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还想再给老祁和靳漓解释一下自己的命格,谁知他们俩根本不给我机会。
靳漓说以前她只有爷爷一个亲人,虽然现在爷爷不在了,可她多了两个哥哥。
老祁再次强调,他也是孤家寡人。即便还有两个叔叔和堂兄弟,可那些人根本没拿他当亲人,反而把他当怪物看。
想想也是,老祁一出生,母亲就死了。父亲找人算出他克父克母,就把他送去跟保姆生活。
在外面待了这么多年,老祁跟两位叔叔和那些堂兄弟,可以说完全没有亲情。
如果不是老祁继承了父亲的遗产,恐怕连龙晟集团的大门都进不去。
人这一生,最无法忍受的就是孤独。
即使像老祁这样坐拥数千万的资产,也需要亲人的陪伴。
阿漓更是如此,她已经失去了唯一的亲人,独自来到林城。如果没有我和老祁,她平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老弟,你就别再婆婆妈妈了。我们在一起住了那么久,你要是会克我的话,早就把我克死了。”老祁显然还是不信邪。
靳漓红着眼睛问道:“林顺,你是不是怕我和大哥克你啊?”
我无奈地叹道:“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明天一早就搬家。万一以后出什么事,你们可别怨我。”
“嗬嗬!”老祁朗声笑道:“三个灾星在一起,哪还说得清是谁克谁啊!”
靳漓朝沙发一指,也展眉笑道:“干脆我今晚不走了,林顺再当一晚厅长,明早起来我们就搬家。”
这一夜我睡得很踏实,俨然又找到了家的感觉。虽然没了父母,可是有大哥有妹妹。
放学回到家,阿漓会准备好热腾腾的饭菜。若遇到什么困难,老祁会想尽办法解决。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却已将彼此当作了亲人。
可我忘了一件事,直到早上被靳漓叫醒,才突然想起小黑不见了。
昨晚我们三个谈心的时候,小黑还在鞋柜边的窝里舔着爪子。后来阿漓去我房间睡觉,小黑也跟着走进两间卧室之间的过道。
我躺到沙发上,无意中瞟了一眼小黑的窝,当时它没待在窝里。我也没留意,小黑是否还在过道上。
早上起来找了半天,把能藏下小黑的地方全找了一遍,可连根猫毛都没看见。
我们住在八楼,小黑从这个高度跳下去的可能性不大。这一晚上我也没听见小黑叫唤,它被我捡回来还不到半天,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老祁买的新房所有必需品一应俱全,只要把我们的个人物品带过去就可以住。
靳漓虽是女孩子,但东西也不多。跑了两三趟,这个家就算搬好了。
最大的卧室老祁让给了靳漓,因为房间带了主卫,方便小丫头洗澡,我和老祁早上也不用跟她抢卫生间了。
我们只用了三个房间,老祁把空出来那间卧室布置成客房,说万一来了客人才有地方住。
这话说完不到一个小时,我就接到了余春萍的电话。她和邵家徽已经到了林城,正从机场出来,叫我告诉她具体地址。
我挂了电话,一脸郁闷地看着老祁,“你是不是早知道余姐要来?”
老祁直呼冤枉,“我怎么会知道,买房手续是前几天就办好的,当时你还没叫余姐带邵总来林城修养啊!”
“那真是巧了,你刚准备好客房,余姐和邵总就到了。”
靳漓皱眉问道:“你打算让他们住在家里?”
我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还是算了,我和大哥住的那套房子不是空出来了吗,就让余姐和邵总暂住几天。”
老祁担心地问道:“你有把握几天之内,就让邵总的病情好转吗?”
“试试吧!”我看了看时间,让阿漓赶紧去把我和老祁住的房子打扫一下。
靳漓刚下楼,就打来电话,说在楼下看见一只黑猫,跟我昨天捡回来那只很像,问我要不要把猫逮住。
我一听就坐不住了,急忙下楼去找靳漓。
她发现的那只黑猫,正懒散地躺在绿化带里晒太阳。我刚一走近,黑猫就抬头看向我,随后“喵喵”叫着跑到我脚边,晃着小脑袋一个劲地蹭我裤腿。
“小黑,你昨晚去哪了?”我一把抱起黑猫,轻轻抚摸那黑缎一般的皮毛。
这小家伙好像很享受,半眯着眼睛任我抚摸。
我笑着对靳漓说道:“你不是说,流浪猫养不熟吗!你看,小黑这不是自己回来了。”
靳漓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冷哼道:“哼,先看它今晚跑不跑再说吧。”
这话倒是提醒了我,心想余春萍还有个把小时才到,立马开车赶去花鸟市场,选了一只猫笼。又买了猫砂和猫粮,才带着小黑返回新居。
老祁看到小黑也很意外,正好这边是封闭式阳台,就让我把猫笼安置在阳台上。为了防止小黑乱跑,我把它关进笼子,便和老祁下了楼。
在小区门口没等多久,一辆半新不旧的GL8在路边停下,余春萍下了车,朝我招了招手。
“余姐,一路辛苦,邵总没事吧?”我迎上前,朝车里看去。邵总坐在第二排,目不斜视地望着余春萍的侧脸。
“没事,一路上他都很安静。”
老祁过来打了招呼,随后告诉余春萍,已经给她和邵总准备好了住处。
余春萍马上把邵家徽扶下车,司机从拿了两个行李箱下来,送我们进了小区才走。
对于住处余春萍没有丝毫挑剔,跟我们说了不少感谢的话。
听说老祁在饭店安排了午饭,余春萍略显担忧地看向邵家徽。
“祁总,我看还是别去饭店了。小林,家徽这病,你看该如何调养?”
邵家徽的神情微微有些呆傻,从下车到进门,都没有看我和老祁一眼,目光始终不离余春萍。
这应该是失魂的后遗症,我之所以让邵家徽来林城,就是想用自己的方法来解决问题,只是不知道余春萍是否会有异议。
“余姐,你如果信得过我,就让邵总躺上三天,你看行吗?”
“躺三天?”余春萍纠结地问道:“不吃不喝吗?”
“对,这三天里,邵总可能会像植物人一样,不吃不喝也不拉。你叫他,他也没有反应。”
“那,那你能够保证,家徽一定会恢复正常吗?”
“当然了。”我其实只有五成把握,但话说得很有底气。
余春萍见我信心满满,又将视线移回邵家徽身上。考虑片刻之后,朝我点了点头,“行,我全都听你的。”
靳漓轻轻捅了捅我的后背,压低声音问道:“你是不是想帮他养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