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上,今日赚了3000两白银。”
苏茶坐在一旁的桌子上,看着湛遗翻看手上的账本,
“对了,单单廖家一家,就买了200斤盐。”
苏茶一边喝茶,一边补充道。
精盐有多么稀有,从今日不出半个时辰,精盐就全部卖光了便可以看出来。
湛遗伸手点了点手上的账本,
那俊美的脸上染上一抹意外的神色,
“我想过那精盐会这么好卖,但是没想到会如此好卖。”
湛遗将账本放在桌上,抬眸和苏茶对视一眼,
“至于廖家,他们家对于商贾之术有些钻研,想来他们想要收集精盐拿去南方售卖。”
湛遗摩挲着手上的茶杯,淡淡道。
苏茶了然的扬了扬眉,
“原来如此,我看他们是想要私自囤盐啊。”
不管在哪个朝代,盐这种物资全部由国家掌控,
那些私自囤盐的人,都是犯罪的。
但有句老话说的好,真正挣钱的行业全写在了刑法上,
私自囤盐、卖盐也是十分暴利的。
苏茶吹了吹水杯中的茶叶,淡淡道:
“我们的盐本就卖的不低,他们若是真的想要拿去卖的话,
这区区200斤盐可不够。”
湛遗点头,眼底闪过一抹算计的光,
“他们需要打点关系,还需要车马运输,这些都是需要钱,
我估计他们会购买到3000或4000斤的时候,才会有动作。”
苏茶余光扫到了湛遗脸上的神情,
怎么说呢,像是看到待宰的肥羊一般,
很兴奋。
稍一思考,苏茶就明白了湛遗的意思,
“廖家,很有钱吧?”
湛遗勾唇轻笑一声,声音压低,
“很有钱,钱财能抵1/10的国库。”
苏茶摇了摇头,湛遗果然是这么想的。
先让廖家囤盐,等到合适的机会,
便会寻个由头抄家。
哎~伴君如伴虎诚不欺我。
湛遗眸光定定的看向苏茶,
仅一眼,他就知道苏茶在想些什么。
湛遗心底难得出现一丝慌乱的情绪,他起身坐到她身边,
“怎么,被吓到了吗?”
湛遗伸手将苏茶耳边的碎发拢到耳后,
动作神态是说不出的正常,
但眼底压抑的情绪却有些暗稠浓重。
他本身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若是真的善良,他也不会坐上这个位置。
湛遗不想为自己辩解,但也不想让小姑娘真的害怕他。
苏茶神色镇定的摇了摇头,
“没有被吓到,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湛遗看了苏茶半晌,
确定没有在苏茶的眼底看到任何排斥之色,
这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对了,王上,我这里还有一些别的东西可以制造,
到时候一并拿出去卖了,赚的钱应该不比精盐少。”
湛遗抬手给苏茶倒了杯水,脸上闪过一丝意外之色,
“哦?那是什么?”
苏茶那双漂亮的猫眼狡黠的转动着,
她缓缓的伸出一根手指,
“玻璃和肥皂。”
湛遗:“玻璃、肥皂?那是什么?”
苏茶略微思考了一下,用比较通俗的话语解释道:
“玻璃类似于瓷器,只不过玻璃是透明的,放在阳光下很好看,
而且玻璃可以制作成各种容器或者小摆件。”
“至于肥皂嘛~它的功能类似于皂荚,只不过肥皂比皂荚更香,也更加温和。”
湛遗听到苏茶的解释,瞬间在心底衡量了下这两个东西的作用,
“这些东西精巧也好看,你是想卖给那些世家?
毕竟只有他们才会喜欢这些稀有的东西。”
苏茶点头,“没错,这些世家手上掌握的钱财绝对不少,
到时候一定能大赚一笔。”
而后苏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
有些忧愁的看向湛遗,
“可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怕这些东西的做法被泄露的太早,到手我们可能无法达到应有的目的。”
湛遗听到苏茶的担忧,自信一笑,
“放心,有我在,你只管去做,剩下的交给我。”
“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
翌日清晨,
“先生、先生,不好了,王上的禁卫军将我们苏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小福一早出去采买,
结果还没有走出大门,
就被外面的情形,吓得连滚带爬的跑了回去。
彼时,苏茶才刚刚醒来,
“你说什么?把我们苏府围了?”
苏茶掏了掏耳朵,只觉得自己听错了。
小福连连点头,“是的,先生你是不知道,
那些人好像全都是王城的禁卫军,每一个都凶神恶煞的,还带着刀。”
苏茶挠挠头,“啊这……难不成我打算再去南风馆的事情被湛遗知道了?”
小福闻言大惊,结结巴巴道:
“先生,你怎么还想去南风馆?!不对,闻戈的南风馆不是都已经被关了吗?”
苏茶看着小福大惊失色的模样,
白皙的小脸儿涌现出一抹坏笑,
“哈哈哈,我是骗你的,没想到你真的相信了。”
小福讪讪的摸了摸鼻尖,
没办法,先生说的话他全都会相信。
“咚咚咚~咚咚咚~”
沉闷的敲门声响起,
小福身形一颤,“先生,这、我们要不要开门啊?”
苏茶思有所感,直接向着门口走去,
“放心,应该不是坏事儿。”
小福连忙跟上苏茶,前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大太监,
“传王上口谕~”
苏茶瞥了眼那个大太监,随即将目光放在那太监身后,
后面有十来个匠人,
看来是湛遗给她找的帮手啊。
站在门前的大太监看着苏茶还在直愣愣的站着,
生气的挥了挥衣袖,声音提高了几分,
“传王上口谕!”
这声音尖锐的有些瘆人了,
成功让苏茶的视线收了回来。
小姑娘双手环胸,抬了抬下巴,
“我知道了,王上有什么口谕,你说呗!”
大太监听到苏茶的话,脸色瞬间黑了,
“放肆!听王上口谕如见王上本人,你为何不下跪?”
苏茶清澈的视线在那太监身上上下打量了几番,
那样子,像是在看什么傻×似的。
“你是新来的吧?敢和我这么叫嚣?”
大太监双手叉腰,气势更加咄咄逼人,
“不错,我是一直伺候太后的,昨日才调来王宫。
你不认识我也有情可原,但我奉劝苏姑娘一句,要学会审时度势,
不然啊,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