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姓臧,是黔州省内某连锁酒店的大老板。本人没什么文化,但财运不错,他的酒店是开一家火一家。
目前林城最上档次的十大酒店,就有三家是他的。
不过臧彪很早就结婚了,爱人是标准的贤妻良母,为臧彪养育了一儿一女,现在女儿在M国工作,儿子也在M国留学。
不用明说也能猜到,陶岚只是臧彪的情人而已。
上个月,臧彪夫妇去M国看望儿女。老婆想多陪孩子一段时间,臧彪就先回国了。
也正因如此,他才有机会给陶岚多带些礼物。
臧彪提到的手工皮具店,是他女儿的男朋友给介绍的。据说在当地名气很大,具体叫什么牌子,臧彪没记住,只知道这家皮具店的东西贵得离谱。
给陶岚定制的小挎包花了将近两千美元,皮质的确不错,一眼看上去就感觉很有档次。
包不大,只能装下一部智能手机和纸巾钥匙。
臧彪临回国的前一天,才去那家皮具店取的货,第二天就独自上飞机回国。
路上并没有发生任何异常,回到林城,臧彪立即把从M国带回来的所有礼物送到了陶岚家。
这段时间老婆不在家,臧彪本该多过来陪陪陶岚。
可不知怎么回事,自他回国之后,公司旗下的酒店就接二连三地出问题。
一开始是有人在酒店客房吸烟导致火灾,幸好消防救援及时,才没有酿出大祸。
后来又有客人在酒店摔倒,送医后昏迷不醒,家属不依不饶索要赔偿。
接着酒店餐厅发生中毒事件,卫生部门查了好几天,都没查出到底怎么回事。
前几天,有对情侣居然在黔州南部的景区酒店烧炭自杀。幸好门缝不太密封,楼层服务员闻到炭味,立即让保安破门进入房间,才挽回两条生命。
所以陶岚身体不适的这二十来天,臧彪根本没时间跟她见过面。只是在通电话的时候,听说陶岚的颈椎不舒服。
我盯着臧彪细细看了半晌,他的脸色很正常。虽说最近走了点背运,可印堂也不见异样。
臧彪被我看得浑身不自在,烦躁地抓起皮包,皱眉问道:“老弟,难道是这个包有问题?”
想到那个外国小男孩血刺呼啦的后背,在看看眼前的皮包,我不禁有些有些怀疑,这个皮包的原材料究竟是什么皮。
祁华铭凑上前,仔细观察臧彪手上的皮包,表情慢慢变得有些惊惧不安。
“这不会是人皮吗?”
陶岚立即吓得花容失色,一下子跌在沙发上,身体抖个不停。
臧彪带回来的所有东西之中,她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小挎包,无论是大小、款式、材质,都深合她的心意。
最近一段时间,她几乎每天都挎着这个包出门。
就连懂行的朋友见了这个包,也夸这包的皮质和做工不亚于高端奢侈品牌的皮具。
听到祁华铭的猜测,臧彪便将皮包丢在餐桌上,忧心忡忡地看着我。
“兄弟,我公司旗下那些酒店出事,会不会跟这包有关系?”
我苦恼地摇摇头,说实话,我真看不出这个包有什么问题。
“铭哥,你有做皮料的朋友吗?”
“有,我有个客户,是开皮具厂的,对各种皮料都非常了解。”
“那就麻烦你这位朋友帮忙看看,这个包用的是什么皮料。”
祁华铭也不推脱,直接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竟让对方立即赶到龙华小区。
陶岚靠着沙发,精神有些萎靡。两只眼睛不时扫视房内各个角落,好像总担心那个外国小男孩突然出现。
其实我比陶岚更加郁闷,如果不是臧彪突然出现,可能那个小男孩也不会逃走了。
说真的,我实在理不清这其中的关系。
这个皮包是臧彪请手工皮具店定制的,也是他从国外带回林城送给陶岚的。
如果小男孩的阴魂附在皮包上,就应该死死缠着臧彪这个买主。
可从刚才发生的情况来看,那小男孩似乎很害怕臧彪。差不多是一听见臧彪的声音,就从换衣间冲进卫生间逃遁无踪。
臧彪坐到沙发上陪着陶岚,祁华铭给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去阳台。
“怎么了,铭哥?”
祁华铭的眼神直往客厅里瞟,同时压低声音说道:“彪哥是个土财主。”
我立马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既然臧彪是财主,为了解决眼下的怪事,自然不会吝惜钱财。
十几分钟后,有人按响门铃,祁华铭赶紧过去开门。
“老夏,真对不住,那么晚还麻烦你跑一趟。”
来人正是祁华铭那个开皮具厂的朋友夏维琛,大家简单地认识了一下,老夏就开始鉴定皮料。
他居然还带了放大镜过来,一丝不苟地查看皮包的纹路和毛孔。翻过来掉过去地看了无数遍,眉头越皱越紧。
“彪哥,你说这个包是从M的手工皮具店定制的?”
“是啊,这到底是什么皮?”
老夏摇了摇头,慢慢放下皮包和放大镜。“我,我有点吃不准……”
祁华铭惊讶地问道:“你也看不出这是什么皮?”
“呃……”老夏顿了一下,困惑地看向皮包,“依我看,这绝不是普通的动物皮料。”
臧彪和陶岚都一脸紧张地望着老夏,祁华铭心急地催促道:“那你怀疑是什么皮料?”
“祁总,这个包的用料和制作工艺,恐怕……”
见老夏欲言又止,臧彪上了火,“你快说啊,恐怕什么?”
“你们见过阿姐鼓吗?”
祁华铭看了我一眼,随即惊问道:“这真是人皮?”
老夏好像想点头,但又有点犹豫。“我在藏区度假的时候,专程去见识过阿姐鼓。恕我直言,这个包的制作工艺和皮质,与阿姐鼓的鼓面极其相似。”
“这怎么可能?”臧彪不可置信地站了起来,指着桌上的皮包说道:“一个包还不到两千美元,为了这点钱就杀人害命,犯得上吗?”
老夏不想争辩,抬手看了看表。
祁华铭轻声笑道:“太晚了,老夏,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祁总别客气,我是开车来的。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说完,老夏冲臧彪点了下头,便和祁华铭一起出了门。
陶岚在沙发上不停地发抖,脸色一片惨白。“小,小林,现在怎么办?那个小孩在哪,他会不会继续缠着我?”
我叹了口气,对着臧彪说道:“彪哥,马上通知你女儿的男朋友,让他尽快举报那家皮具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