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奶奶指指茶几上的水果点心,“你中午饭也没吃,下午茶也不吃,不是说约了人吗?怎么没出门?”
“取消了!”
贺奶奶听着,怎么这三个字,贺宴云好像说出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贺奶奶正要细问。
一个佣人突然在门口说话,“老太太,少爷,骆小姐来了,在下面等着呢。”
“啊?是清清来了吗?”贺奶奶惊喜出声,瞬间就把贺宴云的事情忘到脑后去了。
她急匆匆起身。
临出门口前,她回头朝贺宴云说道:“宴云啊,家里来客人了,你赶紧换身衣服下来,可不能躲着不见人。”
“好。”
贺奶奶眉头一挑。
她大孙子这声“好”,她怎么听出有几分高兴的意味?
不过她很快就不想了,她匆匆忙忙见骆清清去了。
贺宴云换了一套休闲装下楼的时候,看到贺奶奶和骆清清正坐在沙发上聊天。
骆清清依恋地偎着贺奶奶,她不知说了一句什么,逗得贺奶奶哈哈大笑。
骆清清说话清脆悦耳,宛如一只百灵鸟。
平时冷清的贺家,在这一刻,好像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贺宴云悄无声息地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他单手撑着沙发,看着开心闲聊的两个女人,眼底一片温和。
眼看海上的夕阳慢慢西沉,贺奶奶不舍地放开了骆清清。
“既然你是找宴云去吃饭的,那我这个老婆子就不妨碍你们了,你们快去吧。”
“贺奶奶,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去吧?”
骆清清觉得,反正和贺宴云吃一顿饭也吃不出来一个孩子。
还不如拉上贺奶奶,省得到时候她和贺宴云大眼瞪小眼,两人尴尬。
贺奶奶连连推辞,“我刚从外面回来,何况我睡觉很早,年纪大了,玩不动了,你们吃了饭之后,让宴云带你好好逛逛。”
“宴云,没有十二点之前,不准回来啊,你回来我也不给你进门。”贺奶奶虎着脸对贺宴云说道。
贺宴云点头。
贺宴云起身,率先向车库走去。
骆清清阻拦了他,笑着说道:“贺总,我开车来了,我载你去。”
贺宴云有些惊讶,他点头,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骆清清走向自己的爱车,一辆保时捷卡宴。
她坐到驾驶座之后,喜滋滋地和贺宴云分享,“今天上午刚去提的,刚好有我喜欢的粉色,我今天下午还特地练了一会车哦。”
贺宴云看她已经发动了汽车,但是安全带还没系上。
他突然感觉一阵头疼。
他开口,“骆清清,我坐不惯别人开车,我去开我的。”
贺宴云很快下了车,还绅士地替骆清清打开了车门,替她按了熄火键。
骆清清迷迷糊糊地被贺宴云拉下车之后,才惊觉一件事。
合着贺宴云是怕她没技术,让他出意外呢!
她不满嘟嘴,“我开车技术还可以的。”
贺宴云挑眉,“技术可以的司机,就可以不系安全带?”
骆清清:.......
贺宴云朝自己的车库走去。
不多时,一辆黑色布加迪如同一头猛兽停在了骆清清身边。
骆清清乖乖上了车。
汽车飞快地行驶在海边公路上,海风迎面吹来。
看着身边飞快掠过的风景,一望无际的大海,还有远处的夕阳和山峦。
骆清清顿时有一种海阔天高任尔飞的感觉。
“我有点明白男人为什么那么喜欢汽车了,这感觉真不错。”
贺宴云看了骆清清一眼。
她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贺宴云眼底划过一丝宠溺。
他脚下的油门不停往下踩。
“喔!我爱你,太阳!”
“哇!我爱你,大海!”
贺宴云打开了音乐,音乐缓缓响起。
一首经典老歌《黄昏》响起。
过完整个夏天忧伤并没有好一些
开车行驶在公路无际无边
有离开自己的感觉
唱不完一首歌
疲倦还剩下黑眼圈
感情的世界伤害在所难免
黄昏再美终要黑夜
依然记得从你口中
说出再见坚决如铁
昏暗中有种烈日灼身的错觉
......
此情此景此歌,简直完美地契合在了一起。
骆清清忍不住跟着旋律哼唱起来。
某一刻,她突然停了下来,对贺宴云说道:“贺宴云,我们去唱歌吧?”
“什么?”
风太大,贺宴云没听见。
“我们去唱歌,好不好?”骆清清加大了音量。
“什么?”
但是自太平洋吹来的海风实在太大了,车速又快,贺宴云还是没听到。
骆清清只好靠近他,俯身到他耳边说道:“我们去唱......”
咚!
一辆红色法拉利突然撞在了贺宴云的布加迪上。
行驶速度超快的车身突然一歪。
骆清清即使是系着安全带,整个人也不受控制地朝贺宴云那边歪了过去。
波!
骆清清的粉唇重重地贴上了贺宴云的耳朵。
贺宴云直觉得一阵触电般的酥麻感从耳廓开始传到全身各个毛孔。
他压抑着这股莫名而来的感觉,侧头看向另外一边。
“呦!贺宴云,开车怎么那么不小心啊?小心撞死了。”
红色法拉利上,陆炫笑得特别嚣张。
贺宴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陆炫,别惹我!”
贺宴云脚下的油门加大,留下一股尾气给陆炫吃屁去。
陆炫是云市的纨绔子弟。
之前,他不知怎么的,学别人玩起了投资。
他和贺宴云同时看中了一款竞技游戏。
两人角逐了一段时间,最后游戏被贺宴云拿下了。
为此,陆炫一直耿耿于怀,觉得在云市富豪圈中失了面子。
从那以后,他怎么看贺宴云都不爽。
只要看到贺宴云,他总要凑上去奚落几句。
贺宴云当然不会让他白白奚落,每次毫不迟疑地给他几分颜色看看。
一来二去,原本的小矛盾,隐隐发展成了世仇的趋势。
陆炫邪笑起来,脚下油门玩命地踩。
他侧头对身边的嫩模耳语几句。
当两车再次并排的时候,嫩模哈哈笑着对骆清清说道:“妹子,你男人不行,姐姐我给你介绍一个吧。”
骆清清侧头问贺宴云,“他们是谁?”
“一条疯狗!”贺宴云不冷不热地开口。
能让贺宴云说成疯狗的人,想必这个人是很令人厌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