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三天了。
雷雨夜过后,杜小篱就下云露台了,之前杜小篱也下过山,但是很快就回来了,这一次都三天了。
成言新的表情淡淡的,也不知道杜小篱的离开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到了时间他照例去打坐。
下了打坐台,成言新走到休息屋前,推门进去。
云露山没有通电,成言新点了油灯。
“新,你回来了!”
一道酥酥软软的声音,从屋里昏黄的光线中传出来。
顺着声音看过去,身上只披着一层薄纱的杜小篱,像条美人鱼一样则卧在床上。
她右手撑着个脑袋支起上半身,雪白的肌肤在昏黄的光线下,朦朦胧胧胧,带着另人向往的神秘。
烈艳的红唇微微张着,舌尖撩过的嘴唇,晶莹透亮,就像是刚采摘的樱桃一样。
左手放在大腿上,拉着若隐若陷的纱裙往上,白皙的腿一寸寸露了出来。
“新~”杜小篱撩拔了一下自己波浪般的头发,声音轻软,一般人听着都要化了。
“你可让我好等。”
性~感中又有杜小篱自带的可爱。
成言新举着油灯走过去,面无表情地看着床上的杜小篱。
杜小篱抬起腿,小巧的脚尖轻轻地划在成言新的身上。
“新哥哥,小篱美吗?”
媚眼如丝地看着成言新,身体随意地晃着,就像是个无骨的人儿。
这就是杜小篱消失了三天的原因,她跑下山去夜色酒吧里找了那里的头牌,跟人家学了几天。
“你想干嘛?”成言新的言语和他的表情一样,不带一丝情素。
“想你……”杜小篱挂在成言新身上,在他耳边轻轻吹气,“吃我。”
“想死?”
“想死在你怀里。”
“杜小篱!”成言新扯着杜小篱的头发,把她的头从胸膛拉出,声音很冷,“你跟过多少个男人?”
他和她之前半年不见。
“很多个呢。”杜小篱伸出手开始数,“我爹爹,我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六哥,七哥,八哥……十八哥。”
杜小篱是杜家的小十九。
“哦!”杜小篱歪着头,突然又加了一个手指,“还有一个,顾时谦算吗?”
“……”
成言新脸色黑得跟天上的乌云似的,这只小怪物,看着什么都懂,实际上又什么都不懂。
“砰!”
杜小篱又又被从窗口扔出去了。
“啊,好痛,好痛。”杜小篱的惨叫声从山谷中回荡。
“臭天师,我一定要睡到你。”
“我一定会回来的。”
因为爬床,杜小篱被成言新又抽走了三成灵力。
原本只有一半的灵力,现在又被抽走三成,别说和成言新对抗了,连爬屋顶都困难。
躲在阴凉处,杜小篱蔫得跟条死鱼一样。
今天的太阳有点猛,即使在阴凉处光线还是很强,到了正午,身上都开始冒烟了。
痛得根本无法入睡。
杜小篱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成言新的休息屋,那屋建在一块大岩石下方,是这云露台最阴凉的地方,再加上是屋。
杜小篱舔了一下干得裂开的嘴唇,好想好想去那里,那里一定舒服。
“言新。”
杜小篱的叫声跟只小猫咪一样小,她不敢太大声,怕惹恼了成言新又被他扔下山。
现在只有三成灵力,加上上来的路那么多法阵,所以上来一次,感觉就像是上刀山一样。
成言新没理她,他坐在打坐台上,感觉已经完全进入忘我的状态。
“言新。”杜小篱又叫了一声,这一次声音大了一点。
成言新仍旧闭着眼睛。
叫了五次,成言新没有睁开眼,所以杜小篱开始行动了。
她一点点地朝成言新的休息屋爬去,这中间她还停下叫了两次成言新。
没回应。
杜小篱开心得箭一样冲进休息屋。
这休息层果然比外面舒服太多了,杜小篱一头扎到成言新的床上。
“好香,好香!”
抱着床上的枕头,杜小篱高兴得打滚。
成言新的味道真是太香了。
淡淡的檀木香,不浓不烈,真是舒服。
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刚刚还烈日挂空,转眼之间已经是倾盆大雨。
“轰隆隆!”
电闪雷明。
成言新睁开眼睛,淡淡地瞅向杜小篱的小窝。
空的……
成言新微微一滞之后,便快步走进休息屋。
这会儿,杜小篱正抱着他的被子枕头缩成一团,时不时还亲了一个他的被子。
按僵尸的方式,杜小篱的亲更像是舔。
“杜小篱,你是狗吗?”
杜小篱就像被成言新扔沙包一样扔出休息室。
“轰!”
一道闪电从天而降,劈在杜小篱身上。
云露台属高处,外面又在树。
“啊!”
杜小篱的惨叫声从雨声中冲出来,她倒在地上,身子发出阵阵的烧焦味,痛苦地四处打滚。
“嘶,嘶……”又痛又慌的杜小篱到处乱窜,獠牙伸得长长的,就像只受了枪伤的小鹿。
又怕又不知所措。
成言新冲出休息屋,把杜小篱从地上抱起来。
“嘶……吼……”
杜小篱的精神已经涣散,连成言新都没认出来,只是在他怀里又抓又挠。
僵尸天生怕雷电,平常打雷她都怕得要命,更何况刚刚还被劈了。
“杜小篱,我不是雷电。”成言新抓着杜小篱的双手,把她拉进自己的胸膛。
“嘶~”
杜小篱哪里还分得清,冲着成言新又是一顿嘶吼。
可是只有三成灵力的僵尸,加上又刚被雷劈,哪里还有什么威力,在成言新的怀里,冲其量也就是一只炸了毛的猫咪。
成言新抱着杜小篱回到休息屋时,意识已经清醒了一些些。
但是更怕了,窝在成言新的怀里,紧紧地抓住他的衣服,就像落了水抓到一块救命物体似的。
“以后还跑到我床上吗?”
“不敢了!”
不是装的,这次杜小篱是真的怕。
“哇……”
成言新本来还想说什么的,结果还没出声,某只僵尸就先哭起来,而且哭得哇哇叫。
“爹爹,我要回家,不要在这里了,人类世界太可怕了。”
“……”
瞅着怀里一直哇哇的哭,一身脏兮兮的,衣服破烂不堪,脸蛋头发被雷劈得一团焦黑的杜小篱,成言新一脸的无奈,果然是小孩子。
阴界出来的僵尸,三百岁其实就是人类的十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