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凛也没有说话，他轻靠在椅子上，嘴角微微上扬，深邃的目光里，柔情似水。
良久。
北冥凛才浅浅一笑，“不错嘛，今年比去年快了两个月，进步喽。”
“北冥……”
一开口，于卿卿就哽咽得很厉害，泪水不停地涌出来，连北冥凛三个字都说不全。
“怎么哭了？”
一看到于卿卿哭了，北冥凛立即闪身来到于卿卿的面前，把她拥入怀中。
“北冥凛，我，怎，么……”
于卿卿一个字一个哽咽，说了好久，一句话都没有说完。
“好了！”北冥凛温柔地给拭掉于卿卿的眼泪，“不急，先平静一下。”
北冥凛抱着于卿卿到办公室里的沙发坐下。
于卿卿亲了一下北冥凛，才打开手里的记事本， 看着记事本上的内容，一会笑一会哭。
这记事本的主人就是她，于卿卿。
玻璃屋里那长女子的画像也是她于卿卿，之所以不完全像她，完全是因为她的画功不够好。
没错，那副像是于卿卿画的，是她的自画像。
那间画室是她的，那间卧室跟北冥凛说的一样，是她和北冥凛的卧室。
五年前北冥凛就找到她了，虽然那一年也经历了许多事，但是他们最后还是在一起了，很相爱地一起。
却也因为当年不够信任对方，因为一些误会，他们大吵了一架，于卿卿跑出去被大卡车撞上，最后她被救活过来了，可是和北冥凛和相爱的记忆，只能维持一年。
从五年前开始，北冥凛每一年都要追一次于卿卿。
于卿卿心里懊恼，觉得这样很对不起北冥凛，所在在第二年就开始用这本记事本记录。
“北冥凛。”于卿卿轻唤着北冥凛，抬头看他。
北冥凛也低头看她，那双原本冰冷凉薄的眸子里，现在情深似海，温柔得能把人化了。
“嗯。”
北冥凛浅浅地应了一声，用自己的下巴轻轻地磨着于卿卿的额头。
于卿卿感觉心好疼，心疼北冥凛这些年为她做的事，“你干嘛那么辛苦，不知道一开始就拿这本记事本给我看吗？”
“试过，但是你不信。”
被于卿卿用记事本甩一脸的那个画面，北冥凛记得一清二楚。
“那我一般是怎么发现的，然后相信的？”
“就像现在这样，睡了后才相信。”
“……”于卿卿的脸上，瞬间爬起两抹红晕，“你乱编。”
“是吗？你翻翻你的记事本，看看上面是怎么写的。”北冥凛的脸降下来，与于卿卿的脸只有几毫米的距离，一呼吸，气息就扑到于卿卿的脸上。
“我……那些没记录。”于卿卿感觉心跳加速。
“对了，那我的记忆只有一个，别人的不是呀，比如于佳溪他们。”于卿卿急忙转移话题。
“我能抹掉人的一部份记忆。”北冥凛眼里的温柔立即变成阴鸷，“于佳溪，她既然那么喜欢那块表，那我一年让她偷一次。”
北冥凛让掉表的人不要起诉于佳溪，所以于佳溪每年只是拘留，然后记忆被北冥凛抹掉，所以于佳溪年年偷表，年年被抓。
“那周晨凯呢？”
“没办法，谁叫他打你的主意，那他只能年年失望。”
“……”于卿卿心里暗暗感慨，这男人真是够腹黑的，幸好他爱她。
于卿卿崇拜地看着北冥凛，“那其它人，你也……
“没有。”北冥凛摇头笑道，“你老公可没那么厉害，抹掉两个人的记忆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那其它人？”
“其它人配合表演。”说这话时，北冥凛的语气，很霸气十足，“是我用强权威逼的。”
“少来。”于卿卿笑道，“先生和夫人，你也能受你的强权威逼。”
“嘿嘿！”北冥凛难得不好意思，“我爸妈是我求你，我妈心软答应了，我爸听我妈的。”
“那……”
“卿卿。”北冥凛打断于卿卿的话，“你哪来那么多那，我们都半年没能好好在一起了，我想你了。”
北冥凛目光灼灼地盯着于卿卿，他的想你了，就是上下其手。
“北冥凛。”于卿卿急忙推北冥凛，可她越推，北冥凛抱得越紧，“这是办公室。”
“放心，没人敢进来。”
“你不是还要签项目吗？”
“下周再签。”
“下周金额会加多很多。”
“你老公我不缺那点钱。”
“……”
-
季宅。
“姐，你终于醒了？”
“以沫，你让我们好担心。”
季凡沁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刚醒来，就瞅见了季凡华欢喜的脸和季成担忧的脸。
现在整个A市都在议论季凡沁，怕她受到外人的言语攻击，季成没有让季凡沁住到医院，而是在家里，请了个医生过来。
季凡沁醒来后，她瞅了一会季成他们，并不说话，只是呆呆地靠坐在床上。
真的没有什么想说的，从季成他们的表情上来看，就知道，在她昏迷的这三天里，并没有什么奇迹发生，三天前婚礼上的事情是真的。
“以沫，你别这样，你这样让爸爸好担心。”看着醒来后，一直不言不语的女儿，季成瞅着担心极了。
“是呀，姐，月经推迟了又不是你的错。”季凡华愤愤不平地道，“时宇哥也真是的，竟然不相信你。”
“好了！”继母李玲玲捧着一杯水走过来，温声地责备着季成和季凡华，“以沫睡了三天，很累的，你们不要再吵她了，让她好好休息。”
说着，她给季凡沁递上了手中的温水，“以沫，来，先喝杯水吧，你也别伤心多想了，真的永远是真的，假的永远也真不了，老天定会还你一个说法。”
确实，真的永远是真的，假的永远真不了，她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何时宇的事，老天真有还她清白的时候。
可是，那个躲在暗处里的男人，就像鬼魅一样可怕。
她真的不知道，他还会用什么手段对付她，他会不会堵了老天的路。
“爸爸，我是不是忘了谁？我有失忆吗？”季凡沁开口了，但是一上来，就莫名地问了这么一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