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显示已经是凌晨两点,可事不宜迟,我只想尽快解决周家和肖常贵的恩怨。
考虑片刻之后,我觉得还是应该再给这老哥俩施加点压力,不然周老二肯定会拖延时间。
跟他们好说歹说,两人总算同意陪我立即回村。不过他们死活不愿进肖常贵家,并且还要叫周斌的两个儿子陪着,回去把肖家那栋房子的大门钥匙取来。
我是无所谓,反正有肖常贵配合,想怎么样都行。
周老二让周斌的大儿子开车,我们一行五人回了他们村。
车只能到村口,大家下车走进巷子。周家的人都躲在我身后,反倒成了我在前面领路。
走到肖常贵家那栋房子的侧墙边,我突然站住,让周斌两个儿子去家里拿钥匙。
那老哥俩怕得不行,一左一右抓住我的手臂,大气都不敢出。
周斌的两个儿子,大的二十岁,小的才十八。两兄弟算是胆比较大的,很快从家把钥匙拿了过来。
我走到肖常贵家正门,留那老哥俩在侧墙拐角站着。让两个小年轻守在门口,说万一我有什么事,他们就马上报警。
这种鬼话也就是骗骗周家这些人,所谓关心则乱。他们也不想想,真把警察找来,说肖常贵冤魂索命,谁会信啊!
我用钥匙把正门打开,一楼的灯全都开亮,上到二楼还是先打开所有的灯。
再把三楼的灯也开了,才从窗户伸出头,让楼下的两个年轻人看清楚,我的确在楼上。
就在我把头缩回来的一瞬间,整栋楼的灯同时灭了。
我还没怎么着,楼下先响起两声惊呼。我躲到窗帘后面,悄悄往下看。
只见那弟弟惊慌不已,向哥哥问道:“怎么办,要不要报警?”
周老二听到要报警,扯着周老大从侧墙拐角走了出来,向两个年轻人频频招手。看样子是不想让他们报警,这老东西果然不会顾我的死活。
原本我还在犹豫,这次该收多少费用,现在也不必再跟他们客气了。
在三楼待了七八分钟,我摸黑下了楼。走出肖家大门,那两老两小还站在侧墙拐角那。
一看到我出来,两个小的快步跑了过来,问我刚才灯怎么熄了。
我做出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喘着粗气走到那老哥俩面前。
“两位,肖常贵提的条件我不敢答应,要不还是你们去跟他谈吧!”
“啊?”周老大惊恐地抬头看向三楼。周老二满脸惊疑,颤声问道:“你看到他了?他到底提了什么条件?”
“他必须要回这栋房子,否则就让你们下去陪周斌。”我把钥匙递给周老二,神色凝重地说道:“这事我也无能为力,两位保重!”
周老大抓着我的衣服就想跪下,周老二连声说道:“行行行,房子我们给他。”
周斌两个儿子听了,也不敢吭声。他们可是亲眼见到整栋楼的灯同时熄灭,电表箱安在大门外面,不可能是我装神弄鬼。
“你们答应了?”我显得很意外,目光从他们四人脸上一一扫过。
两老两小不约而同地点头,意见十分统一。
“那好,我去给他说一声。”
我转身又进了肖家,爬到三楼,所有房间的灯都亮了,一团阴气从我打开的那扇窗飘向夜空。
肖常贵似乎不愿跟我有过多接触。
我依次关掉三楼、二楼的灯,走到一楼,周斌的两个儿子站在大门外面,惊愕地望着电表箱上的空开。
折腾了半夜,周老大和周老二还是坚持要去殡仪馆,说明早周老爷排在第一炉火化。
我暗叹一声,这老头生前喜欢吃人家的第一炉烧饼,没想到死后自己也成了第一炉。
跟着他们走到村口上了车,周老大说要送我回住处,周老二愁眉苦脸地坐在我身旁。
我一本正经地说道:“两位叔叔,肖常贵的事我算是帮你谈妥了。可活不能白干,你们说是吧?”
周老大点点头,看了老二一眼,试探着问道:“小兄弟,这次真是多亏你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谢你……”
周老二不等大哥的话说完,赶紧打断道:“要不,我们给你封个大红包吧!”
我心里对他又是一阵鄙夷,红包不是关键,里面装多少票子,可要先讲清楚。
“红包不红包的无所谓,我说个数,你们如果同意,我就把肖常贵的事办完,不留任何后患。”说完,我静静地看着二人。
周老大又准备点头,却被周老二用手肘拐了一下。“小兄弟,你可不能……”
我摆了摆手,冷笑道:“放心,我不会趁人之危狮子大开口的。你们那一万出来,我负责把后续的事摆平。”
周老二眼珠滴溜溜直转,没有马上答应。
我继续说道:“你不要认为,卖掉房子,把钱交给肖常贵的儿子,就万事大吉了。”
“那还有什么?”周老二不服气地瞪着眼。
“嗬嗬,既然周二叔舍命不舍财,那我就无话可说了。”我拍拍了司机靠背,叫他靠边停车。
周老大小声数落了老二两句,说他明天就把钱准备好。
“小兄弟,明天中午我们还要在殡仪馆的餐厅吃顿饭,到时候你抽时间过来一趟吧。”
“行。”我下了车,挥手让他们先走。
反正已经进了市区,打个车回去也挺方便。
第二天整个上午我都在教室,原来那几个同寝的室友,比我想象的靠谱。
他们并没有把我的事四处宣扬。
只是除了邱磊,其他几个同学都有点疏远我。
就连我帮过的罗阳,也对我敬而远之。
中午下课,我飞快地走出教室。快走到校门时,又被唐瑶叫住。
“林顺,你去哪?一起吃午饭吧。”
“我还有事。”我低着头,快步走出校门。
唐瑶在后面又喊了两声,路边正好有空车,我赶紧打车走了。
赶到殡仪馆的餐厅,整好十二点半。
周老大站在餐厅门口,手里拿着一个信封,看到我马上迎上前来。
信封摸着很厚,我也没看就装进书包。
“怎么不见周二叔?”
“诶,他去殡仪馆办公室找人家要个说法。”
我忍不住笑了,周老二哪是要说法啊,他就是想用周斌的死,逼殡仪馆赔一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