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杰也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懵逼的问道,“谢大人,你在说什么?我被令狐大人狠狠摔下,脑子似乎有些不太清楚,也许是我听错了。”
谢槐笑着说,“不,你们都没有听错。那李自成不是要进来么,我们不如大大方方的让他进来。令狐洪你功夫好,就由你带甄大财主去门口吧。”
令狐洪有时候跟不上谢槐的脑回路,劝道,“谢槐,你刚刚费尽心力才将敌人消灭掉,又怎么能轻易放叛军进来,你不在乎这水寨里弟兄的性命了吗?”
曹宽虽跟在谢槐身边多时,深知他不是这样的人,却依然不解的问道,“老大,这会不会不妥啊。”
谢槐可不想在甄杰面前吐露过多的细节,只是皱眉道,“你们两人别管,只需听我的话行事便可。”
两人虽是不理解,可谢槐还没出过什么过错,只好领命而去。 甄杰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水寨大门,那李自成曾交代过自己,只要将大门打开,便是大功一件。
自己折损了那么多精锐士兵,要是能打开大门,不仅能够将功赎过,还能趁闯王船队进来之时,趁乱溜走便遭谢槐等人的屠戮。
令狐洪不理解谢槐的意图,虽选择听令却依然信不过眼前这个朝自己嬉笑的小人,要是他有任何不对劲,便从手中飞出一把利刃,取了他的性命。
这水寨大门高约五十米,,宽约四十米,厚达三十米,一整块黑钢所铸,重达七八百斤,由上向下嵌入水底沟壑之中稳稳锁着,只能通过两根粗壮的铁索牵引。
平日船只要想通过,只有向上拉起铁索,牵引机关才能升起。
甄杰心想怪不得闯王让他带领精锐部队潜入这里,这从内部升起大门容易,在外面想要进来可没简单,不费一番周折,也很难夺取下来。
从袖口抽出一根烟花,甄杰点燃后,绚丽的烟花在黑暗中显得十分耀眼,在空中左三圈右三圈的画着一个特殊的图案,向着对江上打着某种信号。
对江而望的贾晴见到这信号,激动的拍打在船轨之上,大叫道,“成了,通知闯王吧,就说水寨已被拿下,是否要进军?”
倭船上前一刻还在酣睡的贾家军,听到贾晴命令,下一刻便迅速站起身来,并叫醒身边还在睡梦中的大顺军,将船锚快速拉起,随时做好出击的准备。
李自成被洪承畴设下伏兵在河岸伏击,只要他们停靠补给便会遭受大明军队的袭扰,使得大顺军断了好几次补给的机会,所幸借助倭船的灵活性没造成什么损失。
大顺军不断经受到袭扰,士兵的军心也有些涣散,使得李自成这个统帅有些心力交瘁,好不容易躺下去,就被人吵醒不由的觉得有些烦躁,可听到这消息后,还是激动的连鞋都没穿,赤脚跑上了甲板。
李自成看着远方那还未熄灭的烟火,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这三百人不愧是我大顺军的精锐,短短一日时间便拿下这水寨。”
贾晴见他上来,将手中的单筒望远镜递交给他,“恭喜闯王,只要拿下这水寨后,前往凤阳便再无阻碍。”
想着即将到手的金银财宝,李自成嘴角便不自觉的上扬,“多亏了贾先生出谋划策,才使得我们能够快速南下,贾先生智勇双全,何故只做个参谋,不如此役胜利后,做我大顺军的将军,替本王征战南北,如何?”
贾晴见自己价值被认可,立马扶手跪地,“属下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李自成将他缓缓扶起,脸上露出一抹阴笑,“贾先生何必如此呢,快快请起吧,没了东林党的支援,只要你能给本王提供源源不断的财富,东林党的支援没了,就没了吧。”
那一日贾晴把他指成东林党的一条狗,李自成自然不会服气,只可惜他的大顺军还需要东林党养活,故而没有发作出来,可心中一直憋着一股闷气。
本来李自成听到贾晴没了东林党的联系后,就想当场将他拿下剁了,以解心头之恨,却因没有人能代替他,这才只好作罢。
这贾晴失势后,南下的这些时日倒是对李自成十分恭敬,而且极力表现自己,再也不敢做出丝毫顶撞出格之事,倒是让李自成对他的成见少了许多。
如今到了这关键地方,正是李自成用的到贾晴的地方,免得他中途撂挑子,李自成只好先许诺些虚职给他,让他专心卖命。
替自己卖命是一回事,可李自成内心不待见他,也确实是另一件事。
贾晴不知李自成内心所想,只以为证明了价值后便能得到重用,拱手道,“属下已派出一艘侦查船前去查看,水寨之后便是凤阳城楼,城楼破烂不堪已无险可守。”
“要是遇见顽固的村民怎么办?总不能挖了人家的祖坟,还要让他们见祖宗吧。”,张献忠此时也收到消息,穿戴整齐来到甲板之上。
李自成却插话道,“唉,张将军未免生出太多怜悯之心,这村民大多愚昧,不堪什么大用的,只要我们表现的够凶狠,他们便夹着尾巴被吓回了家,瑟瑟发抖不敢再阻拦我等。”
见张献忠被说,贾晴立下功劳又的将军之位许诺,以后便和张献忠地位一样,讽刺道,“看来张将军还是不愿意干这挖坟掘墓之事,那你又何必跟过来啊。”
张献忠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我没有。”
李自成皱眉,心想,既然你不愿做这事,又何必跟来呢,你不愿意干,我偏偏让你做,不然每个人都给我提条件,又怎么显出我的权威。
李自成道,“既然张将军都说没有,那我便让你带领一支军去朱家陵园,全权负责这盗宝之事。贾先生,你则负责水面上来的援军,我自带骑兵和陆地上的援军交锋。”
贾晴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直接领命接受,随即看向张献忠。
要是能自己选,他肯定宁愿和大明军厮杀来得解恨点,可却被分了这么个活,却也是无奈。张献忠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咬牙接受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