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清清抬手,抓过冯诗意手上的咖啡杯。
冯诗意以为她是要抢救手机,嘴角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
啪!
骆清清猛然甩手。
她手中的咖啡杯连同咖啡和手机一起摔打在了冯诗意的脸上。
“啊!骆清清,你干什么?!”冯诗意尖叫。
整层楼助理部的人都聚了过来,把骆清清和冯诗意围得水泄不通。
有人忙着帮冯诗意找冰块敷她红肿的脸。
有人忙着帮冯诗意擦拭衣服上的咖啡。
有人拉着气势汹汹的骆清清,生怕她再暴起伤人。
骆清清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看着冯诗意恼怒骂人。
“骆清清,你就是一个胸大无脑的花瓶。
你以为你仗着自己的家世去国外镀了一层金,就是高端人士了吗?
你真当我们这些辛辛苦苦打拼了那么多年的人是个笑话吗?
你肚里没货就是没货,假模假样在会议上说了一连串的数据,侥幸拿下一个项目,你以为你就能在贺氏投资站稳脚跟了吗?
简直是可笑至极,你这种人我见多了。
你进来贺氏投资的目的大家都一清二楚,你就是想勾搭贺总而已。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贺总是不会看上你的。
贺总欣赏工作能力强的女人,你有什么?你就是个无脑木偶!”
骆清清从容说道:“那你是什么?你是虚伪的高端人士吗?
据我所知,你进了贺氏投资半年,经手的项目有上百个,可是被贺总采纳的只有寥寥的五六个。
其中还有两个项目失败了,啧啧啧,5-6%的项目成功率真是高啊。
那些被你筛掉的项目,有十五个被别人捡起投资后,赚得是盆满钵满。
你这眼光还真是独到的很啊?
我入行一个星期,目前经手了一个项目,我不敢说赚钱,但我有信心不会让公司亏本。”
骆清清刚才写完分析报告之后,特地查了一下冯诗意经手的项目。
既然冯诗意挑起工作能力的话头。
骆清清拿这个打她的脸最合适不过了。
“你!你!你!骆清清,不要欺人太甚!你这个贱人!”
骆清清那些话,简直是揭冯诗意的老底,让她在那么多同事面前丢脸,以后她怎么在这行混?
冯诗意推开身边的人,冲到骆清清面前就扬起了手。
骆清清手速飞快,抬手捏住了冯诗意的手。
骆清清一米七五的身高,加上十几厘米的高跟鞋。
她站在娇小的冯诗意面前,简直就是压倒性的存在。
冯诗意被骆清清抓住了手腕,丝毫动弹不得。
奈何她身高不够,她整个人只能在骆清清眼皮底下扭麻花。
“骆清清,收拾东西。”一道冷冽的声音在人群外围响起。
围成围墙的众人立刻让出了一条路,骆清清就看到了站在人群外面的贺宴云。
贺宴云脸色冷漠如寒冰。
他眼神扫过人墙,大家都纷纷退后。
有人拿起手机装模作样看数据。
有人拉着身边的人假装讨论项目。
.....
总之,大家立刻忙碌了起来。
他们刚才绝对不是在看吃瓜,而是在勤勤恳恳地工作呢。
骆清清给了贺宴云一个“我懂了”的眼神,转身就走回自己的工位上收拾东西。
她把相框、水壶、零食、小枕头,自己林林总总的东西扔到纸箱里。
当然,她肯定不是轻拿轻放的。
她把东西扔得震天响,好像这样才能发泄自己的怒气。
她知道,贺宴云其实就是报复她。
他肯定是记恨她刚才在会议室里抓他手腕的事情。
现在又出现了她砸冯诗意的事情,他更加有理由开除她了。
亏她刚才还以为他是一个英明的领导呢。
哼!
好气!
骆清清收拾完了自己的东西,走到冯诗意面前,冷笑说道:“手机不用赔我了,就当给你的洗脸钱了。”
她得意地瞄了一眼冯诗意红肿的半张脸,意味不明地“啧啧”两声。
输人不输阵!
即便是被开除了,她也要走出胜利者的姿态。
骆清清背着包包,抱着纸箱,雄赳赳地往大门走去。
贺宴云指了指冯诗意,“你,明天不用来了!”
哈!
啥?
什么情况?!
贺总也太狠了吧?!
一天开除两个助理?!
办公室内顿时鸦雀无声,大家不敢置信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们心里有诸多疑惑、抗议,但是没人敢说出来。
贺宴云说完之后,就跨步出了门。
大家远远看去,骆清清雄赳赳地走在前面,贺宴云沉默地跟着后面。
这么一看,怎么有种小媳妇跟着大丈夫回家的错觉?
骆清清和贺宴云消失在门口之后,冯诗意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大家除了同情,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冯诗意平时挺喜欢狗眼看人低的。
她一直认为自己是留学归来的高材生,见识和能力都比国内高校毕业的同事强大,平时总是有意无意地贬低其他人。
大家看在同事一场的份上,笑笑也就过了,并没有和她真计较。
谁能想到,她今天给空降过来的骆清清下绊子。
骆清清对她的行为,可不会笑笑就过了。
其实,和骆清清对峙,冯诗意是一点也不怕的。
骆清清在会议室本来就得罪了贺宴云。
骆清清在公司里又是花瓶一个,要能力没能力,要经验没经验。
只要骆清清嚣张气焰一出,大家都会排斥骆清清。
时间一久,这些风声传到贺宴云耳边,骆清清被开除是迟早的事情。
但是,令冯诗意没想到的是,贺宴云连她也一块开了。
她想找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大家假意安慰了冯诗意几句,就心情愉快地散了。
很多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立刻就给自己的亲戚朋友同学发微信、打电话。
贺宴云开了两个助理,助理有空缺了!
这个天大的好消息,他们当然立刻告诉自己的亲朋好友们。
骆清清等来电梯之后,立刻就钻了进去,看都没看一眼身边同样等电梯的贺宴云。
倒不是她不想让他坐同一部电梯,而是贺宴云本来就有专属的电梯,人家根本不需要和她挤一部电梯。
不过,她不会和他好好道别就是了。
骆清清自认为今天的事情,她是没做错的。
贺宴云无缘无故开除她,就是他小气。
此时此刻,骆清清早把自己的生子任务扔到爪哇国去了。
在电梯门缓缓关上的时候,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伸进来抓住了骆清清。
“往哪走?”贺宴云的声音陡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