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疯了?”
王仁的话和眼前的情况让李有深感不安。正当二人聊天时,李玉突然开口大喊,而后又用额头疯狂撞击床榻发出响声,撞击几下后又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二人不知所措、担惊受怕。
李有问道:“侯爷这个情况该如何是好?医师怎么说?”
王仁叹了一口气说:“医师所言,外伤可愈,心伤难全。”
二人见李玉昏睡,便静悄悄的离开房间,王仁命人严加看守,不得让玉哥有性命之危。随后,二人再次回到了许义那间房间。正当王仁坐在凳子上思索之际,李有眼神瞥视打量着眼前这名年纪比自己小几岁却又满头白发的王仁。短短几日不见,为何容貌会如此大变?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沉寂片刻后,李有再也忍不住便向王仁抛出了自己内心的疑惑。
李有说:“王郎中,恕我直言,你的……这个头发,为何成了这般模样?还有当日为何不告而别?”
而王仁接下来所说的话更是让李有大吃一惊,甚至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不敢相信!
王仁躺在椅子上回忆着说:“那日我为何会不告而别是有原因的,那日我收到一封家信。”李有问道:“家信?家信怎么会不告而别?”王仁说:“如若是普通的家信,倒也无事,但那封家信的内容乃是我父被帝师所害,父亲临死前留下此封书信命我诛杀玉哥以报父仇!”李有听后拍案而起大喊道:“啊?不会吧!侯爷与令尊不是义父义子的关系吗?帝师是侯爷的老师,怎么会迫害令尊呢?”王仁用右手大拇指和中指揉了揉两边的眉毛说:“信中的笔迹与我父亲十分相似,我初见此信时情绪太过激动一时怒火上头难以分辨,在修养期间我的确心生杀心,但是经过再三思量后,决定先孤身离去弄清来龙去脉,若是情况属实,我定然会回来寻仇。”李有说:“所以当日你才会不辞而别,那你这满头白发又是?”王仁说:“离开军队后,我独坐荒郊野外,也是那一夜,我一夜白了头。随后便快马返回,刚抵达这个村庄时,便看到满村都张贴了嫂夫人的悬赏令,而后多番打听才知道帝师已经被王贵那阉人打入死牢多日,我父安然无恙,这才令我恍然大悟,细细回想那封家信,定是有人伪造我父笔迹激怒于我,想要借我之刀杀玉哥之命!我一时糊涂,险些铸成大错!”
事已至此,真相大白。
李有再次询问:“我刚才环顾四周见村中并无你所言的悬赏令啊?”
王仁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李有这个问题,遂从袖子里抽出一卷有些泛黄的宣纸递给李有。李有接过后小心翼翼得卷开悬赏令,里面的内容赫然出现在眼前。只见悬赏令上画有三人的画像:一位鬓发斑白的长者、一名美貌女子还有一名青年的画像,各自的画像下面都清楚的写明各自的介绍和赏金。李有一眼辨认出画中女人是侯爷的夫人,随后仔细看了看其他两人惊讶的说:“这不是夫人吗?还有这个年轻人我在侯府见过几次,这个老头……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李有看了看三人的画像,而后向下看到几人的介绍,看到杨思楚的介绍时顿时目瞪口呆,手中的悬赏令也掉落在地上。
“夫人是北楚公主?”
“确实如此。”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李有感觉到头晕脑胀,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只是傻傻得盯着地上悬赏令上的三人的画像。不一会便回过神来,拾起地上的悬赏令后赶忙收起来还给王仁,生怕别人看到。
“这这这……那帝师是因此被打入死牢?不就是侯爷娶了个北楚公主而已,又不是娶了她爹,帝师是什么罪名?”
“帝师的罪名,乃是通敌!”
“放他娘的屁!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般莫须有的罪名也能插在帝师的头上吗?”
听到这莫须有的罪名后李有拍案而起,但是又因为起身过猛情绪激动,顿时感觉到有些天旋地转,赶忙扶住身后的桌子这才稳住了身形才没有倒在地上。王仁看到情绪激动的李有倒是很是理解,因为一开始自己也是这个反应。
王仁说:“后来,我听到不仅是帝师,就连皇帝也被囚禁的消息顿感吃惊!整个武国只有一个人有这般本事,那便是太师王贵。我在此处思索彻夜,想明白了借刀杀人定是王贵所为。我本想着伺机搏杀王贵,但奈何武都城已然落入王贵之手,城中守备皆是王贵之心腹,我身单力薄恐怕还未近身王贵就被人乱刀砍死。于是利用兵部郎中的身份偷偷召集了一些兵马囤积以待在此等待变动。至于救援你们实乃巧合。我本在村中谋划,突然有人禀报称有数百名骑兵突然出现在村庄周围,我以为这数百名骑兵是来缉拿自己,所以立即召集兵马准备抵挡,没过多久便传来你们被人伏击的消息,我这才领兵驰援。”
李有说:“王郎中,帝师已经驾鹤西去,皇帝被囚禁后宫之中,令尊身处于水深火热,不知王郎中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吗?”
这个问题倒是让王仁陷入了沉思之中,接下来该如何行事?即便是现在自己私自屯了二三百人的兵马,若是带着这些兵马去攻打武都城与王贵拼杀,必是以卵击石、全军覆没!可若是带着这几百人前往前线寻找张如元帅也不太可能,因为这些兵马是自己未经请示私自调动屯兵,此乃是死罪!即便是成功找到张如元帅,也只会让张如元帅左右为难。现如今王仁真的是进退两难。
正当李有和王仁交谈时,距此不远的一名百夫长正蹲在墙角擦拭着自己的武器,也听着二人商议之事。突然听到二人说起李玉的名字后便用眼角瞥视着二人,而后耳朵稍稍靠了过去细细窥听,不过自己身份卑微自然不敢打断二人讲话。片刻后看到二人陷入沉默,那名百夫长自告奋勇上前朝着二人行礼。王仁看到一名百夫长朝着自己走来,以为是有军情要向自己禀报便开口询问:“何事?”百夫长说:“禀郎中、将军,属下刚才听到两位提到李玉,可是佳双县的李玉?是不是年龄二十出头?个子高高的,人瘦瘦的。”
王仁陷入思索,之前好像听玉哥说过自己是哪里人但好像又没有,不过时间太过久远有些记不清。一旁的李有小声提醒道:“侯爷确实是佳双县人士。年龄和相貌与此人所言一模一样。”
有了李有的提示,王仁恍然大悟。
王仁询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打探此事?”
百夫长说:“若是两位口中所说的李玉与属下所说的是同一人的话,那属下与李玉乃是总角之交。”
二人异口同声道:“哦?还有这等事情!”
王仁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百夫长,发现此人的容颜年龄确实和玉哥相差无几,能清晰的说出玉哥的年龄和相貌想必是有关系的。王仁摆手示意百夫长上前一步说话,后者见状赶忙前行几步拉近了几人的距离。
“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