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嫂的亲信焦急往码头赶去的同时,谢槐四人却也不轻松,看着对面摩拳擦掌誓要灭了自己的船工们。
谢槐心中暗道:“糟糕,难道我们真的要葬身在此?”
他虽然和私兵们浴血战斗过,但是这里的都是平日里老实巴交的水民,根本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辈,只是看着这十多号膀大腰圆、满身横肉的彪形大汉拿着武器对着自己!还是不由得让人心里发怵。
眼看着对面那群恶汉越走越近,凌知摆出格斗的动作,忍不住呵斥道,“你…你们想干什么?我可不怕你们”。
“小丫头,今天算你倒霉!今天我可不会怜香惜玉。”,领头之人狞笑一声:“竟敢伤害我们的黄船长!现在只能拿你抵命了!”
说完,挥着短棍向凌知打去。
“我呸,他是是何人,谁稀罕伤了他,明明就是我们救他,你们还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且你们滥用私刑,就不怕官府追究吗?”,秦从兵啐了一口唾沫后骂道。
“少给我耍嘴皮子,给我打。”说完,那领头之人便率先动手。
包打听一看这情况,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这群人杀气腾腾,显然没打算放过自己,他转头看向周围,却发现其它三人早就预料到这样的情景似的,没有一丝顾虑也没有一丝畏惧,仿佛要和这些船工一决生死,心里充满了彷徨。
此时,那领头之人的棍子已经逼至面前,包打听躲无可躲,闭上眼睛,等待被痛殴一顿然后痛苦死亡的结局。
然而,预期中的疼痛却迟迟未曾降临,反而觉得身子向后被人一拽,听到了一阵惨叫声。他惊讶地睁开眼睛,却见那个凶神恶煞般的壮汉此刻正抱着膝盖两侧跪在地上,满头冷汗,嘴唇哆嗦,似乎正遭受着某种剧烈的疼痛,不停的嚎啕大叫起来。
这便是谢槐和萧护法新学的黑狗吠天,只是他还没将这套工夫完全掌握好,原本打击的是大腿内侧柔软的皮肉,到谢槐手里却变成了击打膝盖,不过好在效果也是不赖。
包打听回头望去,却见刚才救他之人便是谢槐,此时站在自己身后,一手抓着自己衣服,一手右手还拎着那根刚抢过来的短棍。
看到谢槐疑惑的目光,包打听尴尬得微微一笑,又怂又要面子的解释道:“谢老大不必紧张我,没躲开只是我没反应过来而已。”说罢,他挥舞着手中的佩刀,朝着跪倒在地上那人挥舞而去。
那汉子捂着膝盖试图要站起来,却没办法动弹,只能瞪视着他,等待那佩刀砍向自己。
“噹”的一声,包打听的佩刀牢牢的砍到那谢槐手中的短棍上,牢牢的夹在棍身上无法动弹。
还没等包打听询问这是何缘故,谢槐却没时间安抚他,只是阻止了他又再次和其他人交战了起来。
谢槐深知这一刀下去,不管黄大哥是不是他们所救也就不重要了,率先开口说道,“他们不是敌人,用刀背迎敌即可,切勿害了其中一人。”
谢槐仁慈对待他们,可不见得对面的船工能如此轻易放过他,趁着短暂的空档,吃痛跪下的人却用双手紧紧的抓住谢槐的短棍,不让他抽离出去,借此牵制住谢槐的行动。
领头之人见有破绽,不由分说抡起手中的短棍,便对着谢槐的脑袋狠狠的打去。
只是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在一侧的秦从兵使着手中的刀,对着那领头之人的胸口,斜砍了一刀,一条血红色的印子便赫然出现,只让他站不稳一个踉跄倒地,亏得用的是刀背,要是刀锋现在已经倒在血泊无法动弹了。
“你…你竟敢偷袭!”,秦从兵冷笑道。
领头之人冷笑道:“哼!老子就是偷袭了又怎么样?你们几个都给我上来,今天不把这小子弄死,我咽不下这口气。”
其他几位船工听罢,纷纷举起木棒朝着秦从兵打来,只见秦从兵手中的长刀舞得密不透风,将三人护的严严实实,连个缝隙也没有留下,那些打来的木棒根本就碰不到他的衣角。
秦从兵平日里就多变好勇,真要拼命起来,绝对不比谁差劲,而且他此时几人身陷困境,也不敢放松,每一刀都是用出最大的力量,要不是顾及官差的身份,只怕此时已经砍倒了一批人。
经过了刚才的表现,四人中至少有两名好手,实力不容小觑,那两个虽然弱一些,却也能牵制他们的行动,令所有人都震惊不已,更加不敢再向前半步。
“大哥,你还是先走吧,你留在这里我们也不敢全力以赴。你不如在边上看着我们,誓要将他们全都抓来到你面前跪下,让你出出气!”有人劝说。
那领头之人没有别的好办法,气急败坏的吼道:“妈的!你们说那么多,老子带着这么多人,难道还收拾不了两个人吗?今天若是不把这四人弄死,怎么能出这口气。”,说着便往人群后面开始挪动试图撤离战斗。
秦从兵哪里肯答应,眼神锐利的扫视了众人,沉声喝到:“哪里走!”,旋即提刀追赶而去,却被无数壮汉一拥而上挡住了前进的道路,只能作罢。
眼见秦从兵就要脱离战斗,另外一人忽然叫嚣道:“兄弟们,他们先是加害黄船长,现在又要害他的弟弟,我们怎么能忍。”,于是众人立即朝着秦从兵发起了进攻。
“想要杀我,就凭你们几个废物也配!”黄守理逃出攻击范围后,指着被围着的四人怒喝道。
“大人,如今让他跑了,我们怎么办才好啊。”一旁的包打听担心的说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啊。”,秦从兵不耐烦的回道。
船工们见那两个人十分强悍,一时间却攻不下,只能对着身材稍小一些的凌知和包打听蜂拥而起,能解决一个是一个。
凌知虽是捕快,身体能够灵巧躲避,力量却比不上这些壮汉,便挥动着长刀,朝着进犯的船工砍去,船工虽然挨上的是刀背,但仍然被尖刺部位划破了胳膊,流出了一条红印痕,严重的还流出了鲜血。
船工们见他们不愿意屈服,还敢反抗要他们见血,异口同声的愤怒的吼道,“杀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