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羽凡和上官云珂离去之后,通玄对他们自然也不会完全放心,在和了尘大师和无极道人商议之后,再次派出数批弟子,天南地北四处搜寻阿伏干达海和日月珠的下落。
武林各派在打扫完战场之后,也再次重振旗鼓,投入到新的任务之中。
经此一役,通玄身心俱疲,又因通幽失踪,通隐本次也身受重伤,天龙门中许多事务难免都压在他的身上,使他更觉心力交瘁。
虽然平素大弟子崔建成帮他分担不少,但天龙门人多事杂,之前攻打九天神教总坛弟子伤亡善后事宜尚未处理完毕,而本次弟子伤亡更多,但凭他一个人极难应对。
于是,念在安子荣与安羽凡因上官云珂一事已经势同水火,为免他与安羽凡再起冲突,通玄便安排他留在天龙门协助崔建成处置门中大小事务。
他这样安排,也是有意对安子荣进行栽培,希望以此提升他在众师兄弟面前的威信。
但安子荣并不理解通玄的一片苦心,他担心日月珠和青龙剑被安羽凡捷足先登夺得,同时也怕其他师兄弟抢了功劳,于是拒绝了师父通玄的安排,主动请缨去追回日月珠和青龙剑。
通玄见他态度坚决,便没有勉强,只是嘱咐他见到安羽凡之时一定要多加克制,不要妄起冲突。
再说那日月珠和青龙剑四种神兵,确实是被阿伏干达海趁机抢走,他依靠混乱,倏忽潜进魔族成千上万人之中,从而迅速逃离了所有人的眼睛。
然他逃出来之后,天大地大,并不知该向何方去。
回九天神教总坛?还是青衣堂?黑衣堂?
显然现在这些地方都不是安全之地。
他未曾料到安羽凡和上官云珂、秋莹儿跌落断魂崖之后,竟然再次因祸得福,修炼成了可以克制那上古神龟的神奇道法。
他更没有想到,秋莹儿竟然会被男欢女爱冲昏头脑,最终选择大义灭亲。
他自然不甘心,因为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他既然已经身败名裂,就再也没有任何可顾忌的,他一定要东山再起,一定要攻回柔然,夺回那本该属于他的至高无上的荣耀。
于是他昼伏夜行,打算先行找个地方躲起来,然后再慢慢打探天龙门、法王寺、天苍派以及九天神教等各方的动静。
当时,他抢到日月珠便即刻逃离,而秋长风落败之后,有没有被通玄等人杀死?魔族还残存多少力量?对这些后续事态他一点也不得而知。
如果秋长风没有死,九天神教自还可以重整旗鼓,但如果他死了,自己又该去依靠谁呢?
召唤出上古神龟,并非一人之力可以完成,更何况还有安羽凡这个劲敌。
经此一败,险些前功尽弃,对以后的行动,他不免越加小心谨慎。
而安羽凡和上官云珂,在离开之后,一路向东而行。
虽然他迫切的想要追回日月珠,但由于上官云珂担忧父亲,急于先回蓬莱阁看上一看,安羽凡也只好承颜顺旨,毕竟人命事大,再者也耽搁不了多少时日。
两人将凤剑和凰剑变回大鸟,骑上瞬乎千里,只两日,便来到了东海之滨。
安羽凡还是第一次见到大海,站在海边,看着一望无际的蓝色海洋,渐与天际连在一起,他顿时不由心潮澎湃,感慨万千。
红日偏西,霞光初现,有数只海鸟在海水上空不停的飞行盘旋,正应了那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只不过现在正值夏日。
“借问江潮与海水,何似君情与妾心?”上官云珂眉目含情的望着安羽凡,突然问道。
安羽凡望着眼前天仙一般的女子,哪还有什么不满意,缓缓回道:“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上官云珂脸上顿时浮起一丝绯红,羞涩而又幸福的低下了头。
忽然她又抬起头,目露担忧道:“也不知我爹有没有在蓬莱岛?如果——”
“我们既已来到这里,稍后一看便知。”安羽凡急忙安慰她,“上官阁主道法奇绝,这世上无人能够轻易伤他,你无须过度担心。”
上官云珂轻轻叹一口气,“可是,如果我爹还不接受你呢?”
安羽凡淡淡一笑,“你放心,我想之前上官阁主将你许配给子荣,亦是情势所迫。如今你我腹心相照,天下皆知,他又如何会泥古不化,继续逆情悖理呢!”
“但愿如此!”
两人说罢,便再次骑上那凤鸟和凰鸟,朝着蓬莱岛飞去。
未久,那闻名于世的蓬莱仙岛便已映入眼帘。
他们从高空远远望去,但见岛上烟岚云岫,洲渚林薄,更相映发,朝莫万态。
而蓬莱阁,就建在这座仙岛正中央的山峰之上。
上官云珂难掩内心激动,带领安羽凡迅速降落至蓬莱阁大院之中。
亭台楼阁,飞檐反宇,这里的一切依然那么熟悉,但却少了许多往日的繁华与热闹。
转眼望去,四下不见一个人影,上官云珂甚感奇怪,那么多弟子,都到哪里去了?
忽然,一人从外面走来,乍然看到上官云珂和安羽凡,先是一怔,而后惊喜欲狂。
“师姐!真的是你吗师姐?你难道没有死?”
他一个箭步跑了过来,看清眼前之人真的是上官云珂,竟突然掩面抽泣起来。
“真的是师姐,师姐没有死,这太好了!”
上官云珂知道他们以为自己坠下断魂崖,都认为自己必死无疑,当下拍拍他肩膀宽慰道:“我没有死,让大家挂念了。”
而后她又问:“王师弟,怎么我回来只看到你一人?其他人呢?我爹和骆师兄又在哪里?”
王天诚将眼泪擦去,哽咽道:“骆师兄每日除了在演武场练剑,就会到后院那片荷池前,焚烧、焚烧纸钱。”
“焚烧纸钱?”
上官云珂一怔,但随即明白,骆天豪肯定也以为她早已不复人世。
“那我爹呢?”她急不可耐又问。
“师父——师父——”
王天诚眼中蓦然又露出许多悲伤,“我、我们也不知师父他老人家身在何处,师姐还是去问骆师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