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轰炸多时的楚家小院终于恢复了以往的其乐融融。
饭桌上有楚南月精心为大家准备的狗肉火烧,还有她独家秘制的酱香麻辣凉皮。
整个小院都飘着浓浓的酱香味。
萧一航吸溜完一碗凉皮儿,满嘴鲜红,止不住的称赞:“楚姑娘,你是怎么做出这既劲道爽滑又洁白透明的面条来的?”
楚南月接过他的碗,示意小桃再给他盛一碗上来。
“这不是面条,虽然都乃白面所制,但它有别的名字,叫凉皮儿,是狗肉火烧的标配。”
“为何是标配?”萧一航也不客气,一边吸溜凉皮儿,一边大口咬狗肉火烧。
“也说不上为何?可能是因为这两种食物放在一起吃会感觉特别的酸爽,就好像豆浆油条、方便面火腿、汉堡可乐、面包牛奶......就该是天生一对儿吧!”楚南月蹭了蹭秀挺的鼻尖,玩笑回道。
他们那儿的人都这样吃,她哪里想过为什么啊?
萧一航吃得丝毫无形象可言,他双眸锃亮道:“那明晚吃你说的豆浆油条?”
“豆浆油条乃寻常吃食,辰王想尝的话,早上吃再合适不过,不如明早儿......您带阿洵入学的时候吃!”楚南月看了一眼楚子誉,眼眸闪过一抹狡黠,她若无其事回了萧一航。
楚子誉手中的筷子缓缓停下来。
“四哥,楚姑娘问你呢,你来回答!”对上两人的殷殷目光,萧一航立刻转头问身旁的萧寒野。
一直默默优雅吃饭的萧寒野突然被点名,他嘴角划过一抹悠远的弧度:“不如你来告诉我该如何回?”
“那晚咱俩回去的路上,你不是主动将阿洵上学一事揽了过去吗?还说就当是回报楚姑娘一家对咱的盛情款待!莫非四哥忘了?”萧一航一脸的平静,他耐心一字一句提醒道。
随后他又安慰楚南月:“楚姑娘放心,我四哥答应了的事从不食言,想必最近几日他是军事繁忙,才会一时忘的,最晚后日他就能给你办成!”
楚南月目光流转在二人身上,一脸的狐疑:“真的?”
她怎么觉得萧寒野这货才不会如此好心?
虽然他方才确实出手赶走了六公主,但她明白,那是他对萧一航而非她,所以她丝毫未记在心上。
相反,她这个人还爱记仇。
他掐她脖子的事,早晚有一日她得还回来。
“千真万确!”萧一航脸不红心不跳回答,随后再次问道萧寒野:“四哥,后日可行?”
“自然不行!”萧寒野放下筷子,修长的手指轻敲石桌,顿时吓得萧一航止住笑容,他知道他四哥这是生气了。
刚想打个马虎眼过去,谁知耳畔却传来令他难以置信的话语:“既然本王答应了楚姑娘明日送阿洵上学,那便就是明日,言而无信非君子,岂能如那烟雨楼的女子般出尔反尔?不知,楚姑娘说是不是?”
香香环顾四周,结结巴巴回道:“燕王......奴家可没出尔反尔。”
那日在烟雨楼,她是想好好服侍他的,可不知他发什么疯,突然将她一掌拍飞。
幸亏他没使用内力,否则她哪还能遇到楚南月这个财神奶奶?
她就盼着楚南月能多来烟雨楼几次。
等赚够银子,她就为自己赎身不干这一行了。
楚南月心中也“咯噔”一下,她当然知道萧寒野何意?
他在内涵她昨晚对他的承诺。
但......绝无可能!
“燕王您自己都说了,言而无信非君子,烟雨楼乃一群姑娘,出尔反尔自是再正常不过,强迫之下的赌约做不得数的!您说对吧?”
哼!别以为就你自己会内涵?老娘也会!
随后她示意小桃盛来一碗狗肉汤,恭敬递到他身旁,笑得深意沉沉:“多谢燕王您为阿洵办理入翰墨学院一事,民女一家无以为报,只能做上几顿尚算可口的饭菜聊表心意,您若不嫌弃的话,日后可同辰王一般,随时来民女家用膳。”
“您方才吃了民女做的凉皮儿和狗肉火烧,再来尝一碗鲜香溢口的狗肉汤绝对酱鲜唇留,不虚您今日之行。”
疯狗吃狗肉,喝狗肉汤,全活了才算圆满。
把同类吃个尸骨荡存,绝!
她以为疯狗会拒绝,但是,他还真就端起,吹了一口,喝下去......
“好喝不?”楚南月笑不活了。
萧寒野以为她为躲得了她对他的承诺又占尽口舌之光才会如此高兴,深邃的凤眸划过一抹幽光,勾了勾唇,徐徐开口。
“十月初七,燕王在烟雨楼砸坏一桌案外加几壶酒,价值二十两银子,楚南月结账。”
“十月十三,燕王在不知名湖畔利用强权夺取珍贵药丸,价值二十两银子,楚南月结账。”
方才还笑得不能自已的楚南月闻此猛地怔住,她拍案而起:“燕王,你竟私自窥探我的东西?”
萧寒野看着楚南月气急败坏的小脸,心情竟是莫名的舒爽,他不吝啬的笑了。
“本王无意窥探楚姑娘的私物,而是翻看医书之时,它就这么落入本王手中。”
“第二件事,本王认,但是本王已用远超过二十两银子之秘密换取,而且当时楚姑娘也已经同意,所以,这笔账,你应该勾去。”
“至于第一件事,本王不知晓,不如楚姑娘细细道来,若属实,以十倍偿还,本王从来不是赖账之人,!”
说完,他好整以暇盯着楚南月。
“十月初七,燕王在烟雨楼砸坏一桌案外加几壶酒,价值二十两银子,楚南月结账。”萧一航呢喃自语,突然他恍然大悟,“楚南月......月南公子,小桃......桃小,你果然就是月南公子!”
“......哦!原来如此,楚姑娘竟是昨晚和本王结伴而行的月南公子,那这银子确实该还!”
语罢,风川不知从何处冒出,从怀中掏出两张银票递给楚南月。
楚南月是丝毫没打颤就接了过来,哼哼道:“别以为收了银子,我就会原谅你私闯我闺阁之错。”
萧寒野笑而不语。
望着楚南月那张明艳的小脸和萧寒野嘴唇的显眼伤口,萧一航心里突然说不上的复杂。
一方面,他替他四哥高兴,他四哥强取豪夺的公子变成了姑娘。
但另一面,他心里又有说不上的堵塞和莫名的恼火。
“楚姑娘就是月南公子,为何不告诉本王?”
楚南月惊讶:“你也没说你是辰王啊,况且昨日若不是你四哥强行将我带走,我本打算对你坦诚相待呢,算起来我还是比你要诚实一些的!”
萧一航吃了闭门羹,哐哐咬了一口手中的狗肉火烧。
罢了,他乃男子汉大丈夫,不和女人计较。
今晚他还有正事呢。
他傲娇的抬屁股走人。
临走前,他还揣了一个狗肉火烧离去。
望着他高傲的背影,楚南月云里雾里:“......他这是搞哪出儿呢?怎么弄得好像跟个怨妇似的?”
她也无心多想,转而对怨妇的四哥下了逐客令。
“燕王,您可吃好?若吃好的话,早些回府歇着吧,明日还得劳烦您带阿洵入学呢!”
“不急,吃饱了散散食再走也不迟。”萧寒野喝了一口茶,眸光一闪,“不知香香姑娘可否将昨晚的曲子再给本王演唱一遍?”
香香愣神。
楚南月错愕。
风川见此给了香香一张银票:“我家王爷听着新鲜,还请姑娘再唱一次。”
一支曲儿一百两?
离她恢复自由之身的梦想又进了一步。
香香见钱起意,立刻起身立于院当中,凭着记忆力唱起了楚南月那首《赐我》。
赐我一场相爱
怎么你又匆匆地离开
赐我一场痛快
怎么剩我迟迟难释怀赐我一场期待
......
小桃也一脸艳羡地跟着哼哼,这等好事儿,燕王怎么不找她呢?
“下一首!”还未唱完,萧寒野再次发了声,他全程未看香香一眼。
楚南月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奈何,香香看见风川再次递来的一张银票,根本停不下来。
关键脑子进了水的小桃竟还在一边跟唱,尤其在收到风川递给她的一张银票,她唱的更是大声了......
二人在银票的诱惑下,可是把《痒》这首歌的精髓完全唱出来......
来啊,快活啊, 反正有大把时光
来啊, 造作啊 ,反正有大把风光
越慌越想越慌
越痒越搔越痒
那空灵的嗓音配以让人遐想非非的歌词让人心痒不止......
楚南月简直没眼看,她深刻体会了一把为何要富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