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炎热的天气中,海风吹拂着稀疏的小草,而它们却无法抵挡太阳的炙烤。穿着黑色衣服、紧握着口袋里的手枪和步枪子弹的钱风走在路上,他的眼睛被黑色的面罩遮住了一切。他汗流浃背地行走着,因为黑色衣服吸收了阳光的热量而让他感到难受不已。
钱风真的非常想将身上的黑布扯下,摔在地上,然后狠狠地踩上几脚。但是他不敢这样做,因为他的皮肤在这个地方太显眼了。一旦让这里的人看到,他手上的手枪就有可能立即变成致命的导火索。即使这里的人对待黄皮肤的人的态度还不算恶劣,但钱风在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冒险去验证之前的传闻。
这片沙漠般的土地没有尽头,只有偶然的海浪声音能让人想起它靠近海岸线。在行走了半个小时后,钱风终于看到了一群骆驼,这让他感到宽慰并决定再喝一杯水来补充水分。
“哒!哒!哒!……”一阵马蹄声急速靠近,一个皮肤黝黑的黑人骑着马朝钱风奔来,散发着河马国的特色。他没有打招呼,而是拿着满是划痕的AK-47步枪,随时准备对准钱风,嘴里嘀嘀咕咕地说着。尽管在钱风眼中,黑人看上去都差不多,但他仍然一眼认出了眼前这个骑马的黑人。钱风没有迟疑地解下缠在头上的布料,露出一张看起来很秀气的东方面孔,他用流利的绅士语说:“穆罕穆迪,我的朋友,是我。”
当黑人穆罕穆迪看到钱风,他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并翻身下了马背,高兴地走了过来,然后用手势和蹩脚的绅士语向他表示了自己的喜悦之情:“很高兴见到你,我的好朋友!” 钱风同样感到非常欣喜,于是他也伸出手去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头,接着又重新将自己的面纱戴好,随后两人一起走向了一个位于远处的、十分简陋的村庄里,进入了一间唯一的水泥房屋内。
这是一个不到一百人的村庄,村民们居住的地方大多是简陋的木棚,只有穆罕穆迪家是用水泥建造的。整个村庄看起来不像是一个正常的村庄,更像是一个难民聚集地。钱风接过穆罕穆迪递过来的淡水,喝了几口。穆罕穆迪焦急地问道:“来自兔子国的朋友,你带来了什么?”作为当地的一个富商,拥有上百匹骆驼的穆罕穆迪经常前往不远的城市博萨索进行贸易。他年轻时也曾在东非大学就读,尽管他的英语水平不算太好。
钱风从三天前开始来到这个村子,然后他认识了穆罕穆迪。因为只有穆罕穆迪能和他进行简单的交流,而且也只有穆罕穆迪能提供钱风所需的食物。所以,这三天来,钱风每天都过来,用自己的物品和穆罕穆迪交换食物。
钱风拿着口袋里的20发步枪子弹,还有一袋折价10美元的食品,对穆罕穆迪说:“和昨天一样,还有20发步枪子弹和折价10美元的食品。”说着有些绕口的英语,钱风微笑着递给了穆罕穆迪检查。穆罕穆迪检查完后,竖起大拇指,坦诚地说:“我的朋友,这些子弹都是全新的,在集市上可以卖到25美元。”
钱风自信地说:“当然,我带来的东西不会差。”“等着我朋友!”穆罕穆迪小心地收起子弹,走进里屋,过了一会儿才出来,手上多了一个包裹。“这是你要的东西,骆驼奶和骆驼肉都非常新鲜,里面还有我早上刚做的香蕉蒸饭和玉米饼。”
钱风接过包裹后,听到穆罕穆迪的话后回答道:“非常感谢。” “哈哈!”穆罕穆迪看起来很高兴,说道:“风,你应该知道,我是一个穆斯林,虽然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信徒,但我们穆斯林最喜欢帮助那些来自远方、遇到困难的朋友。兔子国曾经帮助过我们河马里人修建铁路,所以我很愿意帮助你们。如果你是浪漫国人,就算你带来再多的子弹,我也不会给你食物。”
“我们兔子国也非常看重情谊,明天我会带来更多的东西。我的朋友,现在我要离开了。”虽然穆罕穆迪对钱风显得友好,但钱风并不想在这个不安全的地区停留太久。“再见,我的朋友。”穆罕穆迪递给钱风一个水袋,然后钱风在穆罕穆迪的陪同下走出村子,与对方告别。看着穆罕穆迪继续去照顾自己的骆驼群,钱风把手上装满食物的袋子藏在黑袍里,朝着回家的路走去。
当骆驼群已经消失在视野中,钱风才松了口气。虽然他刚刚与对方交谈得非常愉快,但两人相识的时间太短,钱风一直保持着警惕状态。黑袍下的手枪一直处于保险打开的状态,一旦对方做出任何意外的举动,钱风不介意采取先发制人的策略。
在河马里的这个地方,食物是最为稀缺的,因此用20颗子弹换取一天的食物,成为了一种无奈之举。他第一次来到这里时,已经做好了被劫的准备,幸运的是他遇到的人都有一些道德观念,虽然20颗子弹的折价所换得的食品并不多,但对于这个人均收入不到500美元,工业基础几乎为零的国家来说,20颗子弹可以卖到25美元,已经是一笔不错的收入了。
然而,钱风并未对这些事情心怀怨念。因为这些子弹必须在大城市集市才能卖出如此高的价格,而来到这里已经让钱风感到胆战心惊,城市对他来说是个禁区。在他尚未建立起自己的武装力量之前,最好不要进入城市。
钱风独自走在贫瘠的平原上,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孤独。从小起,钱风就是一个人生活,没有亲人,对于他来说,孤独完全不陌生。一次意外让他来到了河马洲河马里,钱风再次感受到了孤独。然而,他对这种孤独的滋味却很享受,因为它可以让他安静下来,想清楚很多事情。
有时候,钱风觉得人这一生就是一个巨大的谎言,是由一系列微不足道的欺骗逐渐积累而来,最终形成一个巨大的欺骗圈套。
在孤儿院生活时,他从小就被告知不能撒谎。他想要成长并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但他发现首先必须学会撒谎。这种矛盾的情况清晰地揭示了人性。他耳边总是有很多声音告诉他:要考第一名,要进入名牌大学,要赚很多钱,要拥有房产和汽车,要传宗接代,要为了家庭孩子而奔波。于是,他模糊不清的度过了一生。如果你愿意停下来思考一下,你会发现有一个无形的力量和惯性一直在引导着你,把你引向终点。
这个世界的节奏越来越快,形成了一个牢固的包围圈,每个人都在奔波忙碌,围绕着这个圈子转动。从出生时就有意识的那一刻开始,这一生注定要忙碌奔波,不断地被这个包围圈所束缚,根本没时间停下来问问自己:为什么?因为你一旦停下来,就会被别人超越,被快节奏的生活所抛弃。所以注定没有人能逃脱这个命运。除非有一天,你能够站在巅峰,俯瞰一切。
有时候,钱风甚至会思考,这个世界的存在是否只是一场阴谋,隐藏在幕后的是一个强大的阴谋者,他们试图通过物欲横流的世界来麻痹每个人的思维,让人们误以为人生就是只有生和死的简单循环,是一种平淡无奇、毫无意义的一生,然后在不了解中结束,如此乏味却又令人沮丧的短暂而漫长的过程。
如果说每个人的人生都陷入了一个阴谋,那么这个阴谋者无疑是非常强大的,他随心所欲地编织了一张充满情感和欲望的网,利用人类的欲望来掌控天下。这样的气魄,有谁能够拥有呢?以前钱风不敢想象,因为他自认为没有这样的能力和实力,愚蠢的自大狂妄只会将他埋葬。
如今,钱风信心十足地认为,成为无上之王,掌控天下才算得上自己的目标。这种想法多少有些狂妄,但又有何不可?你狂妄,或许会丧命;但若你不狂妄,同样会丧命。人生只有一次,不是为了对得起自己,而是为了对得起这如梦般、或许几十年间一晃而过的残酷人生游戏。悲观主义者愁苦人生无常、短暂的死亡。而乐观主义者则笑视人生如戏,岁岁年年。归根结底,心态决定一切,包括你的命运。而此刻,钱风的任务就是在充满杀戮的河马里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