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月吗?我闭上眼感觉了一下。
小月的手不大,力气却硬硬的。
所以,也不是。
从那天晚上以后,我都好多天没有到北冥御的房间过夜了。
整个北冥城宅,也跟我的心情一样。
阴沉阴沉的。
这天的中午,刚吃过中午饭,我坐在窗台上的榻椅上,眺望着窗外。
窗外的云山,美景依旧,但是我没有了欣赏的心情。
这里,不过是一间华美的牢笼罢了。
“哒,哒,哒。”楼道突然传来一阵轻促的声音。
听着这一阵欢快的脚步声,我心里暗暗升起一股羡慕之意。
想必,这个脚步声是小月的。
我羡慕小月的心思,那么单纯,就算住在这里,也能有那么开朗的心境。
没过一会,小月已经冲进房间,来到我的身边。
小月的额头上,有一层薄薄的,因跑动而溢出的汗水,她的手往我身前一递,“少奶奶!给你!”
“什么?”沈星然低下头,看向小月的手,“呀!”
是手机,小月手里的是我的手机。
我的手机,从进门的那一刻就被钟叔收了起来。
现在……我的手已经伸了出去,但最后又收了回来,看着小月,“小月,这是给我的吗?”
我怕自己白高兴一场了。
作为九零末后的我,在这北冥家,只有电视没有手机的日子,过得真的挺痛苦的。
“是呀!”小月把手机塞到我的手里,“少奶奶你不会连自己的手机都认不出来了!”
“又怎么会!”我接过手机就迫不急待地按下开机键。
我要刷微博,刷朋友圈,刷剧,追爱豆。
好几个月没有上微博,没有刷朋友圈了,我都快忘了外边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了。
手机刚打开,我又停了下来,抬头看向小月严肃地问她,“小月,你老实在交代,这手机是你去偷出来的吗?”
我知道小月对我好,怕小月是看到我每天无聊,为了让我开心,悄悄去偷来的。
如果是那样,我得让小月快些放回去,可不想小月又为我被罚。
“当然不是,是……”小月话说一半,便停了下来。
少爷给她手机时,就说过不能告诉少奶奶,这是他给的。
“是什么?”我追问。
“是少爷!”小月实在没忍住,答完我的话,没等我反应过来,又马上道,“少奶奶,其实不爷真的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么冷酷,他其实就是一个外冷内刚的人,少爷对少奶奶您真的很好,就连那天晚上……”
“你不必说了!”我打断小月的话,“你刚说什么?好!哈!”我冷笑了一声,又继续道,“把你一顿打了,然后再给你上药,这就是好吗?”
“少奶奶,你怎么……”听到我说到药膏时,小月大惊地捂住嘴,嘴里喃喃地道:“少爷,我可什么也没有说。”
“我当然知道!”其实我刚刚并不知道北冥御上药的事,我刚刚那句话,只是打比喻而已。
我现在心里也有些惊讶。
居然真的是他。
一股委屈怨怪的感觉,突然间占满我的整个心房。
北冥御,你既打,又何必……
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吗?
告诉你,我不会,不会原谅你的。
小月看着我小心翼翼地问,“少奶奶你既然知道,为什么少奶奶你那天晚上不生气,现在却那么生气呢?”
我那天晚上是不确实呀,现在……
“小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我那天不生气,现在又生气的,我什么时候都生气。
“那个药膏呀,同样是少爷送来的,为什么您看到药膏不生气,现在看到手机却那么生气,是事后越想越生气么?”
“都气!”我总不能告诉小月,我刚刚说知道是为了套她的话。
“拿走!”我把手里的手机塞到小月的手里。
明明是最心爱的手机,可是就是因为它是经过北冥御的手了,看到它,我就觉得等同看到北冥御了一样。
他那么可恶,那么坏。
他可知道,那天晚上,把我弄得多疼,把我吓得有多重。
他真的是太太可恶了。
“太阳当空叫,花儿对我笑。”我刚把手机塞进小月的手里,手机突然就响起来了。
乍听到铃声时,我怔怔地看着小月手里的手机。
几个月没有听到这个熟悉的儿歌,一时间都傻了。
这个时候,谁会打电话给我,而且是刚开机一会就打来。
我家的人是不会的,因为北冥家跟我家强调过,他们不能打电话到云山。
而北冥集团公司里以前的同事肯定是不会,因为在进北冥前,北冥集团就把我辞退了。
说到这里,我忘了介绍,在没有嫁给北冥御之前,我是北冥集团的一个普通职员。
小月把手机递到我的面前,“少奶奶,你电话响了,你不要听吗?”
“哦,哦!”我急忙接过手机,连来电也没看,手忙脚乱地按下了接听健。
“沈星然,你是沈星然吗?”我刚把手机放到耳边,听筒里就传来了苏蕊的声音。
苏蕊是我最好的朋友。
“苏,苏蕊!”几个月没有听到她的声音,我有点激动。
“我的姑奶奶,你终于听电话了!”电话那头的苏蕊比我还要激动,“你的手机就一直是关机状态,你知道不知道,我都担心死了!”
苏蕊在那边说着说着,声音都哽咽起来了。
“苏蕊,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让苏蕊这么担心,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沈星然!”电话那头的苏蕊突然停下了哽咽声,“你还活着吗?”
“不然呢,你以为你在和鬼说话吗?要不要我今天晚上去找你!”我的后半句说得阴森森的。
心情沉闷了那么多天,听到苏蕊的声音后,真是开心了很多很多。
在我没注意的南楼,一抹高大的身影一直隐在二楼的一个窗台后面,他把窗帘挑开少许,眼睛一直在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在看到我笑怀大笑以后,他便把挑着窗帘的手放下,转身离开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