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阳又是一愣:“你这话从何说起?朕何时羞辱你了?”
“姓舒的那个说是什么公主,分明便是你的女人,她对我虽然不恭,好歹还算有些分寸,我人在屋檐下,忍了也就忍了。”
“但今天那个成衣铺里的丫头,就差指着我的鼻子骂荡妇了!”
“本宫可是北凉太后,她们敢这般对我,若不是你在背后指使,她们哪来的这般狗胆?”
“没错,我就是个寡妇,我没法子抵挡你李承阳的千军万马,只能用这副皮囊来取悦你,来求得你的可怜,来保我北凉百姓不受屠戮!”
“我承认了,你满意了?”
说着说着,眼泪就又掉了下来。
李承阳的眉头大皱:“你刚刚所说,可都是真的?你对朕,当真只有勾引利用之心,没有男欢女爱之情?”
萧燕燕愣了一下,然后猛地梗起脖子:“不错!”
“哼哼,朕不信!”
话音落下,竟是一把将人打横抱起。
萧燕燕大吃一惊,粉拳乱擂:“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李承阳冷笑一声,并不答话,噌噌噌就往楼上而去。
不消片刻,又是一声惊呼传来:“啊!”
接着便是一阵乱骂,什么淫贼暴君,无耻下流,不绝于耳。
但渐渐的,骂声越来越弱,越来越稀,也不知过了多久,方才又听到萧燕燕一声怒骂:“冤家,你倒是把门关了啊!”
……
……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字六号房内终于云消雨歇。
萧燕燕早已精疲力尽,软软的趴在李承阳的胸口:“你就知道欺负我!”
李承阳这才抬手擦了擦她脸上早已干涸的泪痕:“朕再问你一遍,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朕?”
萧燕燕便是一声轻叹:“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难不成你还能给我个名分?”
“你若想要,有何不可?”
李承阳说得十分平淡,萧燕燕却是被惊呆了。
沉默半晌,方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才不上你的当呢,好好的北凉太后不做,跑来给你当妃子?我傻么?”
李承阳便是一声长叹:“你是挺傻的。”
说完之后,手臂一紧,将她牢牢固定在怀中:“朕有些话想跟你说,但你得先答应朕,你不能生气!”
想得一想,又觉得这个要求有些过分:“要是实在气不过,你可以咬朕两口,但绝对不能再像刚刚那样拎着包袱就要走!”
萧燕燕被他这般紧紧的搂着,不知为何,竟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好,我答应你,就算我再生气,也绝不说走就走!”
沉默,就这样不期而至。
许久之后,李承阳才把心一横:“霍去病,是朕的人。”
短短的七个字,就仿佛一道惊雷在萧燕燕的脑子里炸裂开来,炸得她头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
沉默,再一次不期而至。
又过了许久,萧燕燕才缓缓开口:“他是什么时候背叛我的?你给了他什么好处?”
居然完全没有想象中的狂暴又或是阴冷!
李承阳心头一喜,又厚着脸皮微微一笑:“从一开始,他就是朕人,所以,他没有背叛你,只是骗了你,但我们可都是被动的。”
“是你让阿秀先去招揽他,朕才生出了顺水推舟,让他到北凉卧底的想法。”
“其实不只是他,你带来长安的那个大内高手,也是朕的人,他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十三暗影卫中的老五……哎呦,你还真咬啊!”
“咬死你都算轻的……老实交代,本宫身边还有多少你的奸细?”
萧燕燕恶狠狠的呲着贝齿,凶恶异常,十分吓人。
李承阳连忙招认:“就他们俩儿,朝中宫内,再无他人,有他们俩儿也够了……不过你们北凉那些个大臣的府上,嘿嘿,说一句千疮百孔,实不为过。”
萧燕燕气得两颊绯红一片,胸口起伏不止,但使尽全身力气也无法挣脱李承阳的束缚。
想要再给李承阳狠狠的来上一口,可看着他肩头血淋淋的一排齿印,又心疼不已,这第二口却是无论如何也咬不下去了。
心头骂着自己没用,泪花又渐渐盈满眼眶。
李承阳也心疼了,又把她抱得更紧了些:“燕燕,你可知道,朕为何宁愿自曝底牌,也不让你就此回盛京么?”
萧燕燕满脸委屈:“你还没把我欺负够呗!”
李承阳又叹了一声:“朕不让你此时回去,是怕将来再也见不到你啊!”
萧燕燕闻言一愣:“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那个便宜儿子的母族,还有北凉朝廷里那些顽固迂腐的废物,已经准备好将你推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
……
从天字六号房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
萧韵仍旧呆呆的立在大厅之中,柔美的五官稍显扭曲,复杂的眼神难以言表。
李承阳却是毫不在意,一边整理衣衫,一边走到她的身边:“燕燕这会儿的心情,十分复杂,你好好陪着她,莫要让她胡思乱想,也别让她四处乱跑。”
说着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倭人那件事儿,交给你了,燕燕知道该怎么做,你与她好生配合便是。”
“对了,朕明日打算陪你们四处逛逛,你和燕燕记得早些歇息。”
说完了这句话,才又迈着步子朝门外走去。
前脚刚刚跨出门槛,脑后突然响起萧韵的声音:“陛下今晨说起的留门之事,可还作数?”
李承阳立时一个趔趄,险些没能站稳。
又回头看了一眼咬着下唇,捏着衣角站在厅中,娇羞无限却又满怀期待的萧韵,忍不住便是一声长叹。
“今夜恐怕是不行了,朕答应了要陪淑妃丽妃好好玩耍一番,过几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