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时分,曹宽独自一人外出,就算离开了家乡那么多年,虽有些改变却变化不大,道路却还是熟悉的,不需要多时就来到了以前的雇主那地主的家。
“我才离开几年啊,这地主家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大了,果然黑心捞钱就是多。”,曹宽吭哧吭哧的,便毫有些费力的翻上了,那并不高也不算矮的墙头之上,本意是想找那地主算账,只是在外面打量了半天,除了见到有几个仆人急匆匆的走过以外,连地主的毛都不见一根。
如今这地主家大业大的,想必这前院也不会来,不如翻墙去看看他在不在,如此想着,曹宽便一个翻身就来到了内院里,避开在地主家的家丁和丫鬟,又绕了一圈这才来到了地主家的后院。
前院人少后院人多,家丁丫鬟从眼前经过的都有十几个,曹宽一边寻找他的身影,一边寻找躲避着府里的人,“妈的,真是有钱的是越来越有钱,我那帮乞丐朋友就快在街上饿死了,你居然住那么大的房子,我呸,以后我也要比你更有钱。”
曹宽暗骂一声,心中对那个地主更加恨起来了,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用背井离乡那么久才回来,这仇恨越积越深啊!
就在曹宽沉思怎么找那个地主的时候,耳边传来脚步声,要是被发现就没办法找他报仇了,没准自己还要死在这些家丁手里,情急之下,只好缩着肚子,钻进了了其中一间房子的柜子里。
一声阿谀奉承的谄媚之声从门外响起,曹宽立马警觉了起来,大气都不敢喘,脑袋趴在柜门上侧耳旁听。
“林大人,林老爷你们这边请。”
“你小子别给我来这些虚你,我哥可是担了多大的风险,原本要给四大粮商的那一份,单单的给了你小子,你小子可别不识好歹啊,少给我啰嗦赶紧给我钱,今天我就要见到钱,一分都不能少,否则我让你好看。”
“林老爷你可别吓唬我,我这胆子小可经不起你这么一吓唬。”
“天豹何必那么暴躁呢,这林天养怎么说都算是我们族里人,虽是远亲却也不用如此咄咄逼人,莫非有什么苦衷,我们且听他慢慢道来。”
“知我心者还是我林大人,再说了我不过就是两位眼前的一条狗,不过是为两位办事罢了。我并不是不给,只是眼下我确实遇到了一些困难,这银两才出现了一些周转的问题。”
“要不是我虎哥给你求情,不然我早就一巴掌打到你小子的脸上了。妈的,自从遇到那乞丐后,我发现真是干什么都不顺,看来要去暖香阁让姑娘们给我按按背,去去晦气才行。”
“林老爷你想的那玩意,我早就安排了,你也别急。只是眼下那四大粮商迂腐啊,虽和我们有过协定,每日给城内的粮食都是固定配额,却还是有九成的人是可以吃饱的,只有让那群人都吃不饱,这价格才好抬高,否则我们哪来的油水。
要是林大人和林老爷愿意操作一番,那我们到手的钱只会多不会少,林老爷你到时候想要什么样的都有,我全都包了。”
“你打算让我如何操作一番呢,况且我还是大明朝的官员,也不能做得太明目张胆,除非。。呵呵。这样吧,我不好出面,那就让天豹代我出面运作一番吧。”
“虎哥交代的事情我当然会办,只是这银两你多少给我倆一点,不然我去暖香阁都没钱了,还有你小子真的有门道?我想要什么样的都有吗?如此那我自然会做了,哈哈。”
“多谢林老爷成全,林老爷你放心吧,这帮人要是没饭吃了,见我们这里有粮,不管是什么条件都愿意的,田地、苦力、家里的女眷哪一样不舍得,只要让他们能多活一天,哪里还有什么条件和我们谈。”
“那这样吧,我也顺了你小子的心意,我明天就去找那四大粮商谈谈,让他们把粮食再缩减两成,价格也再抬高三成,保证城里七成的人有饭吃,那没饭吃的三成人就让他们饿着,也给我们省点粮食啊。”
“林老爷你这是不是有点狠了,我原本只打算让他们缩减一成,价格抬高个一成而已,不会激起他们的不满么?”
“你啊,你啊,我看你还是太保守了,按照我的意思直接对半砍,供应缩减到半成,至于价格嘛直接提高一倍到三倍,我看朝中东林党的同僚都是这样做的,我们不如也大胆一些,何必畏畏缩缩的。再说,我不过是有样学样罢了,没什么不妥的。”
“林大人你这可比我要狠多了,虽是朝中的惯例,只是你不担心发生民变么?”
“哈哈,你多虑了天养,辽东女真、西北的匪祸、东边倭人侵扰,外加上天灾人祸的,那朱由检就算他有三头六臂也没办法解决这些。
再说了,我们做什么了?不就是让他们这些人少吃点而已嘛,又不是不给他们粮。况且我还是钦差奉旨行事,手里还是带着兵过来的,要是不喂饱这群兵..痞,他们怎么给我们办事,相比那群刁民我更担心这群兵..痞。”
“虎哥,还是你想的周到,那这样就说定了,就把城里粮食供应减少到现在一半这样,价格我就直接提高两倍。吃的起粮食的人都买得起,吃不起就饿着,也空空肚子当是消消肚里的油水了。”,说着林天豹应景的还拍了拍肥胖圆鼓鼓的肚子。
“嗯,就这样说好了,两位先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去拿银票和账本。”
“天养啊,你去拿银票就是了,这次我就不在账本里画押了,你这憨货居然还弄丢了那账本,闹得我整日睡不着觉。”
“好好好,我先行一步,两位先喝着茶水,我去去便回”
见他走后,这才林天虎这才怪罪道,“天豹你这家伙啊,之前还把我们的账本给弄丢了,搞得我现在心里有点慌,生怕留下什么罪证。那账本流落到东林党官员手里还没什么,就怕送到送到朱由检这家伙手里,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虎哥,正所谓日防夜防这家贼难防,不过你不用担心,那林狗儿,哦也就是那林天宝,已经被我给抓起来了,还打断了他的一条腿,被我关着了,掀不起波澜了。
至于拿了账本的那个乞丐嘛,这不急着过来见你,我这才没工夫找他算账。不过你放心,我派人出去找了,只是没找到,想必是跑了,不过一个乞丐也是掀不起什么风浪,也许连字都不会看,账本当屁股纸用了也有可能,怎么会让账本呈给圣上呢。”
“要是如此就好,要把事情做到万无一失,懂吗?天宝断了一条腿,那我可得好好看看,这个敢和我们作对的孽种。”
“必须好好见一见他。对了,他背叛我们后,我还把当年那事和他说了,你猜他怎么样,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你怎么就把不住你那张破嘴呢,你啊你啊,我说你什么好。”
“虎哥你不用担心,现在只有你知我知天宝三个人知道,况且他现在被我抓住了,放心没事。”
“两位聊什么呢?来,这就是两位的份,这五千两银票是林大人的,这三千两是林老爷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