洳之叹息一声:“大家起来吧。”
这跪来跪去的礼仪什么时候该结束呀。
众人对着她拜了又拜然后才起来,洳之对着几位孩子道:“你们三人跟着这位弟子在神殿好好熟悉一下,切记法术也不可懈怠知道吗?”
顾廷烨和明兰道:“放心吧师傅。”
洳之想伸伸懒腰,但周围的人太多了,作为一个神怎么能在外丢脸呢,她收回了想要自由伸展的手,下一个世界还是别当神了,当个普通人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吧。
她正准备抬脚走,一位老妇人拉住了她的衣角,那人穿着墨绿色衣裳,若不是上面带着污渍还有脏乱的头发,洳之肯定会觉得这是一个富裕的老夫人。
明兰拉着顾廷烨挡在洳之面前:“你是谁?干嘛拉我师傅?”
老妇人看着洳之有些激动,颤颤巍巍没说出话。
“师傅咱们走,”洳之古怪的看了眼老妇人,拉着洳之就准备走。
突然那位老妇人砰一声跪在地上,嘴里断断续续的说着:“救……命。”
三人停了下来,周围的人也围起他们。
洳之疑惑:“救谁?”
“救……救珩儿,救烨儿,”老妇人浑身颤抖的说着。
“师傅,”顾廷烨迟疑的看着洳之,他总觉得这个老妇人有些毛病,如今的汴京都盯着他们三儿,可别是故意利用师傅善心的人呀。
洳之道:“走吧,去看看。”
在这里待的也无聊了,能出去走走救救人,全当解寐儿吧。
妇人听到后急忙在前面引着路,三人跟在身后走着,如今汴京的人都认识她们的脸了,这一次出去洳之带上了帷帽,就连顾廷烨明兰也带上了。
一条狭窄的巷子里,一位身穿蓝色锦缎的孩子气息若隐若现的躺在,一个面貌脏乱浑身邋遢年轻妇人的怀中,孩子身上很干净可见他被照顾的很好。
这一条街上都坐卧着一些衣衫褴褛的人,洳之从中走过,时不时就有人向他们伸出手索要东西。
她将明兰抱了起来,顾廷烨和老妇人拿出贴身放在身上的刀威慑着他们,那些人果然就不敢动了。
顾廷烨警觉的看着老妇人,没想到一个看着虚弱无助的人,竟然随身配着刀。
到了地方后,老妇人又跪了下来,哀求着望向洳之。
洳之伸手为孩子把脉,另一位抱着孩子的年轻妇人突然抬头直愣愣看着她,眼里布满着绝望。
“他有什么症状吗?”
年轻妇人回道:“咳血,咳嗽,浑身无力。”
咳嗽、咳血……,洳之脑海突然闪过一位身穿蓝衣看不清脸的人。
那人衣着单薄的坐在一棵樱花树下,手中拿着几枚棋子一阵风将披肩吹落,他正要去捡结果一声咳嗽染红了他胸前的衣颈。
“结核病……,”洳之神色恍惚的说道。
年轻妇人听到后满脸泪水,立即跪地声音嘶哑的吼道:“求大人救救我儿。”
洳之瞬间被她的声音惊得回了神,她安抚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起来吧,我会救他的。”
只是不是这个地方,这个地儿鱼龙混杂,做了什么都被别人看在眼中。
但刚才她想到的那个男子究竟是谁呢?
洳之带着几人在客栈要了一间房,她让年轻妇人将孩子放在床上,然后开始施针喂孩子丹药。
施针的过程中孩子突然咳嗽吐了一口血,几人都被吓了一跳,洳之看见那淌血心里也有些发怵。
却也有些好奇,这病在凡间很可怕,可在神界根本不算什么呀,她怎么就有些心慌呢?
一切弄完后洳之开了一张方子准备递给她们,扫了眼她们的衣着,最后又将方子递到顾廷烨手中,让他帮忙去买药。
明兰拉着小孩的手,有些担忧的说道:“师傅,这个小弟弟会没事的吧!”
刚才他吐血满头扎满着针的样子,让明兰都有些害怕更是特别怜惜这个弟弟,生病太可怕了。
“嗯呢,他很快就会没事的,”洳之摘下帷帽抱着明兰轻轻拍她的背安抚着她。
小孩子有些画面是不可以看的,会让她们晚上睡觉做噩梦,刚刚是她没注意到这孩子。
洳之心里叹息,却也忍不住思考着那蓝衣男子的事儿,越想心里就越不舒服,口中也也不知为何充满着血腥味,她赶忙喝了一杯茶水,想去冲散血腥味。
一滴血从洳之嘴角滑落,顾廷烨刚好开门进来看见,赶忙放下手中的药奔向洳之。
顾廷烨瞪大了双眼:“师傅。”
“无事,”洳之擦点血迹随口胡编乱造:“你们不用担心,大概是在凡间待久了,一直没有好好修炼遭到反噬了吧,今晚回去好好休息就没事了。”
明兰伸手摸着洳之的脸,脸里全是担心:“师傅……。”
“没事的,”洳之将脸贴着明兰的脸上蹭了蹭,哄的孩子哈哈笑。
那两位妇人望着洳之,面上带着愧疚,大概以为这是救那孩子的原因吧。
洳之对着她们摇摇头:“不关你们的事儿,快给孩子喂药吧。”
“这天色也晚了,我们也是时候离开,你们好好照顾这个孩子。”
洳之在桌上放下一个装着钱的荷包,这钱足够她们在汴京租一个房子生活三个月,直到那个孩子痊愈后就能去找个小工养活自己。
“请等一下,仙子可否知道溪县出现干旱之事儿?”
那位年轻妇人面容迟疑,见洳之三人就要踏出房门时,最后忍不住又叫住了他们。
洳之摘下帷帽哄孩子时她就看到了她的脸,联想到婆婆最近一直往神殿跑,自然也猜到了她就是那位传遍汴京的神君了。
“不曾,”洳之回头,她在这个世界的目的很明确,就是陪着孩子护着他们,顺便吃吃美食看看这个世界的美景。
其他的什么只要没有出现在她面前,她都很少关注。
“仙子你刚救了我的孩子,我不该因为此事难为你的,可我的夫君、我的族人都在那里呀,”年轻妇人痛哭流涕的跪了下来。
那位老妇人在一旁也流着泪,她端着药碗的手抖了又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