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张玉占领了赣州消灭了武乐王,致使武国各王人人自危,但始终不和。赣州通往乾州的官道上增添了许多的哨兵巡守,而士兵不远处则是一座简易的烽火台。士兵盘查着过往的百姓商队,因杨康所在的郡距离赣州最为接近,而又近杨康生诞,所以检查得格外仔细,生怕有宵小之辈携带暗器伺机伤害杨康。
三日后,张玉、范忠二人出现在这必经之路上。二人衣着朴素骑着骏马奔驰而来,巡守的士兵远远得便望见那策马的二人,喊道:“停!接受检查!”范忠有些紧张,双手紧紧抓住缰绳;张玉倒是较为轻松,听从士兵命令后便下了马朝二人作揖道:“两位大人,我与胞弟前往颐和郡乃投奔亲戚。”说完便指了指身后的范忠,范忠听后赶忙一跃而下跑到张玉身边附和道:“是啊,大人,我和哥哥去投亲戚。”士兵半信半疑的打量着二人,而后瞥视到马鞍旁边有一个包裹说:“投奔亲戚?你那里面装的什么?打开看看!”士兵说着便拿着长戟走了过去,范忠心中有点紧张下意识的跑过去按住包裹,这一举动吸引到士兵的怀疑,士兵大喊道:“来人啊!”随后周围数名士兵纷纷将二人包围。士兵大喝道:“里面藏了什么东西!还不快快打开!若是让我看到乃是刀刃什么的!你二人怕是有了大麻烦了!”张玉回头看着范忠,眼神示意打开包裹,范忠将包裹取下放在地上缓慢打开,随着范忠的双手的拆开,士兵紧张的神经更加紧张。片刻后,仅有一些干粮和一些银两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士兵见无凶器利刃顿时深呼一口气后纷纷将长戟收回。士兵怒斥道:“这些破银子藏的这么严实!给我们吓了一跳!”张玉歉意说:“让各位大人受惊了,各位大人也知道,眼下这兵荒马乱的,家中仅有这些钱财以供我兄弟二人生活,胞弟不得不看的紧些,抱歉。”士兵见二人身无凶器利刃,也不愿和二人多费口舌便让二人通过。
过着这第一道,再向西走四十里便有一座关口,过了此关再行数十里便是颐和郡,也是杨康所在。
张玉二人本想快速通过关口,不曾想出现了一个意外。这关口竟有张玉、王仁、许义和秦善以及十余名将领的悬赏画像!但唯独没有范忠的。
张玉远远望去便看到墙上贴的画像,虽然看不到名字,但张玉一眼便认出来许义的画像!简直一模一样!刹那间,张玉便明白了许义画像旁边那十几张是谁,赶忙止住前行。范忠不解张玉为何突然止步,直到望见了墙上的画像这才恍然大悟。二人赶忙藏匿到一旁的树林之中。张玉千算万算竟然忘记了这等事情,眼下关口是过不去了,可若是绕行怕是会耽搁行程!况且,关口都有画像,颐和郡怎可能没有?张玉此刻陷入两难地步,范忠看到张玉徘徊不定,小心翼翼的上前说:“大人,关口墙上有大人的画像,大人这般容貌怕是过不去,不过,小人有个办法。”张玉转过头看着范忠问道:“什么办法?”范忠说:“大人,小人出发之前,老母交予小人几颗特制驱虫丸,可以驱虫。”张玉不解其意,这跟驱虫有什么关系?追问道:“然后呢?”范忠又说:“此丸虽可使虫子数米之内嗅味而逃,但有弊端,服用之后身体会其臭无比犹如恶臭。大人若是不弃,可将面部蒙上服用驱虫丸,小人可说大人感染恶疾前去寻医治疗,如此或许可行。”张玉点了点头,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于是伸出手示意,范忠见状赶忙将袖子里几颗驱虫丸递过去。张玉随手捏起一颗灰黑色的药丸细看,发现并无特别之处就是有点大。于是,张玉放入口中吞咽下去。片刻后,张玉身上散发出恶臭味,范忠嗅到后赶忙向后退了几步遮住口鼻。张玉自己却嗅不到气味,只是觉得口中十分干涩。张玉遮住面部后返回坐骑旁,骏马嗅到恶臭味后忍不住向后退去,奈何缰绳拴住无法脱身。二人策马奔到关口。果不其然,士兵们嗅到这般滔天的恶臭味,纷纷向后退数米远。一名士兵恶心的说:“这什么味啊!”范忠接过话答:“回大人,兄长感染一种特殊的恶疾,浑身奇臭无比,特地前往颐和郡求医医治。”范忠说完,张玉故意咳嗽几声,谁知道这几声咳嗽导致味道更重了!就连范忠都恶心的捂住口鼻!胯下骏马发出阵阵嘶吼宣泄着不满!士兵一刻都不想让二人停留,更不想检查二人!双眼简单打量着二人没有携带明显的兵器利刃后便让二人赶紧离开。待二人走后,另外一名士兵这才松开口鼻气喘吁吁的说:“我刚才好像看到黑白无常来接我了!”
二人策马狂奔,几十里的路程仅仅两个时辰便到了颐和郡城外。颐和郡乃杨康之所在,守备力量和警惕绝非关口可以相提并论,二人望去城下数十名士兵严谨的检查着每一位过往的百姓商队,恐怕驱虫丸在此处无太大的作用!张玉二人在城外窥视着颐和郡,天已入夜,二人仍在城外停留,张玉身上的气味也渐渐消散。范忠感叹道:“没想到天都黑了,这守军还如此严密把守。大人,我们该怎么办?”张玉心中也无计可施,千辛万苦才抵达颐和郡外,但入不了内!张玉并不是服输的人,盘坐在地上脑海中飞快的运转。
正在此时,不远处的一名老汉推着货物向着颐和郡前去。或许是老汉年纪已高;又或许是道路不平稳。老汉满载粮食的车在一个坑洼处歪倒一旁,车上的粮食散落在泥泞的土地上。虽是天黑,但老汉车辆旁有几盏微弱的灯火照明。二人注视着眼前这不起眼的举动,张玉心中顿时想到一个主意。环顾四周发现无人窥视后,张玉上前帮助老汉拾取。老汉道:“像你这么尊老有礼的年轻人不多了,比我那不成器的孙儿强多了。”张玉说:“老人家谬赞了,我有一事还想请老人家帮忙。”老汉诧异道:“何事?你莫不是要银子吧!我可没有钱。”张玉摆了摆手说:“非也非也!我与弟二人想要入城,但城门守军士兵其中有一人乃我家世仇,我若是入内必然阻拦我,还请老人家将我藏匿于粮食中混入颐和郡。”老汉借着灯火看向两名年轻人,张玉浓眉大眼长相较为秀气;范忠倒没有张玉这般清秀,只是左脸上有几颗痣而已。老汉说:“可行,但你二人若是藏匿车中,我年事已高恐怕推不动啊!”范忠接过话说:“非我二人藏匿,我表兄一人藏匿即可。”
于是,张玉钻入了粮车里,范忠将绳索套在自己身上拉着架车,老汉在后面推着,三人便直奔颐和郡而去。守军士兵在城楼上远远望去看到范忠拉着装有粮草的架车朝着这边驶来,大声喊道:“此刻酉时,城门已关,任何人不得入内!”这话让范忠愣住了,忘记看时辰了!正不知所措之际,老汉从车后走到前来,满脸生气的说:“怎么!当了差连我都不认了吗!”士兵听到熟悉的声音定睛一看,看到老汉长相后大吃一惊说:“爷爷!你这半夜跑到外面做什么?”老汉生气道:“莫要叫我爷爷!我没你这白眼狼的孙子,我就问你一句,这城门,我入不入得!”士兵有些为难,但看到眼前的爷爷,还是选择跑回去禀报将军。过了一会,城门缓缓打开,而士兵也出现在廊道里迎接。老汉脸上露出一闪而过的笑容随后便故作严肃的说:“好好当你的差吧!我老头子还不至于连粮草都拉不动!”话是这么说,士兵自然不能无动于衷,还是上前帮爷爷推车。三人带车走入城中,士兵告别爷爷准备返回之际,忽然想到什么走到爷爷身旁细语说了几句后便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粮车后返回。
范忠环顾四周发现无人后,趴在粮食上小声说:“大人,已经入城了。”片刻后,里面传出动静,张玉满身都是碎屑从里面钻了出来。二人朝着老汉答谢,张玉从怀中掏出一些碎银赠送老汉,但皆被老汉委婉拒绝。老汉说:“莫要谢我,要谢就谢我那孙子,他农家出身,一车粮食有多少石力他自是知晓,大帅藏匿其中,常人觉察不出可我那孙子一推便知。”张玉听后猛然一惊,再次言语答谢后正准备离去之际突然想到什么转身询问老汉:“你刚才叫我什么?”老汉说:“大帅啊!你不是张玉张大帅吗!”张玉心中警惕起来,与范忠二人入虎穴必然是隐秘身份,若是让杨康得知二人在此,必然死无葬身之地!张玉双眼盯着老汉说:“你怎会知晓我的身份?”老汉笑着说:“大帅莫要紧张,大帅数月前在古县为老百姓分粮食,我那时候就在古县,我还吃过大帅您的粮食呢!您是位好大帅,最起码你是一位不愿意让老百姓饿着的大帅,我老汉敬佩你。”说完,老汉朝着张玉叩首后便推着驾车离去。
已是深夜,颐和郡内的街道上仍是灯火通明。距离杨康之生诞不足三日,官府早早得将街道打扮的喜气洋洋。张玉打量着如此铺张的装饰,心中十分感慨。在这乱世之中,有多少百姓易子而食;又有多少百姓客死他乡。二人一路摸索,寻到一家尚未打烊的酒家。酒家之内空空如也,而东家正苦闷的坐在店中唉声叹气,突然听到门外有响动,抬头望去发现来了两位客人,赶忙起身露出笑脸迎接:“二位官人,您二位这是要吃饭吗还是住店?”张玉扫视着酒家而后看着东家说:“住店,安排一间客房,随便上些酒菜即可。”
约有一盏茶的功夫,东家亲自端着几道小菜送入房中。范忠有些吃惊的询问:“东家怎么还亲自端盘?你店中小二呢?”范忠一席话引得张玉警惕起来,二人注视着东家。东家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二位官人实不相瞒,本店原本是有三四个伙计和两名大厨,这不是快到了小王爷的诞辰嘛,王爷府的官兵从各酒家抓人过去伺候小王爷。我等仅是做些生意谋生的百姓,怎敢与小王爷争执,所以就落得眼下这般情况。不瞒两位官人,就这几道小菜,还是我亲自掌勺的。”张玉冷笑道:“这杨康好大的排场啊!竟为了一己私欲不顾他人死活。”东家听后有些慌乱,连忙摆手说:“莫要直呼小王爷尊名!当初就有一个卖茶叶的东家只因在酒后失言说了小王爷几句坏话,一家三十几口都给杀了!我劝公子还是莫要自寻死路为好。”东家也是好心,二人也不再多言。
次日,二人梳洗过后,在张玉的安排下便分头行事。捂住面部后行走在街头,拥挤在人山人海的街道。因为人多,所以张玉的处境倒也十分安全。不一会的功夫,张玉出现在一处角落望着不远处气派辉煌的王爷府,府门竟是珍贵楠木所制而成,就连上面的牌匾竟是金子打造。看着如此奢靡的生活,张玉心中更是鄙夷。还不到生诞之日,府外就已经是车水马龙、连绵不绝。人越多,越有机会潜入其中。
随后,张玉伺机击昏一名大人的随从,换上随从的衣服后低着头从王府的偏门入内。王府的看护并不是松懈,而是这几日几百号人进出王府为小王爷祝贺,看护盯着天天换一副面孔的几百号人,真是有心无力!
张玉摸索到杨康的书房,翻找着城防守军布置图,突然听到门外传来声响,张玉赶忙藏匿到角落之中。一声门响,杨康与一人推门而入。张玉躲在角落之中窥视着二人,杨康面对着自己而站,在杨康对面那人则背对着自己,不过看装扮是个女人!杨康有些生气说:“本王不就是生日过的阔绰一些,老东西难不成为了这事要惩治于我?真是该死!”女人安抚着杨康说:“王爷不必生气,告诉王爷一个秘密。”杨康听后走近几步迫切询问道:“是何机密?”女人说:“杨知命不久矣。”杨康听后大吃一惊!“啊?为何?”“杨知那老东西年事已高还荒淫无道,前些时日竟与三名少女同床嬉戏,随后便在床上奄奄一息,若不是府中有医师停留,怕是那一日便魂归九泉了!所以说,这几日小王爷要多去看望你父亲,这样世子之位便是你的了!”杨康听后大喜,而后伸出手解开那女子的衣裳,再然后二人在房中云雨一番,这让一旁窥视的张玉极为尴尬。
过了一会二人离开书房,张玉停顿片刻后这才从角落之中走出,走向书台继续翻找。又过一盏茶的时间,张玉什么都没有寻到,但此地不宜久留所以赶快脱身。张玉刚从书房走出不久,那名大人便看到自己的随从竟在此处闲逛便怒视道:“大胆!你这贱奴!不在本官身旁侍候跑来这里闲逛什么!这里是王爷府,岂能是你随意走动的地方?”张玉本想无视离开,但随着这名大人的吼声,越来越多的随从聚集在此处,张玉只得乖乖跟在这名大人身后。大人转变表情,奸淫般的笑容挂在脸上,笑嘻嘻得朝着杨康走去。大人说:“下官王石祝贺王爷,祝王爷生诞吉祥,荣华富贵用之不尽!”杨康非世子仅是王爷杨知其中的一个儿子,这般大庭广众称呼杨康为王爷极为不妥,但杨康心中十分得意,碍于场面不得已说辞:“唉!王大人莫要这般称呼,我非王爷,又非世子,这般称呼岂不是让众人以为我有异心?”王石跪在地上高喊:“在下官心中,您已是王爷!下官不知别人如何评价,但此言句句皆是下官肺腑之言!”杨康被夸的心花怒放,当众表扬王石乃忠义之士!随后,王石又朝着杨康身旁的那位女人作揖道:“王妃,您真是越发美丽,皮肤宛如少女一般稚嫩。”女人也被王石夸的掩面喜笑。杨康转身朝着女人作揖道:“七母快进去歇息吧,如此大庭广众之下不是七母所待之地。”张玉缓缓抬头望去,竟发现被杨康称之为七母的那名妙龄女子竟是刚才书房欢快的那人!二人年纪相仿,这七母好似比杨康还小几岁。
当晚,张玉返回酒家,范忠早已等候多时。张玉开口问:“事情可办的妥当?”范忠答:“回大人,事情都已经办妥了。”说完,范忠便从袖中掏出一卷地图摆在桌案上,张玉将地图缓缓打开,颐和郡的房屋建设赫然出现在眼前。张玉赞赏道:“不错,画的十分精细。”范忠听到张玉表扬自己,整个人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片刻后突然想到什么赶忙开口说:“大人,小人打探到武勇王杨知二子杨唤明日抵达颐和郡为杨康庆祝生辰。不过,小人还打探到,这杨康和杨唤二人乃是对头,好像是因为杨康的母亲夺了杨唤母亲的妃位,后又不知为何杨康之母被废。”张玉听后有些吃惊说:“竟有此事?若真是如此,那可大有所为!”范忠隐约猜到了张玉的想法但又不能确认,于是开口试探问道:“大人,您是说利用二人之间的间隙挑逗二人斗争?”张玉点了点头。范忠有些不解道:“如何挑拨二人?杨唤是为杨康祝贺而来,如此情义怎么会使得二人争斗?”张玉小声说:“今日我潜入杨康府中窥听到一条重要的消息,武勇王杨知快薨了!想必这二子突然来颐和郡可不单单为庆祝而来,应该是借机拖延时间,好让世子继承王位。”
到了杨康生诞之日,颐和郡所有的官员和世家以及各路豪强此刻全部聚集在杨康府中,有些都挤不进去在府外等待着。
杨康虽是无德无才之人但毕竟是皇家子弟,只要武国不灭,这个身份永远吃香。杨康本想站在府外迎接每一个前来祝贺之人,奈何太过于拥挤,竟然把珍贵的府门都给踏破了。无奈之下只得在院中迎接各位。王府中的家仆按部就班的服侍着众人。有人端茶递水;有人安顿马车;也有人站在门口高呼前来祝贺之人的身份姓名。
正当众人源源不断的争先恐后的祝贺时,府外突然有人高喊:“华南郡太守杨唤大人到!所有人全部让开!”众人听到声音后回头望去,发现声音是两名高举着‘唤’字牌面的士兵喊出的。众人瞧见后赶忙分列两旁,生怕得罪了这位‘瘟神’。
一辆气宇轩昂价格不菲的双匹马车徐徐停在了王府正门口。
杨康府中的家仆瞧见是杨唤来了,赶忙跑回去告知杨康。杨康此刻正满脸挂着笑容与众人交谈,家仆附耳上前禀报之后,杨康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令周围原本溜须拍马的众人不明所以、望而生畏。杨康冷哼一声便怒气冲冲的走到府门口,果真瞧见了杨唤的车子。杨康没好气的说:“哟,这不是二哥吗?这么远过来居然没遇见土匪袭击,看来我颐和郡的威名还是很广泛啊!”说完便哈哈大笑。众人瞧见杨唤随行而来的士兵正敌视着杨康,杨康自然不惧但身旁前来祝贺之人却十分胆寒!面对这架势,许多人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几步,毕竟谁也不愿意惹火上身。正当气氛凝重之际,车里传来了声音:“好了好了,今天是你的生诞大喜之日,二哥不远千里赶来祝贺,为此还特地带来了厚礼。”说完,杨唤掀开车门帘缓缓从里面现身出现在众人眼前,俯视着众人。杨康知道眼前这位二哥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但正如杨唤刚才所说,不远千里带着厚礼前来祝贺,于情于理也不能将人拒之门外!杨康无奈,只得退至一旁拱手迎接入府。
“请吧二哥。”
杨唤缓慢的朝着杨康府门走去,周围一旁的官兵想要跟着自家主子入内,但被杨康府中的护院拒之门外。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杨唤扭过头呵斥道:“大胆,我去弟弟家祝贺,你们进来干什么,难不成我这位弟弟还敢弑兄不成!还不赶快退下。”早在杨唤入城之前便吩咐过士兵,此番故意而为之。士兵听到杨唤所说,面面相觑后便将杨康府团团围住。
杨康见状勃然大怒!本想怒斥杨唤贼子之心,但又瞧见随行士兵个个身穿甲胄手握钢枪,而且从这列队分散有条不紊来看,必然是骁勇善战之人!若是此刻与杨唤撕破脸,在自己的地盘杨唤虽然必死!但自己恐怕也会遭到这些士兵的全力反扑!
于是,杨康只得忍气吞声迎接这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