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一言不合颇有些剑拔弩张之势,寺庙中的空气瞬间凝固下来,气氛降到冰点。
申屠贵倒也不慌,只是说道,“丐帮和我们朝廷的渊源颇深,而且我看了卷宗,有些人还是立国功之人,要是能不伤和气便不伤和气。可要是动起手来,可就别怪我们弟兄不留情面。”
史红聋一拍桌子吼道,“知道了丐帮和朝廷颇有渊源,千百年来都勉强维持着,难道你这小小官吏,今日就想撕破脸皮。”
申屠贵根本不理会,而是紧盯着始终一副优柔寡断模样的汜帮主,问道,"不知汜帮主你怎么想?"
汜帮主性子本就不是那么刚强,也免得连累了众人,便说道,“上差,你究竟想怎么样。”
申屠贵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我刚刚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还请你和这位瘸腿的老者和我一起上京接受调查,还有便是让你们丐帮弟子停下脚步不要在往京城方面走,免得让皇帝感受到压力,对大家都不好。”
汜帮主看着他的双眼,只觉得一副不可置疑的样子,却也不说答应或是不答应,只是说道,“如此大事,我还需和丐帮大伙商议,还请上差出门等候。”
申屠贵不是那种给脸不要脸的人,只是拱手道,“那如此,我便在门外好生等待,半个时辰内,我希望你们二人能出现。”,说罢便迈腿往外离去。
方飞和方杨也跟随着要离去,却被高强拦住。
高强说道,“二位可先留下,我有些事情要问你们俩,不知万户大人可否?”
申屠贵心想让二人留在此地,还能听听丐帮众人议论什么,也不是什么坏事,便抛下一句,请便,就独自往门外走去。
方杨也认出了在角落里的高强,大声吆喝道,“怎么了?你这小儿找爷有何事啊。”
高强忍住心中怒火,扭头禀告道,“帮主还有各位堂主,这二人便是抓拿老大之人,想来会知道一些消息。”
杨然抢先一步问道,“谢公子如今还好么?有没有被用刑?”
方然见这满是男人堆里竟有这美丽娇花,心中顿觉惊艳,有些谄媚的回道,“一切都好,吃得好住的好,王公公交代过,不会给他用刑的。不知姑娘芳名?”
杨然却闭口不答,只是继续问道,“那谢公子被你们擒到京城,如今又要将我爹爹和朱堂主弄走,究竟是什么?”
这事乃是机密,方飞还想阻拦,方杨见美女发问,正是表现的时候,心中哪里还管这个,将事情全部说出,可是具体原因他们也不知道。
在场众人听罢弄清来龙去脉后,不由的面面相觑,有的是羡慕谢槐能面见皇帝,有的人则是懊恼为何会加入丐帮还被官差盯上了,有人则是开始思虑汜帮主走后该何去何从。
见方飞和方然两人没什么话说后,汜帮主便将他们请出了寺庙。
汜帮主当初就认为这些酒水是烫手的山芋,却没想到再度暴雷,不由得急得团团转。
眼看着半个时辰期限越来越近,在场的众人商量来商量去都没一个好的办法,只在那里唉声叹气。
汜帮主有些无助,抬眼看向杨然问道,“然儿,你来说说,我们该如何办是好。”
杨然沉思片刻说道,“一来,正所谓帮里不可一日无主,爹爹要是被带走,还不知何时能回,需要找人暂代帮主之事。
二来,谢公子希望丐帮弟子加入军中,莫不是早就想到会有如此之事,我认为可以试试,丐帮人数减少也能给皇帝少一些忌惮之心。
三来,爹爹去到京城应该表明立场,向皇家倾斜,减少皇帝戒心。
四来便是最后的手段,组织一批人,要是发生什么不测之时,我们丐帮还有反击或是救人之能,不可简单束手待毙。”
在场众人大部分是脖子大胳膊粗的武夫,出力倒是可以,出脑就实在难为他们了,听着杨然的分析,众人也没有好的主意,只能纷纷的附和。
汜帮主环视一圈,无奈叹了一口气,还是让自己干女儿暂代丐帮帮主之事。又让各堂不要阻挠有意向去参军的丐帮弟子,且不剥夺丐帮弟子的身份。
另外秘密小队便是让令狐洪组织训练精锐弟子,高强身为谢槐心腹则为辅助。
将丐帮事务安排妥当后,汜帮主和朱膘这才放心往门外走去。
两人正要出门之时,心有灵犀一般,同时转过身子来,对着寺庙中的众人深深作了一揖,这才转身离去。
几日后,皇宫内。
王承恩一路小跑,来到正批阅着奏折的朱由检身边,却见那钱谦益也在旁边。
王承恩犹豫了一会,还是轻声说道,“陛下,那申万户已从威海回来,不仅将那宫中之物带回,还将现任丐帮帮主也一并带回京城。”
朱由检双眼一挑,“看来那谢槐并没有蒙骗朕,真有宫中之物流落民间,宫中失窃,你们这些内廷太监和皇家卫队是干什么吃的?”
王承恩吓得连忙跪倒,“还请陛下恕罪,据我所知这些东西虽是宫中之物,却是赏赐给大臣的东西,只是这赏赐之物,是出了皇宫后才被歹人劫走,真的和我们无关呀。”
朱由检静静的看着眼前慌张的王承恩,许久后才说道,“要是被歹人所劫,难道是那谢槐所挟持的么?”
王承恩再度跪拜,语气有些惊慌,“这个暂时还无法得知,待我下去详查一番,在如实禀告。”
朱由检眼神犀利喝道,“既知如此,还不速速退下。”
钱谦益看那王承恩屁滚尿流溜出殿外的模样,心中不免得意。
他们东林党人最看不起的就是朝中阉党,原本以为打掉了一个九千岁魏忠贤,却没想到王承恩越发得到皇帝的重视,不过他却形成不了威胁,只因为他没有魏忠贤那样的魄力。
朱由检一双鹰眼又看向钱谦益,“如今丐帮的帮主和那谢槐已被我所擒,却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那日爱卿所奏之事,想来也没有你所说的那么严重。”
钱谦益知晓这是皇帝的敲打,弯腰回道,“要是他们剧烈反抗,微臣也许还信他们是清白之身,可如今我反倒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