁眼看到一双眼睛的时候差点喊出护驾!
没错龙墨被陶漓拉着去早钓,龙墨挺不情愿,天未亮,还下着鹅毛大雪,一看就冷嗖嗖的。
但迫于陶漓的淫威之下龙墨还是去了,林间小路上陶漓在前拎着自制的树脂油灯照着。
龙墨跟在其后,背着鱼竿懒散打着哈欠,寒风呼啸让他直打哆嗦,裹紧身上的棉衣。
说来奇怪在山下时他吸食了仙人遗骨获得悠远寿命的同时也失去了一些东西。
凡事都有代价,越少吸食龙墨便感觉自己越来偏向无心,就是那种失去感觉与情感逐渐脱离人类这一范畴。
可来到梨花山后,这些久违的感觉却回来了。
龙墨伸手雪花落在手心,凉凉的。
来到湖面,一望无垠,宛若大海,其上被坚冰覆盖,飘落着羽毛。
“得,回去吧。”
龙墨转身要走,被陶漓拽住裤腰带拖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