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菲顺着我的视线看向黑色奔驰,发现是汪炳添,脸色顿时有些尴尬。
由于黑色奔驰挡住了通道,后面几辆车狂按喇叭。我见汪炳添没有走的意思,只好过去上了他的车。
“林先生还满意吧?”这老狐狸笑眯眯地问道。
我冷冷笑道:“我真有点怀疑,汪总是不是每天都派人跟踪我。”
汪炳添立即收起笑容,正色说道:“林先生别误会,我只是想找机会,为你效劳而已。”
“汪总有心了,不过我还有几个问题,希望能汪总能给我解惑。”
“你说。”
“臧彪办公室的观音像,是费永天搞的鬼吧?”
“呃……”汪炳添犹豫了一下,轻轻点头。
“观音像里到底藏着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费永天具体怎么做,从来不会告诉我。”
“他真的死了吗?”
汪炳添显得十分惊讶,“你怀疑他没死?”
“他的尸体不见了。”
“可费千宁说他爸死了,遗体存在殡仪馆的停尸间。”
我看着汪炳添的脸,无法判断他说的是真是假。同时也有点担心,费千宁向殡仪馆索要费永天的遗体。搞不好,就会让路丰丢掉饭碗。
“林先生……”奔驰车快要开出酒店停车场,汪炳添向我示意停在出口旁的宾利,“你还要等祁总吗?”
“嗯。”我等车停稳,推开车门下了车,“谢谢了,汪总。”
汪炳添点头微笑,让司机把车开出了停车场。
钟念从宾利的驾驶室出来,不解地问道:“不是要观礼吗,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祁总呢?”
话音刚落,唐瑶的车经过出口,秦菲在车里摁了一下喇叭。
看到唐瑶脸上的欣喜之色,我有些无可奈何,默默转身跟钟念闲扯了两句。
几分钟后,祁华铭回到停车的地方,问我看到唐瑶没有。
“她刚走,唐显程呢?”
“池禹请他上楼了。”
原来池禹和池陨都在凯宾酒店开了房间,现在把唐显程请上楼,估计还想做一些补救。
我不禁有些担心,“铭哥,唐显程不会妥协吧?”
“当然不会,宴会厅那么多宾客,如果老唐依旧把女儿嫁给那个花花公子,今后这个圈子,谁也看不起他。”
听祁华铭这么说,我稍稍放下心来。
钟念轻声问道:“祁总,我们现在去哪?”
“找地方放松一下。”祁华铭看了我一眼,“去清溪度假村钓鱼怎么样?”
“随便。”我脑子有点乱,观音像的事不解决,我心里始终不踏实。
钟念开车送我们出城,还没到度假村,臧彪就打来电话,说他刚见过区少懿的弟弟区少波。
“林老弟,区少懿喜欢养花,她去花鸟市场买观音像那天,本来是去买花土的。无意中看到旧货摊上的观音像,马上就被吸引住了。”
“区少懿后来去找过卖观音像的人吗?”
“找过,她觉得家里不顺,就像把观音像还给那个摊主,可去花鸟市场找了好几次,都没找到那个摊主。”
“区少懿买的花土,可能也有问题。”
“我知道,我让区少波打电话给他姐姐,把那一次买的花土全部扔掉。”
“彪哥,现在什么都做不了,要不你也和我们去清溪钓鱼吧。”
“行,我马上开车过去。”
祁华铭看我放下手机,微微皱眉问道:“你担心臧彪出事?”
“不,我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区少懿家屡遭横祸,而臧彪的家人却安然无恙。”
“是不是因为臧彪的妻儿都在国外?”
“也可能是他命硬。”
清溪度假村依山傍水,环境清幽。不过深秋时节,即便是周末,客人也不多。
老板是祁华铭的朋友,对我们十分热情,一下车就亲自送来几副鱼竿。
我对钓鱼没多大兴趣,但度假村的景色还不错,四处走走也觉得心旷神怡。
臧彪晚饭前也赶到了度假村,老板给我们留了一个靠河边的包厢。透过落地玻璃,就能欣赏到河面落日的美景。
祁华铭今天的兴致好像还不错,特地从车上拿了两瓶茅台。可臧彪满腹心事,酒过三巡就反扣上杯子。
“林老弟,我爱人过几天就回国了。”
我看着臧彪的表情,自然明白他担心什么。
那尊观音像,区少懿供奉不到半年,就闹得家破人亡。臧彪供了观音像几个月,公司也是祸事不断。他的助理岑婧死了,下一个遭殃的不知会是谁。
祁华铭好心劝道:“彪哥,要不就让嫂子过段时间再回来。”
臧彪无奈地摇摇头,“我爱人太固执,我拗不过她。”
我突然有些心烦,看样子臧彪是想逼我给他一个承诺。可我根本无法保证,在他老婆回来之前,就能搞定从观音像里逃走的邪灵。
甚至到目前为止,我还没弄清楚,那所谓的邪灵到底是什么玩意。
臧彪见我不表态,随便扒拉了半碗饭,就上楼休息去了。祁华铭拉着我和钟念喝完一瓶酒,这顿饭就散了。
其实我也猜到,祁华铭提议来度假村放松,是不想回龙华小区。
昨晚被鬼压床,对他多少有点阴影。也许换个环境,可以缓解一下心理上的压力。
而我也想看看,祁华铭和臧彪都离开了市区,还会不会再出现什么怪事。
如果老祁今晚还是被鬼压床,那就说明,无论我们躲到哪都没用。
度假村有两栋三层小楼,一栋是餐厅、厨房和员工宿舍,我们住的这栋才是客房。
除了我们四个,晚上没有别的客人在这过夜。
我的房间在三楼,从窗户正好能看到另一栋楼。可奇怪的是,对面三楼没有一个房间亮灯。
吃完饭的时候,我明明看到餐厅有几个服务员和厨师。
还不到十点,度假村就显得异常冷清。老板也不知溜去哪了,只留下两个小姑娘在服务台值班。
我喝了点酒,上床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突然被一阵电铃声吵醒。走到窗边一看,另一栋楼的三楼冒出滚滚黑烟,这才意识到我听见的是火警铃声。
我赶紧冲进楼道,祁华铭等人也开门出来,臧彪睡眼惺忪地问是哪着火了。
钟念最先跑到楼下,在服务台没见到人。直接冲到院子里,正好看见那两个小姑娘进了餐厅。
三楼仍冒着浓烟,火警铃声突然停了。我和钟念从餐厅后部的楼梯登上二楼,那两个小姑娘刚好打开通向三楼的门锁。
“等一下!”我急忙跑上前,指着门锁问道:“这道门平时都要上锁吗?”
两个小姑娘对视一眼,双双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