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苏之文起得很早,或者说他根本没有睡,他凭着记忆把昨天小白氏父母亲,还有她哥嫂一家以及丫丫父亲的相貌都画了一遍。
他想让老狐狸他们好好去找一下,并也想让陈子琪动用一切关系确认丫丫父亲到底是什么情况!因为他不想看到小白氏在哭泣。
苏之文在洗漱的时候,看到张赵氏已经起来了,她走到厨房去煮粥。
“奶奶,您咋起那么早呀!”苏之文一洗好就跑了过去,笑着问道。
“昨天你娘是不是喝了酒呀!”张赵氏慈爱地摸了摸苏之文的小脑袋笑着问道。
“没有,至少俺没闻到!咋啦?”苏之文装傻一样。
“你娘昨天哭成这样,没有喝酒会那样吗?”
“哦,娘想外公了,昨天是外公的生辰!”
“唉,她也是个苦命的人,才儿这么早就过世了,她父母当时又没离开,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娘,你能确认丫丫的父亲真的死在战场上吗?”
“也不知道,回来的都说他死了,连尸骨都没了!”张赵氏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奶奶,俺总觉得他没死!俺也不知道,就这样觉得,奶奶,您知道当初告诉您的那些人现在在哪里吗?”
“什么,你说才儿没有死?”
“嗯,俺有感觉!”
“当初跟俺说的是二牛,还有大个的,可是他们好像都没跑出来。”张赵氏努力回忆着。
突然她喊道“对了,陈家村哑巴她弟三哥儿。他还在,上次俺跟大楞媳妇到她家的时候听说的。三哥儿是跟才儿一起被抓去当兵的,才儿的事,他应该最清楚。”
“奶奶,您能不能具体说一下,俺等一下就让二娃陪俺去。”
张赵氏把她知道情况说了一遍,她左想想右想想还是决定跟苏之文去。
她总觉得苏之文是个大气运的人,说不定能为丫丫的父亲带来点希望。
两个人约定了等苏之文早上练完武就过去陈家村找那个三哥儿。
苏之文随便吃了一下就出去了。
他到棱堡先把陈子琪和老狐狸叫了过来,把小白氏她家的情况说了一下,并把他早上画的肖像给了老狐狸,让他安排人员到祁县去寻找。
“琪哥,等一下俺跟奶奶到陈家村找那三哥儿了解一下丫丫他父亲的情况,到时还麻烦你动用些我父亲的关系,找找他是否还活着,到时你就直接说是丫丫的父亲就行。”
“明白,公子你怎么觉得丫丫父亲会没有死呢?”陈子琪感到很奇怪。
“我也不知道,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第六感吧!具体的我也说不清。”苏之文摇了摇头说道。
“狐狸,丫丫父亲的画像也给你一张,你到祁县的时候也可以打探一下,毕竟他们两家离得不是太远,也许有意外收获呢!”
“明白,小公子!”老狐狸接过画像。
“老狐狸目前经费够吗?”苏之文问道。
“够,范老那里又拨了两万两过来,现在俺们已经按您的指示往府城那边发展了,这次准备想再开一个堂口!”
“嗯,很好,等一下我会跟范伯说再给你三万两,这次去祁县看是否能发展一个堂口,因为那里可是对北蛮的第一线,如果发展的好,到时对北蛮的情况会有进一步的了解。”苏之文想了一下说道。
他们那六个人,只有老狐狸知道苏之文的真正身份,对他更加信服。
因为他们都对他父亲平北上将军非常的仰慕,而苏之文是他唯一的嫡子,所以自然对他有另一份寄托了!
苏之文安排好,就去练武场练武了,也许昨天没有睡好,今天精神状况非常糟糕,被上官陌骂的体无完肤!
快到家的时候,苏之文拍了拍自己的脸装出一副开心的样子。
这个动作倒把跟在后面的二娃给搞蒙了,“少爷这是咋了,怎么自己打自己呢?”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似乎有点不相信。
这时苏之文一蹦一跳地喊着“奶奶,奶奶俺回来了,您准备好了吗?”
“好了,好了,就等你了!”张赵氏笑嘻嘻地走了出来,毕竟苏之文说丫丫的父亲有可能活着,这是又给她新的希望,无论是真的假的,她毕竟是有了盼头。
“好的,您稍等一下,俺去洗洗哦!”苏之文笑着跟她说。
然后蹦蹦跳跳的往房间跑去,快到的时候,他突然转过头对二娃说道“二娃哥,麻烦您去套辆马车,顺便到范伯那里拿些米粮肉食啥的。哦,也带点布匹吧!等一下俺跟奶奶要去陈家村办事。”
“好的,少爷!”二娃应道,心里嘀咕着“刚才少爷在练武场可是被上官老爷子给骂惨了,一路上都奄奄的,咋,一回到家精神就这么好呢?”随后甩了甩脑袋。
二娃不明白是因为他真的还是一个孩子,而苏之文可是一个有将近五十岁的心理的中年大叔,当然是不希望把负能量带回家的,他希望家人都开开心心的。
二娃出去准备了,苏之文拿好衣物,跑到浴室冲洗起来。
现在在他极力要求下,可是有自己一间房间,本来张赵氏总是不放心,半夜总跑进来,看他是不是睡得安稳,经过几次,也就放心了。
其实张赵氏或者小白氏进来时,他都知道,也知道作父母家长的,有哪个不心疼自己的子嗣呢?
即便他现在表现得有多妖孽,在张赵氏这个奶奶,在小白氏这个娘眼里,还是一个只有五岁的小萌娃。
苏之文相信,无论自己几岁!在她们眼里永远是这个五岁的小萌娃,这就是做奶奶,做母亲的心里,他自己也曾有过!
他从自己的房间拿了二十两银子放在自己的小背包里,他这个小背包里面可是还有三百两银票,经历了上次高衙役的事,苏之文感觉身边多少还是放点银子比较好。
即便后来他让二娃拿了五十两银子还有两瓶二锅头给了高衙役。
刚开初高衙役说什么也不收,后面是二娃跟他推搡很久,看到二娃都快哭出来了,他才收下。
不过至此高衙役知道,跟着这个小公子办事,那是百利无一害,既赚了人情,这利嘛,更是盆钵满盈呀!
前话不说,苏之文还是那副装扮,身穿布衣,背着一个小背包,妥妥一个农家小童的模样,只见他蹦蹦跳跳地跑出来。
张赵氏穿的可就好些,现在的张赵氏已经完全没有一副农家老太的样子,苏之文帮她买的首饰衣服她放都放不下!
她头上那支金镶珠石点翠簪就价值百两,而苏之文送给她的时候告诉她才五两银子,就让她心疼死了,如果告诉她是三百两银子,不知她还敢不敢戴。
而且每次她要去拿那些旧衣服穿时,苏之文总是想尽办法把她的那些旧衣服藏起来,搞得张赵氏都啼笑皆非,她知道这个小娃就是想让她穿好,吃好,心中的感动那是不用说的。
这里不得不说说苏之文为他家这些女孩打造的这部马车,外观虽然看不出什么华贵的地方,但是它的内饰和各项避震措施可是这个时代没有的。
车厢所用的材料是铁木结构,具有“防箭”和“防火”功能。
车厢内有四个对流的“风扇”不过这个风扇得在马车跑起来的时候才能使用,是苏之文模仿风车的样子做的。
在风扇的前面放着水,只要放入硝石就妥妥的有冷风吹进来。
冬天的时候可以使用这个作为供暖系统。
两匹马的动力,当苏之文第一次带她们出去游玩的时候,坐上这部马车时她们那个表情,苏之文至今还记得。
那种感觉就像我们这种屌丝坐上劳斯莱斯魅影6.6T的感觉。
就这样二娃开着这豪华至极的马车带着他们前往陈家村。
没有多久就到了,苏之文探出头看着这个陈家村,比起现在的赵家村那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赵家村现在几乎家家户户都是砖瓦房,这还是当初苏之文让范高旻提出的贷款买砖水泥这个方法,只要自己先前掏出一部分钱就可以将整个房子盖好。
那剩余的部分可以分成一年,三年,五年期来归回,其中的利息对于这个时代来说算是少之又少。
而且现在每家人除了在农忙之余,都在陈府的工坊上工,收入也很稳定。
基本上没有吃不上饭的,周围各个村的人都艳羡不已。
都以嫁到或娶到赵家村的人为荣,搞得赵锅头走出去都有一阵风。
就这样一进村马车后面就跟着一群孩子,他们追赶着,这马车在陈家村已经很少见的。
不久,张赵氏说应该到了,可是前面有一堆人不知道怎么了,里面传出凄厉的哭泣声。
张赵氏想下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苏之文赶忙将她拦住。
这时就见二娃跑了过来,他急冲冲地说道“少爷,前面好像出事了,几个人好像是要把这家人的两个孩子带走!”
“什么!奶奶您先不要下车,俺去看看!”说完让跟他们一起来的两个特战队的人看着马车。
就和二娃两人一溜烟地从人缝间穿过,到了最前面。
就见有三个凶神恶煞流里流气样子的人守着大门口,而最前面的那个人长着一副五短身材,脸上留着一撮小山羊胡子,脸色黑黝黝的,看起来就不是一个好人。
而他前面一个妇人紧紧抱住两个孩子,妇人满嘴都是血,只是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拉扯得破破烂烂的,两只手臂都可看到棍棒打伤的淤青。
怀里的两个孩子哭得很凄厉!这时从外面闯入一个大汉,只见他嘴里喊着“姐,姐!”
当他冲进来之后,一把推开那个山羊胡子的中年人。
对他大喊“黄鼠狼,你他娘的,敢来打俺姐,你是不想活了!”说着就要抄起旁边的棍子要打那个中年人。
只见那中年人手一挥,那三个大汉就拿出准备好的三根大木棍迎了上去,没多久,就看那大汉被打得连连后退。
那个叫黄鼠狼的中年人嚣张地大笑喊道“三哥儿,不要以为你有点蛮力就敢跟俺动手,俺现在就跟你说,这事就算到县衙也是俺的理,哪有欠钱不还的道理!”
“如果今天你姐不把银子还给俺,哼,那俺只好把这两个兔崽子带走抵债!”
苏之文有点明白了,这又是一个高利贷逼债的狗血情节,他就有点搞不懂,怎么这种事走到哪里都会遇到。
看来今天没这么好过了。
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听到外面有个老人的声音“里面是三哥儿吗?”
苏之文一听这是张赵氏,她怎么下来了?
那些围观的人看着从一马车上下来一个穿着锦衣玉服的老太太向他们走了过来,旁边站着两个彪形大汉。
围观的人自动让出一条路,当张赵氏走到前面的时候,看了一下地上的妇人,再看看已经停下打斗的那个大汉。
“三哥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张赵氏对着那个大汉喊了一声。
苏之文蹦的从旁边跳出来,拉着张赵氏的手说道“奶奶,您怎么就下来了,这里这么乱,到时伤到你怎么办!”
“俺再不下来,你三哥叔就被打死啦!”张赵氏拍了拍苏之文的小脑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