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以前，我还可能想尽办法追一追，绝不会轻易放了她。
可现在……
我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彻底坐在了地上。
千洲哥哥担心地扶住我，“小七，是不是伤着哪儿了？”
我无力地摇摇头，一个字都不想说，也没有力气说。
刚才循环幻境里遭受熔岩的吞噬跟折磨，加上差点从楼顶掉下去，还费力对付这魔镜女，我浑身的力气都用完了……
而千洲哥哥则一直在一旁守着我，等我缓过劲儿来，还给我披上了他的外套。
我重新抬起头，看到千洲哥哥脸颊上划破的小口子，突然就想起循环幻境里，他坠下悬崖，被岩浆吞噬的那个画面。
明知道是幻境，明知道是假的，可我现在看见千洲哥哥，心里总会有那么一股愧疚感。
魔镜女说，千洲他看见了……
是真的吗？
不，不对。
我突然意识到，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千洲哥哥怎么能看见魔镜女呢？
我记得很清楚，千洲哥哥是看不见阴邪的，早些时候在卧龙山遭遇邪物攻击。
那个时候，千洲哥哥看不见它们。
他没有我的这双眼睛，看不见鬼，看不见邪物是很正常的事情，除非是邪物故意想让他看见。
我喜欢直截了当，尤其是千洲哥哥，想问什么就直接问他了。
“千洲哥哥，你眼睛能看见邪物？”
千洲眸光闪了一下，似乎欲言又止，一看就是不太想告诉我的样子。
他越是这样，我就越知道他肯定心里藏着事儿了。
“千洲，你了解我，我也同样了解你。”我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告诉我，你眼睛为什么现在能看到阴邪？”
他清楚我的性格，便不再瞒着我，跟我坦诚道：“确实，我之前虽然懂镇压之术，但终究是肉体凡胎，也没有你的那双眼睛，所以看不见鬼魂跟阴邪。”
他顿了顿，眼神深邃地看着我，继续说道：“这就导致我很多时候很被动，所以我……去了趟黑市。”
黑市？
我知道一些黑市的事情，但从来没有去过，外婆想让我过得越简单越好，所以不会让我去黑市这种乱糟糟的地方。
“我去了趟罹月阁，简单做了个交易，罹月阁阁主便给我开了天眼。”千洲哥哥轻松地一笔带过，根本没有说做的什么交易。
“什么交易？”我追问他。
“一个小小的交易罢了。”千洲哥哥还想继续瞒着我。
他以为我不了解这些吗？
黑市确实鱼龙混杂，很多事情我根本不了解，但罹月阁这个名字，应该是每个知道黑市的人都听说过的地方。
罹月阁阁主，传闻可以满足任何你所能想到的事情。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办不到。
但天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得到，就得用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作为交换。
换言之，相当于当铺。
既然是当铺，那千洲哥哥一定是用什么重要的东西作为交换了。
“你用什么东西交换的？他没有开很过分的条件吧？”我有些担心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