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过来的江安心只觉得浑身上下都酸痛不已,像是一个被反复拆解的零件,要散架了一样。
她在心里咒骂赫连弈不是个东西,自己都晕了还做。
但是肚子里传来的饥饿感让她无力去想下一步怎么走。
她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活像一具躺尸。
但是下一秒,敲门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现在的她又回到了最开始睁眼醒来的房间,总归是比地下室好一点,手上不变的还是铁链。
“进来吧。”
“小姐。”她盈盈一拜。
“可有什么吩咐。”
这已经是她来的第五次了,每一次敲门她都没有出声,只有这一次她才让自己进来。
来的人正是第一次见面的‘小青枣’。
“我要洗漱,再去给我准备一点饭菜来。”她快饿死了。
“是,小姐。”说完她再次行礼离开。
临走时顺便把门给关上。
闲着无聊的她只能无奈的望着头顶的那一片空间。
等她完事后已经是很晚了。
她忍不住找这个小青枣闲聊。
“我这么久还不知道你这个小丫鬟叫什么名字呢。”她准备探探御王府的虚实。
“奴婢叫香黛,是最近才来到御安王府的,对府里也不知道,王爷一早就知道小姐会问奴婢,王爷让奴婢照实回答就好。”她微微一笑。
那笑容就像是一颗小太阳,温暖刺眼。
但是现在的江安心一点都不开心,他知道自己会问这个丫鬟,瞬间让她一点动力都没有了。
还真是一个讨厌的人,哪怕走了也讨厌人。
她气的在心里咬牙切齿,恨不得让他赶紧消失在自己面前。
她强撑着让小丫鬟下去了,她怕她忍不住自己的怒火,会吓到这个可怜的小家伙。
最后赫连弈回来了,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沐浴更衣。
然后就是去找江安心。
“你身上有女人的骚气,别过来。”她厌恶。
“呵呵,你以为你比那些青楼的女人高多少?难道是比她们身份高?”他嘲笑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你居然用青楼女人羞辱我?”她不可置信,难道他逛完青楼还不够?
事实上,他是被人约到青楼见面的,但是他觉得江安心刚刚是在嫌弃自己,所以他也不解释了,就直接大方承认了。
“羞辱?你配吗?你是什么东西?你的脸皮早就在看到男人走不动路的时候就没有了,你以为你的名声有多好听,强抢民男,好颜色,你可真是又当又立。”
他眼神里的讥讽刺痛了她的眼睛。
难道她是不是第一次他不知道吗?而且她没有抢人,那些只是百姓的谣传而已,他已经不再相信自己了,这一刻她清楚的有了这个认知。
“既然你不喜欢了,那就让本郡主走吧。”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和赫连弈走到了这一步。可能这就是自己一开始想要的吧,女人还真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动物。呵呵。
“好啊,反正本王已经睡够你了,扯平了,从今以后我们互不相欠,滚吧。别脏了御安王府的地。”
他厌恶地把钥匙丢到她的身上,最后看都不看她一眼的转身离开。
就在转身的那一瞬间,他眼里的厌恶化为了心痛,既然她想要摆脱自己,那他就放她自由吧。希望这一切都是她想要的。
那一滴泪快速的滑落,滴在了冰冷的青石地面上,就像他的心一样,冰冷刺骨。
很快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夜幕中。
她呆愣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她知道自己被他抛弃了,这一切都是她作的,都是她说的那些话太伤人心,现在想起来的她恨不得回到过去扇自己一巴掌,为什么面对他的时候要说那么绝情的话?自己明明不是这个意思的,她不是的。
低低的呜咽声从她蜷缩着的身躯里传出来,哭得很是伤心难过。
突然,她的脑海里划过一个小小的脸庞,小珍珠!对,她还有小珍珠。
她还不是一个人。
这边的赫连弈,此时他正在和那个小小的人儿对视。
人不是他抓的但是是他的手下抓的。
原来是寒凛忍不住帮自家主子打抱不平,就把江郡主的孩子给偷走了,等回到王府他才发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就在刚才的花园,他准备把这个孩子再送回去,但是刚好和离开的赫连弈碰一起了。只不过他们都没有注意这个小豆丁长得和赫连弈有七分相似。
小珍珠忍不住出声了,“白头发的叔叔,你是我爹爹嘛~”
他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让赫连弈忍不住内心一软。
“我不是你的爹爹,你是找不到自己的爹爹了吗?”他温柔地问。
“小珍珠从出生就没有见过爹爹,从小到大一次都没有。”他乖巧地回答。
他刚刚已经知道了这个小孩子是江安心的儿子。
“小珍珠吗?真好听,这是小珍珠的小名吗?”他内心有很多疑惑现在只能慢慢套话。
“嗯,小珍珠大名叫江洐远,这是娘给我起的,只是娘亲已经两天没没有出现了,香凝姐姐也不知道娘亲去哪里了。”他委屈的瘪着小嘴。
“小珍珠从小到大都是和娘亲一起生活吗?”他很着急这个问题。
爹爹为什么看上去这么笨,小珍珠和爹爹那么像,他怎么还猜不到?
刚在花园和赫连弈遇见他就觉得这个叔叔长得好像很眼熟,但是再后面对视那么久,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眼熟了,因为他和自己长得非常像,就像是长大的自己。他撇撇嘴。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