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忠此时也从水里出来,只见他身上红一块白一块,告罪道,“闯王属下办事不利,没能缠住谢槐,反倒让他将我打落水中,倒让他跑了,可恶。”
李自成看了一眼他的伤势,必定是落入水中是被烈火焚烧,又被凉水刺激所制,也不好再怪罪于他,只是看着眼前熊熊烈火。
张献忠眼睛瞪大说道,“这谢槐真是可恶,跑就跑了,居然还趁乱烧了这水寨的所有补给,真是可恶,那我们占这水寨的意义便不大了。那闯王,我们还要继续南下盗宝吗?”
为了攻下这水寨,带来的倭船就有十艘被焚烧待沉,无法再作战,可却没什么收益。
就以谢槐那狡猾诡诈的性格,短短的那几十里水路,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坑等着他们去踩,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李自成也心痛着,还想着南下袭扰之时,给船队增加点补给,却三番五次遭人捣乱,虽船上口粮还足够能支撑他们返回陕西,可要是凤阳要是一无所获,就算回到陕西日子也不好过。
李自成几乎不假思索的说道,“那是自然,只能赌一赌了。要是现在无功而返,且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可要是凤阳真的有宝,就不枉我们走一趟了。”
张献忠拱手作揖道,“是,闯王好胆气。”
放弃水寨后,令狐洪路上一直闷闷不乐,眼神不时看向谢槐,仿佛在怪他为何放弃水寨。
谢槐并没有给他一个解释,带着一行人乘着货船向下,在夜间的暗流的推动下,不需多时便来到了高强所埋伏的山中。
高强见到有船经过,心中大惊,“难道水寨仅仅守了一天就被攻陷了不成?那老大怎么样了。”,可心惊归心惊,却还是按照谢槐的吩咐,让人准备好做好伏击的准备。
高强正准备动手,只见货船上有人打着信号,这才兴奋的叫停,带着人亲自去迎接谢槐前来。
当船靠岸,高强率领一帮人等站在码头,恭敬的迎接谢槐。
谢槐从船上下来,只见他身上更是满是血迹,而且众人面上都有些狼狈,显然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斗。
“都准备好了吗?”,谢槐也不和他做更多的废话,直接问到要紧处。
高强点了点头,“刚刚天黑我们把咱们的船当做是贼船了,正欲袭扰却不料自己人,只好停下。一切准备妥当,箭还在放在机关之上。”
谢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些天辛苦你和弟兄们了。只是我们要改一改战略方针了,不再和李自成正面交锋了。”
令狐洪本就不满,此时脱口道,“我们让出水寨,让其占据天时地利,如今又不和他正面交锋,难道让我们当缩头乌龟不成?丐帮弟子还没贪生怕死之辈,敌人都送上门来了,却一味退让,谢堂主好手段啊。”
眼见令狐洪又露出那份高傲之色,谢槐也不惯他,直言道,“要不是李自成进来之时,大门那里出现异响,引起敌人注意,我们的战果哪里会如此小。”
“我...”,令狐洪自信能将甄杰击倒,却没料想到他会落水引起动静,被训斥只好满脸通红的站在原地。
“两次了,都差点陷我们于不利的地步,令狐洪你不是不服我刚刚的决定么,可别怪我谢槐不给你机会,要是你这次还有所失,就不要怪我们看不起你了。”
“事不过三,还请谢堂主给我指派点重要的活来干。”
“好,这次便让你继续做主导,曹宽给你当副手,先回凤阳城里改造我们所搭货船,使其能在水面上快速行驶,不似这般笨重,里面多放燃烧之物,但听见凤阳城响起刀剑之声,就是你大展身手的时候。”
“如此小事,我去做又如何,只不过我一个要求,那便是要告知你为何突然让我们撤出这水寨。”
“此事甚秘,此事不便透露。等待战事都结束后,我自然会告知你。”
“好”,说罢,令狐洪便和曹宽和一众朱雀堂弟子乘船离去。
谢槐看着货船远去的背影,不禁的叹了一口气。
原本接下来的战斗,以令狐洪和朱雀堂的飞刀,正可以发挥大的作用,只可惜他现在对自己有意见,想来对接下来的指挥,也不会那么听话,故而只能让他退居二线了。
谢槐转头看向高强,“既然都准备好了,那我们便去看看?”
高强了解谢槐的秉性,虽不能说什么都在意料之内,却也知道他这样做,自然会有原因。
秉着老大不说自己也不会瞎问的原则,高强头前带路如数家珍的介绍着,“老大你看看,这弓箭搭得,这陷阱铺设得。”
第二天清晨,李自成经过了一夜的修整后,便驾船前往下一个地点,生怕迟者生变。
庞大的倭船经过昨晚焚烧偷袭后,也显得有些狼狈不堪。
安宅船身为前锋保护着中间那艘巨大的三轨帆船,再临近变窄的河道上,它们轻轻松松的行驶了进过去,而那艘巨大的三轨帆船船底却传来一声咔嚓的响声,并堵在了这狭长的河道无法动弹。
李自成经过昨晚偷袭事件后便不敢再放松,立马派人前去查看。
不多时便听见小厮传回汇报,“报闯王,水底下出现无数根木桩,木桩是硬生生被打在水底的,将我们的大船给卡住了。”
李自成是土生土长的西北人,自然不精通这船只,没好气的说道,“把贾晴带上来,带上来。”
贾晴被李自成冤枉在监牢里呆了一宿,整夜斗无法入睡,如今被人带出心中更是忐忑,可他心中却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
李自成不露声色的说道,“贾先生,在监牢里呆了一夜滋味如何啊?”
贾晴诚惶诚恐的答道,“到处都是污秽不堪之物,连老鼠也是到处乱窜,实在是难忘啊。”
张献忠的盯着他双眼布满血丝的双眼道,“贾先生既想离开这污秽之地,不如做些实事来讨闯王欢心,如何?”
贾晴原本心情还忐忑,只听一句话便了然,脸上再次出现待价而沽的神气,语调也提高了几分,“我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