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槐被人送进房间,又见窗边浮现出一个人影,心中便知有人在听这里面的动静。
看着高地主被粗麻绳捆绑在一个太师椅上,凤床上也同样捆绑着一个妙龄少女,想来这便是高地主家的女儿。
谢槐先是做出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又指了指窗边,便将那高地主嘴里的那块破布给撕扯开。
高地主显然是被愤怒淹没了理智,大骂道,“你这畜生,还不赶紧自杀谢罪,休要碰我女儿半分,否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你有什么仇什么怨的,都发泄在我一人身上就是了,休也要动她。”
听着这声如洪钟的咆哮声,谢槐无奈的捂住耳朵,随后摇了摇头,也不作答。
门外的张献忠也是被震了一下,可惜看不见,只是心中更加好奇屋内是何场景。
等那高地主一阵嘴炮输出完毕之后,谢槐看着窗外那还未消失的人影,忽然灵机一动,露出一抹邪魅笑容。
谢槐朝着那高地主走去,双手揉搓着笑道,“不动你女儿,那我就来动你好了,你这皮肤白嫩的胖子,我可就不客气了,嘿嘿嘿。”
从围观者变成受害者,高地主先是一声错愕,随后大喊大叫了起来。
高家小姐也是有些错愕,满脸通红的大喊着,“臭乞丐快住手,你想要干点什么?快,爹爹快跑。”
此时门外的张献忠更是一脸的错愕,再也不敢听了,生怕什么脏东西污染了耳朵,连忙退了出去,啐了一口痰说道,“想不到谢兄弟居然如此,竟不喜美色而好龙阳之癖。咦,这可真恶心。”
张献忠想到此不由的恶心了起来,派了两个小厮远远盯住这间雅房,便赶忙加快脚步离去,他还要将这个秘密告知李自成,如此他们两人便能更好拿捏眼前的谢槐。
谢槐看着窗外渐渐消失的黑影,这才放下心来,凑到高地主的耳边小声道,“我并不想对你们父女怎么样?想要活命吗,那就听我说的做?继续大喊。”
高地主先是一愣,大声喊道,“你这畜生你想要干什么?快,速速离我远一点。”
谢槐一边把绑在他身上的麻绳解开,一边解释道,“我也是被人胁迫至此,也毫无办法,你真以为老子喜欢干这事么?这里有密道能够逃离么?”,说罢自己的脸上也泛起一阵刺挠。
“思思你没事吧,爹爹在这呢,你莫慌”,高地主挣脱出束缚也不停歇,径直冲到凤床将捆绑在女儿四肢的麻绳解开,随后抄起身边烛台当做武器,将女儿护在身后,警惕的看向谢槐,“你这臭乞丐到底想要做什么?我女儿也才十八岁,你竟也下得去手?”
谢槐有些无奈,只好使劲的摇了摇头,沉默着。
高思思看着眼前的一幕,原本以为清白被毁的她,如今被解救,心中也是又喜又惊,见谢槐并没有下一步得寸进尺的举动,这才壮着胆子问道,“不知这位公子,将我们放开后意欲何为?”
谢槐看了一眼这个被吓得梨花带雨的俊俏姑娘,眼里充满坚定的说道,“那自然是逃离这座魔窟,留在这里只能是个死。”
看清了李自成和张献忠的暴虐行为后,谢槐更加坚定不让丐帮掺和这趟浑水的决心,并在脑子里萌生出了一个全新的想法。
高地主听罢心中稍安,可还是不愿放下手中烛台,举着手里在空中不断比划着,半信半疑的问道,“那你想如何出去?”
谢槐不紧不慢的缓缓走来到两父女面前,一把抢过那烛台并将烛台狠狠的摔在地上,带着强硬语气道,“既然诚心向老子发问,就不要拿着这破玩意指着我。”
手中最后一点安全感被夺走,高地主尴尬的连忙拱手赔笑,“不知兄台姓甚名谁,有何高见能带我俩逃出生天?要是能解救我们出去,千金万银我高某人都愿意付出。”
谢槐此时却摇头说道,“你们不需要知道我叫什么。两个人,不,我只能带走一人。”
两父女异口同声的叫了出来,“什么,居然还要留一人?”,说罢又连忙捂住嘴巴。
谢槐点头道,“是的,要留一个人在此闹出一些动静,迷惑周围看守的大顺军。不过你放心,另一人我出去后,便会让我底下的丐帮弟子将他送到安全地方,你们选一个人选吧。”
高思思听到能够获救心中忍不住开心,可要留一个人在此,却是万万不想的,因为不管留下的那人是谁,都难留性命。
两人沉思了良久后,高思思率先开口道,“爹爹,你和这位少侠离去吧,我独自面对这些残忍无道的大顺军。
只希望你能够在女儿的忌日那天,在坟头上给我洒一杯酒,思思便知足了,万万不可阻织乡亲为我报仇。”
高地主两眼止不住的流着泪,“思思,你是我的掌上明珠,我且能将你留在这里被这些狗屁大顺军玷污你的清白,白白让你送死。我决定了,我留下来。”
高思思抓着父亲的衣襟哭道,“爹爹,万万不可,就让女儿代替你吧。”
“啪”的一声响起。
高地主双眼瞪得巨大,凶狠大骂道,“家里一切大事都由你爹做主,哪里来得你这女儿家家做主说话,快滚,我没有你这忤逆父亲的女儿。”
高思思显然被人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得有点懵,平日里从未打骂过自己的爹爹,如今却对自己大打出手,自己明明是为了保全爹爹,却被爹爹这一巴掌打得有些委屈,躲到一旁止不住的抽泣着。
高地主打完她,只觉得心中一阵绞痛,手掌忍不住的颤抖着,却很快平静了下来问道,“少侠,我看着她这哭泣就觉得烦,不如你和我说说你的计划。”
谢槐点头小声道,“我刚刚听到大门被锁住的声音,可那窗户没有锁住是他们的失误,我们可从另一侧跳窗离去。
你只需点亮那烛火,让看守的人认为我们三人都在房内,不时发出点动静,便可以蒙混过关。”
高地主受领点头,只是还是有些疑惑,“这说得倒是轻松,只是如何一人伪造成三人的假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