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杆杆箭矢带着尖锐的啸音,从四面八方飞向登上城楼的贾家军。
贾家军躲在贾飞的身后,躲避过了这一波弓箭,便从贾飞身后跑出,趁着弓箭手换弓的间隙,对他们挥动手中屠刀。
"啊......",一名弓箭手来不及躲闪,立马发出痛苦的呻吟声,胸膛留下一道深又长的伤痕,鲜血喷涌而出。
他低头看着胸前的伤口,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时候,一众弓箭手听到这惨叫声,已经开始往后退却,衙役也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仅仅交战片刻就折损了一个衙役和一个弓箭手,怎么能不让他们震惊。
随着贾飞攀爬上来,又掩护了身后的贾家军登顶,此时城楼上已站立了十人,在这不大的城楼,虽在城楼左侧一角,却有逐渐站稳了脚跟之势。
贾飞举着弓箭手的尸首挡在最前面开道,“放下手中武器,开城放我贾家军进城,再给我磕几个响头,没准我高兴了,还饶你们一条小命。不然可别怪我对你和你的妻儿老小不客气,看,这就是下场。”
贾飞每往前走一步,衙役和弓箭手便不自觉的心跳加速,向后退一步。
谢槐的注意力时刻观察着,从那贾飞翻墙而上到现在逼迫投降,什么都在眼里看着,却是不出手,却给了城楼下的高强一个眼神。
衙役和弓箭手不自觉的向后退去,直到撞到了身后站立的同袍,这才意识到被这叛军登楼,身家性命便早已不属于自己。
“谢大人说的没错,这些叛军就没打算放过我们,冲也是死,不冲也是死。”
“冲——和他们拼了。”
面对死亡威胁下,原本还有些懦弱的衙役们此时终于鼓起勇气,攥紧手中的刀便冲了过去。
贾飞和他身后的人哪里会怕这个,抬起手便对着那衙役杀来,可手中刀挥过去,未中要中之时,却听见呼啸之声响起直指自己而来,只见一道长条黑色残影出现,只得调整姿势,不敢再继续进攻,向后退去。
谢槐将手中的棍子丢出,直挺挺的插在这城楼泥土里,棍身还因为惯性,左右摇摆着发出抖动的声音。
贾飞怒喝道,“还好我是顺风耳。说,是谁敢阴我,我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好...好好,敢说出这话。”,高强从人群里走出,拔起那根还在抖动的棍子,“小子你还不够格,要想见到真佛,得先解决了我。”
高强说完也不再啰嗦,便和那贾飞战斗在一起,在丛林里没有正面和叛军对决,心中觉得甚是遗憾,如今能够交手必然不会留手,必定要下重手。
李自成看着战场厮杀在一起的两队人,忍不住的哈哈笑道,“这些人看来还是有一点能耐的嘛,不愧是作为炮灰存在的。”
张献忠拱手道,“闯王好一招借刀杀人,反正不是我们的人,死了也好,得到财宝后,也用不着给他们分多一份了,哈哈。”,停顿了一会,又小声道,“不过闯王还是不要那么大声,以免他们听到了。”
李自成一脸不屑之色,不以为意反问道,“反正那贾晴又不在,你那么胆小做什么。在说了,听见了又怎么样?他们难道不是人肉垫子和炮灰吗?”。
李自成又对张献忠道,"再说了,你看看这些人,手里拿着好的燧发枪和倭船,不愿完全依附我等。
还自称自己是东林党人,呸,认不清自己的位置,要真是东林党心腹之人,又如何会和我们混在一起。
要不是我大顺军不识海战,那贾晴还会些水战的话,估计这群乌合之众和贾晴早就被本王收拾了!
东林党人把我当一条狗,他们真是太小看我了,我是一匹隐藏在黑暗里的狼,在他们管不住我等的时候,必要之时,必要咬断他们的咽喉。"
李自成平日里隐忍,如今说出来,顿觉得心里轻松了不少。
此次让张献忠不要主动请缨,便是通过一场场的战斗,将贾家军的有生力量消耗掉。一旦贾家军威胁不到他,便可顺势将贾晴控制下的倭船和燧发枪完全接管过来。
张献忠无言以对,只是心中暗骂,这厮真他娘的不要脸,拿着东林党的钱还要反人家!
两人商量之时,不远处的水面上出现了一艘艘倭船,如同一条黑龙般,绵延数百里,其中一艘大船特别引人注目。
贾晴将倭船停靠在河岸边,带着一点耀武扬威的气势前来,“闯王这船我已弄出来,怎么样,这操控船还得看我的吧。”
贾晴心想,你们两个废物,不识水战的人,废了半天都无法将船从水底木桩弄出来,怎么样还不是要依靠我才行。
李自成心中不悦,表面上却不露声色,拱手道,“还多亏了贾先生将船弄来到此。如今我们还在鏖战中,张献忠快快将船上的马匹卸下来,贾先生把炮台全都对准城墙。那谢槐就在上面指挥,正好将他射杀至死,以绝后患。”
贾晴见城楼上不断有人冲杀上去,又不断有人从城楼上摔落下去。
一时间双方打得难解难分,也不见胜负,要是能得到板屋船和三轨帆船的火力支援,这破败的城楼还不瞬间土崩瓦解,那麻烦的谢槐就算不被炮火炸死,也能被这火炮的威力震死。
可贾晴却不会将船上的火炮都对着城楼,因为这城楼上冲锋的,都是身穿黑衣的贾家军,为了一时的胜利,让他对着自己族人痛下杀手,贾晴自然不会做。
贾晴额头青筋暴起,眼中带着一丝精光再度问道,“闯王,你刚刚说的是什么?”
李自成还想说将炮口对准城楼轰死城楼上的谢槐,却觉得身旁一股寒意袭来,反问道,“贾先生难道你又不打算听从本王的将令?”
贾晴邪笑着说道,“这将令自然是要听,只是我斗胆问一句,为何这冲锋陷阵的都是我贾家军。闯王底下的大顺兵为何再此做壁上观,如今还想让我轰杀谢槐,难道不知这样会给贾家军带来巨大的伤亡吗?”
李自成冷哼了一声,“我自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