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守信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希望巡夜官差出来执勤的之前能够赶回破庙或者药房里。
要是每个人只打个二十大板,那也他们够瞧的了,就不要说按照重罚来判了,好在现在街道上并没有什么人,马车的速度还能比平时快一些。
只是越担心什么就越会来什么,金义川驾驶着马车往前走着,只见对面来了一个骑马的官差,他身穿蓝红衣服腰间配着一把宝刀,正在慢慢悠悠的巡逻着。
那巡夜的官差看着,穿着一身金色华服的金义川,又看着车顶那些磨痕,以及车上散发的淡淡酒味,只觉得他有些可疑,大喝一声,“宵禁时分不可出门,你不知道吗?赶紧停车接受搜查。”
金义川还存在侥幸心理,现在被巡夜官差发现只能自认倒霉,现在肯定不能瞎乱动,不然那巡夜的官差是可以在现场执行生杀大权的,便让黄守信拉了拉手中的缰绳,让马儿停了下来。
金义川下车对着巡夜官差笑着说道,“官爷还麻烦通融一下,我这车上还有一个受伤的人,我们还想早点去往医馆给他治疗。”
那巡夜官差知道城门已经关了,他们想溜也出不去这城,也不怕他们敢在自己眼皮底下造次,便翻身下马,端着宝刀就朝他们走了过来。
巡夜官差单手压着腰间宝刀,向车厢慢慢走去,例行询问道,“看你穿着打扮也不像是读书人,想必是唯利是图的商人吧。你这车上到底有谁啊?你是否是城中百姓?如不是城中百姓那你下榻到哪个客栈。”
金义川从怀里掏出一小锭银子,打算效仿刚刚的做法,客气的说道,“兄弟通融一下,我这实属无奈,车上还有一个伤患呢,急需送去治疗,不然我们可不敢如此。”
巡夜官差刚刚态度还好点,看到那相当自己两年俸禄的银子,反而态度变得更加强硬了,“收好你的破钱,银子在别处也许好使,但在我这里可不管用,车上的所有人都给老子下来,一个个都给我蹲好了。”
金义川以为是给的不够,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写着他名字的小金牌,笑着问道,“官爷你我现在身上就这些东西了,这是我的长生牌,如果一锭银子还不够,那你改天拿着我的长生牌,你得空就来我府上取钱,我这伙伴的伤可耽搁不成。”
那巡夜官差见他拿出了这些东西,眼里充满了不屑,声音也比刚刚要大声了不少,厉声喝道,“现在记你两大罪,一是夜闯宵禁无视朝廷法度,二是贿赂朝廷命官。其他人都给我下车,都聋了吗?”
见他不愿意放人通行,除了脚疼无法动弹的朱膘,车上的其他人都无奈的下车,却也没有老实的蹲下,只是老实的站在车厢前,等待他的传唤。
那巡夜的官差看着站成一排的众人,依然问的还是那些老套的问题,“你叫什么?你家住在哪里?家里有几口人?为什现在还在街上闲逛?”
都一一询问过后,他又要查看各自的身份竹牌,那金义川和黄守信原本就是本地人,无论那巡夜的官差怎么询问,都没什么问题,所问的问题都能一一作答,就连证明身份的竹牌都可以随身拿出。
就准备要轮到谢槐时,他可没办法说得那么详细,毕竟前不久才来到这里,对很多东西都不是很熟,而且最重要的身份竹牌,他是肯定拿不出的。
眼看就要轮到自己,谢怀先声夺人的问道,“巡夜的大哥,你问了那么多,也不见有任何问题,是不是可以给我们放行了。车上还有一个人脚受伤,在那里痛苦着呢。就不能通情达理一下放我们过去,我们赶着救人,你要是放心不过,你也可以和我们一齐去药铺,便可知道真伪。”
巡夜的官差抬眼看着眼前这个身上缠绕着一圈白布的青年,想必也不是什么权贵之人,也许就是路过搭车的,被他一阵催促,顿时没了好耐心。
巡夜的官差冷哼一声没好气的说道,“老子办事哪用得着你在这里指手画脚的,老老实实给我呆着。”,训斥完谢槐后,想起车上还有人没下来,让他们老实呆在这里,自己转头就进了车厢查看。
巡夜的官差举着火折子上前查看,只见一个身穿破衣的老头侧躺在车厢长椅,面色惨白嘴里支支吾吾的发出痛苦的哽咽,似乎神智已然不清,一条腿红肿得像是一块烧红的地瓜。
巡夜官差例行询问了刚刚那几个问题,只是朱膘依然是躺在长椅上哼哼唧唧的回应着,也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来这里干什么。
那巡夜的官差见他痛苦的样子,估计也是问不出什么东西,又在车上巡视了一圈,那淡淡的酒味在这车厢里越发浓烈,车厢上还有些许泥沙和窑的碎块,以及带着泥的铁锹和锄头。
带着疑惑的巡夜下车询问着众人说道,“你们别想懵我,这乞丐可经常在城里要饭,我都见好多次了。你们都老实交代,你们车上的那乞丐是怎么受伤的,还有你们车上怎么有铁锹和锄头,你们之前出城是干了什么?”
连续的提问,让金义川和黄守信一时间犯了难,虽说林天豹的酒是被埋了,但万一这巡夜的官差揪着不放,一层层递交报了上去,一定要刨根问底,那且不是今日之事会被发现。
谢槐不想让那两人掺和那么多,以免连累他们,便机智的说道,“我们两个乞丐苦啊,这里要不到饭就会去别的地方乞讨。我们往回赶路的时候,遇到好心的金大哥送我们回来。我们虽然穷还也知道报恩,就特意那些铲子和出头,给四位大哥挖了个土坑,弄了些叫花鸡来吃。”
巡夜官差笑问道,“那你说路上偶遇,那为什么车上会有四人份的锄头和铁锹,那么刚好,我看你们之前就认识,搭车是假,伙同作案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