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便宜，300块钱一个月，老太太人比较好，厨房和卫生间都可以免费提供给他们用，就是那间屋子里，除了一个老式的木床和一个可以用来烧水取暖的炉子以外，没有其他家具了。
想要住的舒服还得去弄个桌子回来，他们俩手上的钱不多，首都的开销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大，徐鸣厉不想花没必要的钱，他把整个房子里里外外打扫干净后。
得到老太太的允许后，去老太太平时放杂物的房间里，找到了一块干净的木板洗干净，用砖搭了一个临时的桌子。
两人的衣服没地方挂，徐鸣厉就在木梁上绑了两个绳子，又捡一根棍子绑住，做了一个可以用来挂衣服的地方。
两个人在外打拼一切从简，好在宋亭昀并不嫌弃这简陋的环境，反而跟着徐鸣厉一起收拾的起劲儿。
外面吃饭贵，宋亭昀打算以后就自己做饭，正好老太太又给了一个炉子。
“现在有炉子了，咱们等一下去问一下房东奶奶，附近哪里有杂货铺，咱们买个铁锅回来以后自己做饭。”
徐鸣厉蹲在床边，检查老旧的木床结实不结实，觉得有些不牢固的地方，他用钉子给钉实。
听到宋亭昀说自己做饭，徐鸣厉第一反应是，他们两个谁会做饭呀？别把人家房东老太太的房子烧了。
“我俩都不会做呀。”
“我可以学呀。”宋亭昀给徐鸣厉递了个钉子过去，“在外面吃饭好费钱自己做可省钱了，我可以学着做饭，等下咱们顺便问问卖煤的在哪儿。”
“你能行吗？”徐鸣厉不太想让宋亭昀做饭，怕宋亭昀不会弄再不小心伤了自己。
“我肯定能行啊，别瞧不起人。”宋亭昀当然会做饭，只是他不能说，“说不定我就天赋异禀呢。”
“那行吧，要实在不行就别勉强，我来学做饭。”
“嗯。”
床上睡觉的褥子没有，需要买的东西有很多，徐鸣厉出去买东西时，特意问房东老太太借了自行车，怕宋亭昀跟上冷，徐鸣厉不让他去。
“你乖乖在这里等着我，我去先把床上睡觉用的褥子买回来，咱俩晚上总要有个能睡觉的地方。”
自行车载不了太多东西，宋亭昀知道这一点，也就不闹着要跟上。
他把军大衣脱下来给徐鸣厉穿上，送他到胡同口，叮嘱道：“这刚下完雪路上结冰，你骑车慢一点啊。”
“知道了。”徐鸣厉穿着军大衣，推着自行车让宋亭昀赶紧回去别送了，“你赶紧回去吧，别送了，别再冻感冒了。”
“嗯。”
“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好吃的。”
“好。”宋亭昀冲着徐鸣厉招手。
徐鸣厉也不想多耽误时间，和宋亭昀笑了一下，蹬上自行车就走了。
看着徐鸣厉拐弯消失在视线之中，宋亭昀这才裹紧身上的棉衣，缩着脖子一路小跑回去。
他回去正好遇见房东老太太准备做晚饭，他们今天从小旅馆出来饭都没来得及吃，一直在四处找房子，宋亭昀这会儿饿的是前胸贴后背。
“奶奶好。”出门在外嘴巴甜一点总是没错，宋亭昀饿着肚子依旧笑的灿烂，和房东老太太打招呼，张嘴闭嘴都是奶奶。
这房东老太太估计一个人独居久了，遇上宋亭昀这嘴巴又甜，长得还又好看小伙子，心里也高兴。
“你哥出去买东西了？”
房东老太太以为他们是兄弟俩，徐鸣厉是哥哥，宋亭昀是弟弟。
宋亭昀也不解释，点头道：“嗯，出去买褥子去了，谢谢您愿意把自行车借给我们。”
“骑个自行车罢了，说什么谢谢啊。”老太太估计有六十多了，头发都有些花白，“这首都的冬天可冷了，褥子得买厚一点的最好是棉花弹的，不然晚上睡觉冷。”
“嗯，我哥应该知道。”他们的屋子里炉子没升起来，床上也就是张硬木板，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宋亭昀瞅着房东老太太说，“您是准备做饭了吗，要不我帮你烧火吧。”
“不用了，不麻烦你了。”
“没事儿。”宋亭昀给房东老太太帮忙是真的，想借机取取暖也是真的，“我们还要谢谢您，愿意以这么低的价格把房子租给我们呢。”
宋亭昀坚持要去帮忙，房东老太太也就没有拒绝。
老太太一个人做饭很简单，就是煮面条，炒个臊子就行了，宋亭昀蹲在灶台前帮忙烧火，聊天之中知道了老太太之所以一个人守着这四合院，就是想守着和老伴儿的回忆。
老太太的丈夫走的比较早，两个孩子都很有出息，出国留学，现在都留在国外发展，早些年也有再说，把老太太移民接过去养老。
只是老太太不愿意。
老太太要守着着老胡同里的四合院，儿子儿媳女儿女婿孙子外孙女都在国外，想回一次国都艰难，不是工作没时间就是孙子外甥女无法适应国内的生活。
老人就一直一个人住，之前是把房子租给了一个大学生，后来那女孩儿工作稳定下来了，公司分的有宿舍就搬走。
宋亭昀一直陪着老太太聊天解闷儿，他嘴甜又不乱扫兴，老太太很喜欢他。
徐鸣厉买褥子回来宋亭昀已经在老太太家吃过臊子面了。
徐鸣厉除了床褥被子以外，还买了糕点分成了两份，一份给宋亭昀尝鲜吃，一份送给房东老太太。
老太太叫徐鸣厉送来的糕点，就知道这俩孩子是个知礼懂礼，懂得人情往来的孩子。
立马就给出了回赠，见徐鸣厉买的褥子薄了，就把自家棉花弹的褥子给宋亭昀他们用，还给他们送了几块煤过来，让他们晚上把炉子点着暖和点儿。
晚上躺在床上，宋亭昀枕着徐鸣厉的手臂，看着头顶上昏黄的钨丝灯，心里十分满足。
无论多么清贫艰难的日子，只要有徐鸣厉在，怎样都是甜的。
就是不知道他能在这个世界停留多久。
希望可以慢一点吧。
苦一点累一点也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