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信律师事务所。
江沉从会议室里出来,步履沉稳的朝着办公室而去,顺便让杨助理把明天的案子资料整理出来给他。
“怎么了?”
杨助理有些为难:“沈先生又来了。”
“又是绯闻?”江沉微不可闻的蹙眉,透过办公室的巨大落地窗,正好可以看到公司门口停靠的红色法拉利。
骚包又张扬,车品如人品。
“好像,应该不是。”
江沉收回视线,坐到办公椅上打开电脑:“告诉他,我很忙,没时间。”
杨助理刚想说,沈先生看起来很有毅力,就听对方话音一顿,改变主意道:“让他进来吧!”
江沉当然也想到了某人的超强耐力。
他要是不见,估计晚上又要找去他家了……
杨助理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然后把早已准备好的资料放在江沉的办公桌上,紧接着就去楼下传话了。
沈塘真的,要不是看在他爹第一次求他帮忙的份上,绝对不会再来找江沉!
他跟着杨助理行至办公室门口。
杨助理先是礼貌的敲了敲门,然后才打开门对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算是沈塘第一次来江沉的办公室。
简约系的装修风格,显得空间扩大舒畅,色调分明黑白系透着一股子冷肃的严谨,就连靠窗的沙发茶几也是银灰色的。
左边是一整面墙的书架,密密麻麻的放着各种法学方面的书籍。
背后是一面置物架,上面摆放着大大小小的不同奖杯和证书,以及几件很有年代感的古玩。
办公桌面整理的一丝不苟,每个案子资料都用单独的文件夹分开存档,就连每一张纸件都整齐的能够立起来。
桌面上还摆放着一盆郁郁葱葱的文竹,秀美苍劲。
这种装修风格对于沈塘来说,就像进了他爹的老年办公室。
过时、古板、单调。
但却莫名的十分契合江沉……
以至于,当他看到江沉背影挺直的端坐在办公桌前处理文件时,感觉整个简洁办公室好像不那么单调无趣了。
杨助理小声询问:“沈先生是喝咖啡,还是茶?”
沈塘觉得茶是他爹那个年纪才喝的东西。
“黑咖啡,谢谢!”
李秘书从毕业开始跟着他工作了三年,还从来没听到过BOSS说谢谢两个字。
杨助理又问李秘书喝什么?
李秘书有些惊讶:他也有份?
虽然是公式化的询问。
“随便。”
“请稍等。”
办公室里有单独的茶水间,里面还有个小休息室,江沉有午睡的习惯。
沈塘看他很忙的样子,估计还得等上一会儿。
没办法,求人得有求人的态度。
沈塘坐在沙发上等的有些无聊,于是就想找本书看打发一下时间,结果他发现一整面墙的书籍都是这样的。
《宪法》、《法制史》、《民法学》、《经济法》、《诉讼法》、《国际法》、《司法文书写作》……
这很江沉。
沈塘随意翻了几页就看不下去了。
密密麻麻的全是字,看的他眼花。
于是,他的目光莫名的停留在认真工作的某人身上。
中间隔着一扇玻璃,江沉的皮肤冷白,菱角分明的下颌线条流畅。他垂眸看手中的资料时,那双冰魄色的眸子略显幽深,金属边框眼镜将他身上那股子与生俱来的疏离衬得愈发清冷淡漠。
沈塘恍惚间好像又闻到了那抹似有若无的冷杉信息素……
杨助理泡好了咖啡端给他。
咖啡豆是现磨的,所以耽搁了一阵子,不过现磨咖啡明显更加浓香醇正,好像还有一股子淡淡的甘冽清香。
后来,沈塘发现江沉喝的是茶……
江沉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坐在他的对立面,茶杯里的袅袅水雾模糊了他眼前的镜片,莫名的就有些勾人……
感觉到视线的江沉抬起眸子。
沈塘莫名心虚的瞥开目光:“那个,我今天找你是有正事。”
说的好像之前找他不是正事一样。
“你也看到了。我很忙,没时间。”江沉不喜欢在没必要的事情上面浪费口舌,所以说话的方式也很直接。
沈塘:合着刚才是故意忙给他看的?
他强忍住自己的暴脾气:“我知道你是很忙,但是做生意嘛!你可以开个价。”
沈塘好像真的是来找他谈生意的。
如果今天来的人换成任何人,江沉都可能会因为‘开个价’而心动,但唯独沈塘这里他不答应。
简单点来说,他不想再跟沈塘有任何可能接触的机会。
“我们公司还有很多其他优秀的律师。”
也就是不答应了。
沈塘搞不懂,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他了?
要说高中有过过节,这都过去快十年了,而且他那会儿也没占到他什么便宜啊!
他都信誓旦旦答应沈闫了,包在他身上,这要是失败了多丢脸啊!
沈塘把脸凑过去。
江沉不解的看着他。
“就当我们最后约好的那一架是我打输了行吧!给你揍一拳,帮个忙行不行?”
他的话把江沉的思绪拽回到了某个时间节点……
学校后街的昏暗巷子里。
周宇呈带着几个刚分化的Alpha围住他,拳头像雨点一样密集的砸落下来。
那夜也确实下着雨,他当时以为自己要死了。
“嘿!几个Alpha打一个算什么本事?”
少年蹲在三米多高的墙头上,头发被突如其来的暴雨淋湿了,衣服也湿哒哒的黏在身上看起来像落汤狗,形象不比被揍狠了江沉好到哪去。
“你TM谁啊?少管闲事。”周宇呈淬了一口唾沫。
“老子就喜欢多管闲事怎么着?”少年一身反骨的欠揍模样。
“玛德!有本事你下来啊!”
“有本事你上来啊!”
“操!尼玛有病找死是吧?”
江沉当时昏昏沉沉的,只知道沈塘比他被揍的还惨。
一边挨揍一边分化,SSS级的烈酒Alpha,光是信息素就压制的那些人腿软的动弹不了。
江沉当时还没分化,虽然闻不到空气中狂轰乱炸的信息素味道,也不受信息素的压制,但却让他第一次意识到信息素的可怕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