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御可能在卧室那边。
跑到卧室,同样立即打开。
……真的傻眼了。
这房间,哪里是我记忆中的房间,跟之前完全不一样。
以前这里的装饰,低调,清冷,妥妥的男人气息。
可是现在却偏向女性化。
“这里,这里怎么是这样,谁干的?”我有些恼。
北冥御不喜欢这样的色调,是谁乱改的。
“星然!”何盛年一把把我扯住。
“何盛年,你看这里,这里和以前不一样,谁干的?”我反扯着何盛年,指着身前的景像道。
很懵,很乱,六神无主的状态下,完全失控了。
就是突然听到所有的人说,这个世上没有北冥御这个人,心里很恼很恼。
“是我太太设计的,这是我和我太太的房间,我太太设计自己的房间,不可以吗?”北冥炎道。
虽然他仍然是一副很儒雅的神态,可是可以看得出来,他有一些些恼怒。
“星然,求你了,给点面子我!这里真的是北冥炎先生的家!”何盛年说着,把我拉出卧室。
我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完全陌生的房间。
怎么这样,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
在这间房间里,有我太多的回忆了。
就是在这间房,我第一次见到了发作中的北冥御。
北冥御第一次吸我的血。
也是在这间房里,我成了北冥御的女人。
虽然在这间房间里,前面发生了很多不大愉快的事。
比如他吸我的血,比如他把我扔出房间,比如强要了我。
可是那也是很早以前。
到了后来,这间房里,全都是我和他美好的回忆。
多少亲吻,多少缠绵都是在这里。
可如今,怎么变成为副模样。
书房变了,卧室也变了,那么佣人呢。
不用何盛年拉我,我自个儿跑出了房间,跑了下楼。
“小月,小月,钟叔,钟叔!”
小月那小妮子呢,找到她,我一定好好问她,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找不到小月,找钟叔也行。
钟叔不是一直很严肃吗?怎么可以任着北冥御胡来。
叫了半天,我得到的结果就是这个家里根本就没有钟叔,也没有小月。
“怎么这样,怎么会这样?”
这一刻,我感觉天都塌下来了。
为什么睡一觉醒来,世界就变了个样。
“北冥先生,你的家里,你的儿子是叫北冥浩吗?”
“是的!”北冥炎点头,“在下的儿子是叫北冥浩!”
“那北冥茜呢?你是不是有你一个侄女叫北冥茜?”找到了北冥茜,也可以问清楚这一切。
“北冥茜?我们家中没有这样的人,我也没有这样的侄女!”
“怎么没有,明明就有!”失控中,我揪住北冥炎的衣领。
“星然,你闹够了没有?”何盛年一把把我拉住。
“啪!”何盛年狠狠地甩了我一个耳光。
……
何盛年这一耳光,让我冷静了下来。
同时,整颗心也灰了下来。
我没有哭,也没有还手。
面对眼眼完全的陌生的一切,其实我也很累,只是不知道怎么停下来。
现在好了,有理由停下来了。
我停下后,何盛年立即带我离开。
北冥炎很有风度地把何盛年我们送出来。
“对不起,北冥先生,我们失礼了!”我上车后,何盛年连连和北冥炎道歉。
“何医生,没关系!”北冥炎摇摇头,不介意地道,“刚才在电话里已经说明了沈小姐的情况,我们已经有心理准备,只是不要有下一次就好!”
“不会有下次了!”何盛年讪讪地道。
这种事,一次就够呛了,如果有第二次,死的就是他了。
“停,停!”到了半山,我叫何盛年停车。
可能是我叫得实在是太突然,何盛年本能地猛踩刹车。
车刚停,我就从车上跑下来,朝着面前的小树林跑去。
这小树林后边,还有一座十号宅子。
在那里,住着北冥御的妈妈和他的鬼爸爸。
“星然,你这是要去哪里?你回来,回来!”何盛年也下车,追在我身后。
穿过了小树林!
到了,到了!
……我心中那股兴奋劲,很快就被打没了。
因为,我的眼前并没有我记忆中的那所古宅。
“星然,你跑来这里,做什么?”追上来的何盛年不解地道。
“何盛年,这里原本有一座房子,是一座古宅!”
“这里一直没有房子呀!”何盛年肯定地道,“我虽然不是云山的住户,可是云山的住户,基本都是我的客户,我熟悉得很,我很肯定云山没有古宅!”
“没有?”
“对!”何盛年点头,“没有!”
“……”
我不说话,何盛年也不敢说话。
他站在一旁,过了些时间,才看着我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所以,这世上真的没有北冥御这个人,他应该是你沉睡的这几个月,梦到的人!”
何盛年的话落,我没有接何盛年的话,也没有表现得很激动。
只是呆呆地站在那。
“啊!!”
我绝望地呐喊,撕了心裂了肺地呐喊
惊得树上的鸟四处逃窜。
“砰!”
真的撑不住了。
身体也如遇水的泥土一样,崩塌瓦解。
为什么会这样。
北冥御真的只是我的梦中人吗?
“星然,星然!”何盛年着急地声音,从我的耳边响起。
我闭上了眼睛。
如果,北冥御真的是我的一场梦的话,那么我不要醒过来,我要一直做那个梦。
我要和他一直幸福下去。
何盛年把我从云山弄下来。
我又睡了半个月才醒过来。
其实没有半个月的,从云山下来的第三天,我就恢复了意识,只不过是一直不愿意睁开眼睛。
只是,不管我怎么睡,怎么不愿意醒来,我一次也没有在梦里,梦到过北冥御。
每天都靠着强行输入身体的营养液维持生命。
爸爸每一天都是寸步不离地照顾着我。
虽然没有睁开眼睛,却能感受得到爸爸一天比一天要憔悴,叹息声越来越重。
终究,还是不忍心,我睁开了眼睛。
瞅着坐在床边,拉着我手的爸爸,有气无力地喊了声,“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