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阳楼的酒菜，味道还真是不错。
跟长安菜的浓郁不同，主打的是鲜香二字。
尤其是那鱼脍，配上芥子末和酱油，当真美味至极。
这种吃法，本就源于华夏。
后世却成了别家的招牌，李承阳想着就来气：“听说陆老乃是海商世家？”
陆掌柜受宠若惊：“陛下面前，可不敢称什么陆老，小老儿本名陆大海，家里往上数个三五辈儿，确实都是在海上讨生活的。”
李承阳闻言便是一喜：“秀夫所说那种需得百万两银子一艘的大船，陆老可曾见过？”
陆大海苦笑一声：“那都是他自己瞎想出来的，小老儿这辈子见过最大的船，也没他想的那么大。”
说着又补充道：“不过这孩子确实聪明，他爹和他两个叔叔都夸他是我陆家百年难得一遇的人才，不然小老儿也不会陪着他来长安参加恩科了。”
李承阳点了点头：“大船之事，等他回来再说，陆老给朕讲讲海上的商路吧。”
陆大海便是一声长叹：“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商路啊，若非如此，小老儿又何必在长安盘下这家酒楼，还打算过些日子把全家都接来长安。”
李承阳就是一愣：“陆老请细说！”
陆大海又继续说道：“早些时候，还只有四五只海盗威胁咱们，有时候遇上，给些钱财也就过去了，可最近这几年，海上的日子可没法儿过了。”
“陛下应该知道东海倭国吧？”
李承阳点了点头：“弹丸之地，但却穷凶极恶！”
“谁说不是呢？他们可不比那些海盗，咱们大夏的商船也好，渔船也罢，一旦遇上倭国海盗，抢光货物钱财不说，船上之人也是一个都别想活！”
陆大海说起这事儿，竟是留下了两行老泪：“秀夫的父亲，就是在三年前被倭国海盗所杀……说是海盗，其实咱们心里都清楚，那就是倭国水师！”
听到这里，李承阳已是怒不可遏，狠狠一拍桌面：“气煞我也！”
与此同时，雅间之外也是一声爆喝：“气死我了！”
话音落下，就见陆秀夫推门而入，一脑门儿的不高兴，看见李承阳坐在那里，先是一愣，随即大喜：“哈哈，不让我见陛下，陛下却来见我了！”
然后就被陆大海狠狠的瞪了一眼：“你个臭小子，瞎说什么呢？”
陆秀夫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往李承阳面前一跪：“微臣失礼，陛下恕罪！”
李承阳确实生气，但生得不是他的气：“陆秀夫，朕问你，你说的那种大船，是不是真的能造出来？”
陆秀夫立刻答道：“微臣已经研究了整整三年，绝无问题！”
“造出来之后，能不能灭了倭国水师？”
陆秀夫又是一愣，随后再次大喜：“启禀陛下，若有那等巨舰，倭国水师，不堪一击！”
“好！”
李承阳再次猛拍桌面：“你需要多少条？”
“配以其他小舰，五条足以！”
“朕给你十条！”
李承阳面色肃然，目光炯炯：“船你造，钱朕给！”
“朕要你在十年之内，踏平倭国，还要我大夏水师，纵横海疆，海上商路，畅通无阻，你可能办到？”
陆秀夫激动不已，热泪含眶：“臣，愿立军令状！”
……
……
回到南薰殿，激动的心情也已经平复下来。
答应了陆秀夫十条巨舰，那就是一千万两白花花的银子，还得配以各种辅舰，算下来绝逼是个天文数字！
而现如今的大夏朝廷，一年下来的总税收，也不过只有一千二百万两。
再加上自己这些日子攒下的那点儿家当，也凑不够两千万两。
总不能大家都不吃不喝，饿着肚子建水师吧？
这事儿还得另想办法才行。
正自烦恼，舒缙云就端着几碟小菜出来了：“承阳，快来试试，曼玉说了，这可是从海上弄来的稀罕物！”
又是海！
菜肴上桌，李承阳看着那一盘海带，数只晾干蒸熟的海参、鲍鱼，竟是下不了筷。
见他神情异样，舒缙云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了？”
李承阳突然重重将筷子拍在案上：“就这么几样吃食，也不知是多少大夏子民拿命换来的！”
舒缙云闻言便是一惊：“还有这等事？”
“哼，倭国欺我大夏子民太甚，不灭了丫的，我李承阳誓不为人！”
舒缙云还很少见他如此生气，连忙说道：“承阳莫气，咱灭了它就是！”
“唉……没钱啊！”
李承阳又是一声长叹：“没钱就没大船，没大船，拿头去灭啊！”
听他说起没钱，舒缙云立刻就想起自己还“欠”他五百里捏脚费的事儿，竟是非常不合时宜的羞红了脸。
然后突然咬了咬牙：“没钱就去抢，谁的钱来路不正，咱们就抢谁的！”
李承阳闻言就是一愣，随后惊喜万分的看向舒缙云：“说得对，他倭国能抢劫杀虐我大夏子民，我大夏为何就不能以牙还牙？”
“十条巨舰组成的庞大水师老子暂时养不起，就先弄个两条出海抢他丫的！”
“哈哈哈，缙云宝贝儿，你可真是朕的贤内助啊！”
“快来给朕香一个！”
话音落下，人已经扑向舒缙云。
舒缙云笑嘻嘻的躲到一边：“才不给你香呢！”
李承阳眉头一皱，再次扑将过去：“为何不给朕香？”
舒缙云再次闪开：“哼，淑妃、丽妃和景妃都得了新衣裳，就我没有，你以为我不知道呢？”
原来如此！
李承阳明知道舒缙云是在开玩笑逗自己开心，但还是坏笑道：“你确定你也要？可不要后悔哟！”
舒缙云又哼了一声：“你自己说的，我们不争，你不高兴，我现在争了，你又这样威胁我，你到底几个意思嘛？”
“好，说得好！”
李承阳乐得直拍巴掌：“你就在这儿等着，不许跑啊，朕这就给你取新衣裳去，今夜你要不穿给朕看，朕饶不了你！”
话音落下，扭头直奔羽卿宫。
舒缙云却是站在原地，眼角嘴角抽搐不已，心头更是有如小鹿乱撞。
不知为何，竟有一种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的感觉。
不好！
承阳送给丽妃她们的，定然不是什么正经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