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运船缓缓驶进河道码头,谢槐对着汜帮主和杨然拱手后,转身将金花子叫出甲板。
金花子还以为到了大明前线,也不疑有他的便出了甲板,可见到这熟悉的地方,又见到一众熟悉的丐帮弟子,不由的脸色大变,慌张着再度想要返回船舱。
谢槐赶紧拦住劝慰道,“袁将军让我筹谋人手去前线,将失去的海岛都夺回来,眼下我实不想在让威海百姓生灵涂炭,只能到丐帮总坛求援。”
就算解释了来此的缘由,金花子还是一个劲的想要往回走,生怕自己被人认出来。
谢槐小声继续道,“你尚且放宽心,十余年前大家都以为你死了,没有人会认得出你。只要你表现的不慌张,没人会怀疑你。
况且你离开那么多年,就不想回丐帮总坛来看看么?去看看丐帮那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你心目中那个丐帮么?”
丐帮总坛多少年都没有回去了,一转眼便过了十年。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年轻。
恢复神智后,金花子没有一天不想回去看看,可要是回去,却又担心被人认出,又怕被人知道曾经投靠过倭寇,都是些黑历史,他又有什么面目再进入这个神圣的地方。
内心纠结了许久,硬憋了一会,金花子这才点头说道,“想,我做梦都想。”
见他终于做出了个决定,谢槐嘴角微微一笑,“那就好办了。”
谢槐在前走着,金花子和朱膘等人在后,慢慢跟着。
汜帮主脸色苍白,平日里已不怎么运动的他,如今快步的主动迎了上去,“谢小子,你最近怎么样啊。”
面对曾经帮助过自己的帮主,谢槐也不那么客气,笑道,“帮主亲自来迎,我真是受宠若惊。嗨,我嘛,还是老样子,不知帮主近来身子骨如何,恢复如初了么?”
汜帮主眼神黯淡了不少,连忙摆了摆手,“咳咳,别提了,现在身子每况愈下,只怕撑不了多久了,不知还能不能喝到杨然和你的喜酒。”
面对着长辈的催婚,谢槐不自觉的看了杨然一眼,嘿嘿的笑道,“我倒是也想快些,只是还没有什么建树,只怕辜负佳人。”
谢槐何尝不想将美丽善良的杨姑娘收入囊中,只是如今寻得三件神器的下落,要是再找到另一件神器,便能回家,到时且不是耽误佳人这一辈子。
不能因一时自己的喜好而误人一生,想到此谢槐内心又陷入了无比纠结之中。
杨然就站在旁边,听着两人的对话,不由的脸上蒙上一层红晕,谢槐的前半句话,不由得心想,这个谢槐在大庭广众之下也表现得如此猴急,可后半句却犹如一盆冷水泼了下来,打灭了心中大半的热情,难道这个男人不知自己的心意么?不然那日怎么会多看他几眼,又怎么会任由他牵手。
正在如此思考着,忽然和谢槐四目相对,杨然耳根顿时一热,那薄薄的一层红晕又添几分胭脂色。
谢槐十分欣赏的看着杨然那美丽娇羞的模样,变成了个只会憨笑的傻小子,一时间忘记了还有其他人在场,要不是身后的老乞丐朱膘重重的咳嗽了一声,估计还在梦里。
谢槐收起了那份呆傻的样子,忽然严肃正色道,“帮主我信中所写,得知丐帮如意棍的下落,还麻烦帮主将各堂各舵的丐帮弟子汇聚如此,不知咋样了?”
杨然噗嗤一笑,接话道,“谢公子吩咐的事,我和爹爹已经办妥了,大家都在丐帮总坛等着呢。”
丐帮总坛。
丐帮的堂主和舵主分别坐在位置之上,看到汜帮主和谢槐进来,不由的纷纷站立而起。
两人先后入座后,其他人这才纷纷回到位置上,也想知道刚刚开完堂主会盟,又将他们召集而来是何事。
汜帮主也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说道,“此时召集大家而来,便是那祖传如意棍之事,消失了十余年的如意棍,我们终于有了它的消息。”
顿了一会,看着众人躁动吃惊的脸色,这才继续说道,“我当日曾说过,故意棍乃是我丐帮祖传之物,丐帮弟子中谁得到此棍,便是下一任丐帮帮主。”
朱膘虽在谢槐身边,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消息,站起身来忙问道,“哦,找到了?那我们的消失了十余年的师哥的尸骨也一并找到了么?在哪里啊?”
金花子听到此,身子不由的抽动了一下,也许是多年未进来这丐帮神圣之地,也或许是还有人能惦记他,而心情激动得不能自已。
朱雀堂的令狐洪此时也注意到谢槐身后那蒙面人,皱眉说道,“丐帮总坛重地又且能由外人随意进来,不知这位先生到底是何人,我们即将召开丐帮机密会议,还请先生先到门外等候,不知可否?免得知道了对你不好。”
看令狐洪担任堂主还没有多久,却也有了些模样,汜帮主不由的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而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谢槐要带这人进来,而且想必其他人也都不清楚。
眼见要下驱逐令,谢槐咳嗽了一声缓缓说道,“令狐堂主不可无礼,这位是提供如意棍线索之人,是我帮重要之人。”
朱膘急脾气上来骂道,“你这个臭小子,我和你一起前往这里,你居然一点消息都不透露给我,你...真是气死我了,我看你是找打。”
谢槐不去理会他这暴脾气,语气还保持着如初,说道,“还请朱堂主克制一下,免得被人笑话。正因为这如意棍涉及到下一任帮主人选,所以在此之前,我没有和任何人说,就是为了让大家能够公平竞争这个位置。”
没了上一任朱雀堂和青龙堂的压制,马如白如今地位上升不少,收起了平日里唯唯诺诺和事佬的态度,反问道,“真的么?我们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偷偷下手。”
史红聋如今不做堂主却还保留着长老的头衔,微怒道,“要是不告诉你们,只怕他都得手成为新任帮主了,到时候哪里还容你们发问。”
被史红聋一阵斥责,马如白也不好再说点什么,和牛石圆一样沉默了起来。
看来各堂之间还是有些不和谐,谢槐苦笑一声,“我可没想到偷偷下手,那里可不是如此容易去的。既然大家信不过我,可又想知道下落,就由我身后这人诉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