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芷溪会心一笑，如今这个社会推销无处不在。
就连眼前这块镜子，靠近底部的地方也有一块屏幕，滚动播放着一些主播直播时录下来的画面，全当做是广告投放使用了。
据理发师介绍称，这是他们在购买镜子时，商家说只要将镜子连上WiFi，即可实时更新投放内容。
如果允许的话，镜子可以打折，他想着左右也不耽误使用，就答应了。
白明朗和张芷溪很少有时间看直播，今天闲下来看一会儿，倒还觉得很新奇。
“你看这些主播，为了卖货真的好拼。”
张芷溪看到一段画面，是一位卖锅的主播，正拿着一个大锤，拼命的砸锅，以此来证明锅的质量过硬。
“是啊，干什么都不容易。”
白明朗面前的镜子也有显示屏。
他这块和张芷溪那块播放的内容不一样，是一个女生主播，正在推销洗面奶一类的洁肤化妆品。
为了对比效果，主播只洗了半张脸，这种内容不能吸引白明朗，却能吸引张芷溪。
对比效果一出来，张芷溪就心动了，掏出手机扫了一下视频最后出现的二维码，仔细研究去了。
如理发师说的一般，屏幕里播放的内容是滚动的，在洗面奶的直播结束后，又换了一个卖洗衣液的画面。
男女主播一起拿起了一件白色的短袖铺在了桌面上，先由男主播不停的往上面倒上酱油、豆油、钢笔水等难以洗涤的污渍。
然后又将自己推销的洗衣液均匀的涂抹在污渍上，等待了一两分钟之后，女主播用一个透明的盆子盛水，开始清洗衣服。
只不过用力搓了几下的功夫，衣服上的污渍开始脱落，又搓了几下，短袖开始恢复原有的白色。
“这效果，看的我都有点动心了。”
张芷溪笑着夸赞。
“美女，小心上当哦。”
理发师轻笑一声。
“这眼看着洗的这么干净，还能上当？”
张芷溪不明白，明明亲眼所见的效果，怎么可能会被骗呢？
“听说有一种特殊布料，是可以防水防脏的。”
另一个理发师也插嘴。
“还有这种布料？”
白明朗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布料，可以这么厉害？
如果能买到的话，他一定要买一件，以后就省得洗衣服了。
“不仅如此，他们还有专业的摄影师，可以在拍摄过程中，对画面进行调整。”
这个张芷溪听说过，她之前参加一个朋友婚礼的时候，就见识过带美颜瘦身效果的录像机。
甚至可以达到不论人如何走动，美颜瘦身效果都不会脱落，非常高科技。
既然人都能美颜瘦身，那给一块布美白一下，想来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好了，您看一下哪里还不满意？”
白明朗是简单的寸头，剪起来不难。
对着镜子简单看了看，白明朗点点头，理发师将围布解下来用力抖了抖，刚要起身的时候，白明朗忽然不动了。
“你怎么了？又不舒服了吗？”
一见白明朗不动，张芷溪立刻紧张起来。
“你看！”
白明朗指了一下屏幕上的直播。
张芷溪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微蹙眉头道：“这人，看起来好眼熟。”
“是赵家栋！”
白明朗肯定自己绝对不会看错。
理发师一边叠着围布一边好奇的看了一眼道：“这个人你们认识吗？听说他最近很火啊。”
“怎么个火法？”
视频中，赵家栋正在展示一款化妆品，对着屏幕笑的腼腆。
给张芷溪剪发的理发师也凑了过来，指着屏幕说道：“这人我知道，听说他的女儿是他老婆和别人生的，但他还是辛辛苦苦养大了。”
“前段时间女儿死了，差点被当成嫌疑人抓起来，现在可火了。”
“他怎么做主播了？”
张芷溪想起赵家栋从看守所出来时，小区居民热烈欢迎他的样子。
“现在这个时代，只要有热度，都可以做主播挣钱。”
理发师摇摇头，流量时代，流量为王啊，像他们这样踏踏实实靠手艺挣钱的，反而是难上加难了。
“好了美女。”
解开围布，白明朗结了账，两个人出了理发店。
“还在想赵笑笑的事情？”
张芷溪猜的很准，白明朗确实在想这件事情。
“先回去吧，也许李元那边会有新的消息。”
白明朗没有回答，两个人一起回到了酒店。
刚一进到房间，就看到李元抱着一大堆的案卷，正坐在宋元凯身边。
“没有打扰你们约会吧？”
李元笑嘻嘻的问道。
“说正事。”
张芷溪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明明知道白明朗没有接受自己，还哪壶不开提哪壶，找打么？
“这是整理出来的所有人的信息，我都带过来了。”
李元耶知道玩笑到底为止，转过头看向白明朗。
“有什么重点对象吗？”
看到桌子上那足有二三十公分厚度的纸张，他也是一愣。
预料到人数不会少，但没想到竟然这么多，难道这个城市一大半的人都跑过摩的吗？
“这就已经是我师傅连夜整理出来的重点人员了。”
李元随手拿起几张纸，在白明朗面前晃了晃。
“不过有一个人，你一定会感兴趣。”
李元将最上面的一张纸递给了白明朗。
薄薄的一张纸，最上面的姓名栏当中写着三个大字——赵家栋！
“他还真是无处不在。”
张芷溪凑过来看了一眼，上面写着赵家栋的大致履历。
李元听的莫名其妙，听张芷溪讲了在理发店看到赵家栋直播的事情，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些够你们三个看到明天的了，晚饭就在酒店里解决吧。”
李元自作主张，打电话叫了外卖。
白明朗坐在沙发上，将赵家栋的那张纸放在了一边，仔细的看起来其他人的信息。
从赵笑笑的案子开始，白明朗就对赵家栋这个人有种难以用语言表达的感觉。
尤其是在罗景自杀，并且在墙上写下那五个大字之后，白明朗便对赵家栋这个人更加怀疑。
可是怀疑终归只是怀疑，在没有任何实际证据的支撑下的怀疑，白明朗绝对不会先入为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