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肯定是要拆,可又没办法面对,只能这样了。
何弘澈却像是没有听到季凡沁的话,手用力一拂,就把季凡沁的手甩掉了。
“今天可以全麻!”
“……”
好吧,又尴尬了。
立在书桌前的沈实,悄悄地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九点了,桌上的文件,何弘澈还没有签完。
按何弘澈平常的速度,这些文件早该签完了,可今天却没有。
这些文件,理应是九点前发布下去的,看来……
“少爷,已经九点了,这些报告是不是有问题?”沈实倾身下来,小心翼翼地问道。
何弘澈握笔的那只手,微微一顿,九点了?
不明的情绪在何弘澈的眼里一划而过。
笔尖再落下时,笔画变成了一个大圈,然后把文件一推,“重做!”
沈实一愣,“重做?”
“对,全部!”
“全部?为什么?”沈实不解地问道,这些文件,在递上来之前,他全部看过几遍,就算是有错,也不能是全部吧。
“为什么?当然是昨天纵~欲~过度,现在没有精力了呗。”坐在沙发上的莫子行,不咸不淡地来了这么一句。
沈实立即摇头,“莫医生,您又开玩笑了,我家少爷可是断了情……”
“出去!”何弘澈的声音很轻,却让人不敢忤逆。
莫子行,确定是开玩笑,神经缺陷的何弘澈怎么可能纵~欲~过度
不过,何弘澈今天的失常,也的的确确是因为季凡沁。
昨天晚上,季凡沁死死地贴在他的身上,差不多半个身体压着他的右边,到了现在他的右手,还是酸麻感,签文件当然受到影响。
当然,如此不可一世的何弘澈,又怎么可能告诉沈实,他的手酸,而且还是那个女人压酸的。
所以,必须当然是这些文件做得不好,重做!
何弘澈发飙了,莫子行的第一本能也是跟着沈实出去,可是人才走了一步,又站住了。
停下的莫子行,双手一推。
一个莫子行变成了两个莫子行。
莫子行把自己的皮相从自己的身上推出,一甩。
“砰!”莫子行把自己皮相的甩到了门板上,挡住了沈实的去路。
“莫医生,您这是干嘛?”沈实头大,难不成莫医生要和少爷打架。
如果这两人打架……
那不得来一场地震?
“干嘛,我的医药费呀!还没有给我算!”
“哦!”沈实拍了一下脑袋。
他怎么忘了,这莫子行,医术高明,但同时也爱财如命,有两个东西,莫子行看得比他的鬼命还要重。
招牌和医药费。
“少爷。”沈实扭头看向何弘澈,跟他请示。
何弘澈目光冷冷地扫向沈实,“算,然后让他马上滚蛋!”
莫子行也目光冷冷地扫向沈实,“快算,好让我马上滚蛋!”
何弘澈这个‘鬼’窝,他才不愿意呆着。
“我这一次用的麻药,是有点贵,但是我可没有故意用贵的,毕竟你们那个少奶奶反应那么大,不用好的,怕麻不住她。”
莫子行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一个计算器递给沈实。
他这个人还有一个毛病,算账永远不会用别人的计算器。
接过沈实帐单,莫子行立即摇头,“沈实,你这个价不对,我是来了两天,第一天虽然没有拆线,但是我来了,你就得给我记上车油费。”
“车油费?”沈实知道莫子行爱财,可没想到爱成这样。
车油费?他一只鬼,哪一次不是直接爬上别人的车坐顺风车回去,如果遇到阴阳眼,看得见鬼的人,他就把真身露出来,吓唬人家。
反正,就是不给钱。
“莫医生,您有车吗?”爱钱如命的莫子行,到现在都不舍得买一辆车。
“没车,那也得坐车呀!”
“您昨天给车钱了?”
“当然,我从来不坐霸王车!”
沈实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了。
“哦,还有那个局部麻药。”莫子行接着道。
“那个局部麻药昨天没用呀。”沈实有些急眼。
“从药库拿出来,就得算。”莫子行才不会告诉沈实,那个药他已经还给药库了。
何弘澈整天吓他,这就算是何弘澈付的惊吓费吧。
听到这一段对话,何弘澈眼眸微抬,手轻轻一挥,他面前的杯子就飞向了莫子行。
正在和沈实理论的莫子行,随手一挡。
“啪啦!”杯子掉到地上,碎了一地。
听到声音的沈实急忙站起来,看向何弘澈,“少爷!”
他担心,是不是他和莫子行的声音,吵到何弘澈了。
何弘澈并没有生气,双手一直在手提电脑上敲敲打打,像是不经意地,开口淡淡的,“这个杯子,是清代乾隆时期的,不用莫医生赔了,就当是车油费和那个没有用的麻药费吧。”
沈实这才见识到,什么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那个杯子,就是他在超市随意买回来的,哪里是什么清代乾隆时期的杯子。
现在那个杯子碎了,何弘澈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了,无法鉴定。
“何大总裁,这杯子是你扔过来的。”
何弘澈没有回莫子行的话,只是淡淡地瞅了一眼沈实。
沈实立即道,“但是是莫医生您的手打掉的,我看得清清楚楚。”
莫子行:“……”
何弘澈这坑够大。
莫子行手一甩,“走啦!”
再不走,说没准还得赔钱进去。
何弘澈停下了工作,抬头看着莫子行的背影,浅淡地道,“作为朋友,好心提醒你,以后千万不要轻易和商人算帐。”
“呸!”莫子行回头呸了一下,才继续往外走。
沈实愣在原地好些时间才回神。
他突然觉得,这两尊人鬼都怕的撒旦,其实很幼齿。
季凡沁躺在床上,看着床头的日历,神情有些沮丧,她被软~禁在这庄院已经有十几天了,可是事态毫无进展,庄院里的所有人,仍旧坚持她是那个少奶奶。
何弘澈每天早出晚归,很少见到。
庄院里的奴仆虽然非常怕她,但是不管她怎么吓唬他们,都没有听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