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
叶夕歌的眉头不自觉的皱起,下意识地四下看了看,无奈发现,她四周除了她自己,是一个人也没有。只能硬着头皮站起身来。
“老师有何吩咐?”
“将这些卷子分下去。”
“是。”
这下,所有人看叶夕歌的眼神都变了。
“你这个刽子手,帮凶。”
“离我们远点。”
“忍不住要哭出声来。”
“现在晕倒还来得及吗。”
将他们眼神全部收入眼底的叶夕歌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这一群蠢货。”
玉临溪温润如玉的声音适时响起:“今天我要看到卷子,所有白卷者,欢迎你们明年再来。”
“啊啊啊,老师。”
“你杀了我吧。”
“你不能这样。”
“闭嘴——”
叶夕歌一个眼神横扫过去:“谁如果不想上课,现在就可以走。”
被叶夕歌和玉临溪这两大杀神压迫着,所有人都用无比委屈的眼神看着这两位,敢怒不敢言。
“老师,我分发完了。”
“三个时辰之后,下课。”
意思就是,三个时候之后,所有人必须交卷。
叶夕歌早已经扫过了羊皮纸卷上的内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运气好的话,今年一年就够了。运气不好的话,明年还要继续。
向来随心所欲的圣紫魔君,什么时候关注过阵法起源这种无聊透顶的东西。
三分之二的内容,叶夕歌两眼一抹黑。剩下的三分之一,还只是有所耳闻,没有十足的把握。
剩下的人,这会儿双眼已经开始转圈圈了,玉临溪,这个玉面修罗,简直不是人。
他们才二年级,这些内容,就算已经成功毕业的都不一定能够完成吧。
他们倒是想要抗议,满肚子都是我委屈啊,可惜的是,玉临溪拍拍屁股,人都走了。有什么想法,都憋着,老老实实地答题。
玄光倒是不怀好意地在叶夕歌的识海中闹腾。
“小主人,要不要帮忙啊。这些内容,有些本身就是错的,这太玄学院看来也不怎么样啊,简直是误人子弟。”
“我来帮你吧,保证你能震惊太玄。”
“闭嘴——”
叶夕歌直接切断了和玄光的联系。
她是来求学的,只想要当个平凡普通的学子,体会一番上一辈子没有机会体会的生活。
没有人喜欢杀戮。比起上一世,充满杀戮和血腥的生活,现在这些小打小闹,叶夕歌已经能够坦然面对了。
叶夕歌不急不躁,慢慢地将自己会的内容,认认真真地写了上去。剩下的,开始慢慢研究,虽然并没有什么用。
其他人,这会儿都顶着一张苦大仇深的脸,恨不得一把火将羊皮纸卷,付之一炬。
可惜,有这贼心,没这贼胆。
玉面修罗,年纪轻轻,武力值奇高,身后还有一个阵法学院唯一的圣师撑腰,在整个阵法学院都有超然的地位。
至今为止,已经有超过五个人被开除了,他们可没勇气去挑衅。
但是,是真的不会啊,你不会,我不会,他也不会,在一起商量半天,也还是不会啊。
整个教室中,唯一能还能保持淡然面孔的人,自然是叶夕歌。
于是,明里暗里,偷窥叶夕歌的人,多了不少。
叶夕歌脸上的表情没有半分变化,依旧认认真真地在做题,只有她自己知道,若不是人太多,她早忍不住要骂娘了,这难度,简直是骇人听闻。
叶夕歌淡淡地扫了一眼,那些偷窥目光顿时飞快地缩了回去,装作什么都没做,在认真答题的样子。
叶夕歌好心提醒他们:“还有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就是给他们八个时辰,不会,还是不会啊。
叶夕歌不再理会他们,埋头继续写写画画,吹干墨迹,差不多了。
看看时间,还有一刻钟,就要满三个时辰了。
叶夕歌将卷子放在玉临溪的桌子上,直接离开了。
剩下其他人,恨不得用目光杀死叶夕歌。
真是万分嫉妒。
难不成她真的全会。
这种人,为何要选择阵法起源这么鸡肋的课程,想不通想不通。
最后一刻钟,对所有人来说,都像是地狱一般难熬。
玉临溪依旧是一副谦谦如玉的公子形象,踏着下课的钟声,走进了教室。
“同学们,时间到。”
扫了一圈,少了一人,马上要脱口而出的:“你过来,帮我收卷子。”生生地憋了回去。
低头,便看到了桌子上的那份卷子,字迹狷狂如刀,杀伐之意内敛。
好字好字!
欣赏完了字体之后的玉临溪,扫了一眼叶夕歌的卷子,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古怪。
这一幕被下面其他人看在眼里,顿时一个个就跟吃了屎一样。
不会吧,玉面修罗是露出这样的表情。
天要塌了还是今天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
“交卷。”
“是是是。”
乖乖地交完了卷子,没有敢甩袖而去,一个个眼巴巴地看着玉临溪,求你了,看看我们,看看我们啊。
我们已经这么惨了,放过我们吧。
“下课。”
还是没有人离开。
“怎么,这么舍不得我走,要不我去和院长大人商量商量,延长一下我们的课程。”
“老师,我有话说。”
“讲——”
“我们这次考试如果没有通过,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好歹,死也死个明白,让他们心里有数啊。
“实践是理论的基础,如果你们这次考试全部失败,那就增加一次野外实践课程,若是能通过,这次考试,既往不咎。”
“那若是通不过。”要死了,不少人双手双腿都已经开始颤抖了。他们这些渣渣,整个阵法学院中倒数的,去野外实践,还能有命吗?
“若是通不过,增加两次野外实践课程。三次机会若是你们都不懂得珍惜的话,那我们明年再见。”
“老师,求您放过我们吧。”
“我们真的做不到。”
“会死人的吧。”
“我保证,以后一定好好学习,再也不旷课了。”
玉临溪夹着羊皮古卷,一如刚踏入之时,翩然远去。
留下一群摊在地上,神魂出窍的渣渣们,哭天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