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御的眼色一敛。
他只不过是一个怪物,一个可怕的怪物。
而且,怪物这一个称呼,还是她给他起的。
如果不是面具意外掉落。
他又怎么会知道,她是那么会演戏,而且还演得那么好。
什么爱情,什么爱起来一切都要以忽略,那都是骗人。
她……北冥御的神色恢复了平静。
她并没有什么不同,她跟以前的那些女人都是一样。
仍旧是因为钱,而嫁给他的。
仍旧是因为需要钱,才愿意嫁给他的。
想至此,北冥御的嘴唇突然上扬,他在笑,可是,那笑自然是不好看。)
北冥御突然笑了,那笑声听起来却让人毛骨悚然。
北冥御再次勾起我的下腭,让我与他对视,“好,既然你那么愿意作贱自己,那我就陪你玩一次,反正,我有的是时间,不是吗?”
对上北冥御满是嘲讽的眼色,在北冥御的控制下,我没有办法动,只能把目光转向一边,不与他对视。
为了钱,着急地把自己捧上,这样的行动,很遭人唾弃吧。
连我都讨厌这样的自己,更何况北冥御呢。
还有,一与北冥御对视。
他那张恐怖的脸,又会在脑上浮现,见过北冥御真容,他脸上的面具再也不能作为屏障。
因为他那张脸,太于过特别,太过于恐怖。
只要看上了一眼,那不管是谁。
北冥御的那张脸,都会狠狠地烙印在那人的脑里。
想拔,都拔不出来。
北冥御把扭着我头,调迫对上我的目光。
撞上北冥御的目光时,瞧见了他眼睛的怒意,但又是一闪而过,他的眼神很快恢复了,恢复成带着嘲讽的眼神。
“为这样的女人,我没有必要生气,更没有必要伤神,不值得,你也不配。”
“……”我没办法反驳。
“好!”北冥御终于点头了,“那就等你有肉了,看我是否有那个兴趣。”
北冥御说完,手上的手狠狠一甩,把我甩到地上,然后跳上窗台,从窗口中消失了。
最近摔倒在地的次数太多了,可能身体麻木了。
被北冥御手上的重力弄倒在地,我居然没有感到痛。
北冥御消失的那一瞬间,有两行泪水稍无声息地,从我的眼睛滑落下来。
那两行泪水,从眼角开始溢出,滑过脸颊,越过嘴唇,然后落到地上,泪珠子就破摔了。
当泪水滑过我的嘴唇时,我才知道,泪水是咸的,不单单是咸的,还会蚀人心骨。
我努力了好久,才走到门边。
用尽了身上的力气,把身前那道房门打开。
“小月!”
“少奶奶!”
支撑不住,我靠在小月的身上。
“少奶奶,你怎么了,怎么下床了,你现在应该在床上的,应该好好休息!”小月一边说着,眼睛猛地往屋里瞧。
除了小月,门外还站着何盛年和钟叔,他们也跟小月一眼,眼睛猛地房间里瞧。
“小月!”我又叫了一声小月。
可是小月眼睛一直猛地盯着房间,没注意听我说话。
“小月,你不要找了,你家少爷早就不到房间里了,你家少奶奶在叫你呢!”一旁的何盛年提醒小月。
“小月,快扶少奶奶到床上!”这时,钟叔也回过神来,她催促小月把我扶回床上。
“小月!”可我现在不要睡,我急急地道,“我要吃!”
“少奶奶,你要吃?”小月惊讶地看着我,那表情就像是她听错了一样。
“是,我要吃,要吃饭!”我要马上吃,要立即把自己养得跟以前一样美。
不,不是一样美,还要比以前美。
“好,好,我马上下去吩咐做!”小月身后的钟叔激动地道。
说完,钟叔立即转身走下楼。
(这些天,可是把他这把老骨头操碎了。
好在,现在好了,虽然不知道少爷对少奶奶说了什么,但是,他知道,他暂时不用找第七个太太了。)
扶着我的小月也很激动,“少奶奶,你终于肯吃东西了 。”
相对于小月和钟叔的激动。
何盛年可就淡定多了。
这个结果,他早就知道了。
“月丫头,不要太乐观,我看事态并不如表面上的那么好。“何盛年道。
”何少爷,你又说糊话了是不,现在少奶奶都开口吃东西了,怎么就不好呢。“小月一脸的不乐意。
”如果要你家少爷和你家少奶奶真的是和好的话,找开房门的就不是沈小姐,而是北冥御。“何盛年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我,不愧是学医的男人,观察东西比一般人要细致。
-
北冥御从北楼回到南楼后,人直接就钻进了书房。
自从雪乡回来,他就没有去过卧房那边。
他不敢去那里。
因为那里有那个女的身影,到处都是她的身影。
那个女人,既让他厌恶,又让他痛,这么复杂的心情,都快要把他挠碎了。
进了书房,怕自己又想起她,怕想起了早已瘦得不成人样的她。
更怕想到她那个卑微的样子。
北冥御胡乱地给泡了一杯咖啡,试图咖啡里的兴奋成份能麻醉自己。
可是,才把泡好的咖啡拿起,放在眼前。
咖啡上,就浮现了沈星然的身影。
他的脑海里又重现了一次,他被她拿咖啡泼的那一次。
“可恶!”,“啪啦!”
北冥御的一声可恶起,他手中的咖啡就飞了出来,重重地摔了地上。
随着那一声杯子破碎的声音响起,那咖啡就飞溅了起来。
飞溅而起的咖啡很快就落到房间的地毯上,那咖啡瞬间就渗进了地毯上边,直接就消失了,就像是一团泡影一样,没有了。
如同他前几个月的日子一样,是泡影,一戳就破了。
北冥御一下子,就瘫坐在了椅子上。
是呀,那些都是泡影,经过不起任何风浪,轻轻一戳就会破。
这样的泡影,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为什么他还要心存幻想,为什么一次比一次沉沦得厉害。
以前,觉得于莹走了是痛苦,现在才知道,什么是痛苦,痛到发恨。
他,还号称江城的撒旦?
可是,真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