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李玉送至府后,张有富花费重金命人将武都城所有的名医全部请来为李玉医治。
在此期间,张有富夫妇二人寻人帮忙,想要与王司寇从中调和。二人携带重金登门拜访平日称兄道弟的高官达贵,可事与愿违,被拜访的达官贵人听闻是张有富,竟直接闭门谢客!更有甚者直接将张氏夫妇轰出府外。张有富坐在轿厢内咬牙切齿的咒骂道:“这群狗东西!平日里与我称兄道弟,吃我的用我的拿我的!现在我有难相求,竟是都是这副恶心的嘴脸!真是该死!”张有富骂归骂气归气,但事情还是要办的。夫妇二人还是挨个登门拜访,企图从中寻得一线生机。
张有富找人托关系的事情传到王勋的耳朵里,王勋得知后面露笑容,默不作声。
数个时辰后,天色已然有些昏沉,二人东奔西跑忙活一天竟一事无成。张有富垂头丧气的捂面悲伤,一旁的夫人安抚道:“老爷,不行的话咱们去求王司寇吧,今日寻了那么多人,无人敢愿意从中调和,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张有富将夫人搂在怀中,二人正准备无功而返时,突然,前面窜出一人站在路中间拦住了马车,两匹骏马因受惊猛然抬蹄,车内的二人也是颠沛受惊。张有富心中本就憋屈,此刻更是火爆,掀开车帘正准备破口大骂,但是看到眼前那人面相后顿时喜笑颜开。
“是你!”
张有富早些年在武都城还是布行伙计的时候,此人与张有富在同一家布行,是那时的账房先生。张有富邀请此人上车一同回府。早些年受过张有富一些恩惠,得知张有富如今有难,特地前来报恩。返回途中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夫妇二人知无不言,不敢有丝毫漏缺。此人思索片刻后,突然心生一计说:“有富,我记得你膝下有一小女名叫张玲,芳龄十有五六。”张有富点了点头说:“没错,我膝下确有一女,今年芳龄十五。”“我有一计,或许可帮助你家度过此劫,不过……”那人言说半句后便开始吞吞吐吐,让一旁的夫妇二人急的有些抓耳挠腮,张有富追问道:“哎呀,你莫要卖关子了,有话直说就好,急死我了。”“莫急,此计便是,你可将此女许配于李玉。”“啊?”夫妇二人听后互相对视一眼,这倒是个好法子,不过李玉被打成这般模样,恐怕自己愿意舍着老脸让女儿嫁过去,人家不愿娶呢!
那人附在二人耳边说了一些话,让原本眉头紧皱的二人顿时喜笑颜开。张有富拍手叫好:“好!如此甚好!就依你之计!”患难见真情,张有富想要设宴款待此人,但此人却委婉拒绝道:“有富,当年若不是你那三十文钱,我早已客死他乡,今日前来就为报当年之恩情,设宴就不必了,你我二人就此别过。”马车还未驶到张府,那人便下车离去。
张有富目送那人离开后,便与夫人快马加鞭返回府上。随后命府中丫鬟发出信鸽召小姐速速返回。
张玲此刻并不在府中,而是在雅香轩学习琴艺书画。
雅香轩是武国境内唯一的仅收女性为弟子的学院。学院传授课题主要是女红、书画及诗词等等。能被雅香轩选为弟子的少女无一不是年轻貌美而且身材曼妙多姿。雅香轩的位置并不在武都城内,而是在武都城北面的一座山上,与武都城相差仅有数十里。
“好了,请大家将手中的团扇放到桌子上,我要挨个检查,可不要让我发现有人绣的不走心哦~”温柔细腻的声音响起,只见一袭白衣杨柳细腰、容貌姣好的女子缓缓起身走向面前的女弟子,女弟子们听到老师的声音后也逐渐放下手中的团扇,等待着老师的检查。其中一名亭亭玉立的少女,将手中的团扇轻轻地放到桌面上,端坐着等待女子的检查。虽然雅香轩内都是女弟子,但放眼望去,虽是百花争艳,可这位少女乃是当之无愧的百花之首牡丹之色。身材曼妙的女子步步生莲花穿行其中,声音温柔的说:“嗯,大家团扇绣的都不错哦,不过这位学子的手工更为精湛!”女子拿起张玲桌上的团扇向大家展示,其余人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张玲被老师夸奖,稚嫩白皙的小脸出现一阵绯红,让原本俊俏的小脸因为绯红的出现更是惹人着迷。
“好了,今日课程就到这里,大家各自回房休息吧。”
随着女子的口令发出,少女们纷纷起身朝着老师行礼后徐徐而退。张玲也准备起身回房歇息,突然看到天空中有一只信鸽朝自己飞来,随着信鸽越来越近,张玲放眼望去发现是一只白头灰脚的信鸽,此信鸽是武都城张有富家中仅有,据说是张有富早些年花费两千金从古羌国购买所得,日行两千夜行一千。张玲轻轻抬起手臂,信鸽缓缓落在了张玲的手臂上,张玲见信鸽脚下绑着信物,取下信物后将信鸽放飞,缓缓拆开后,上面写着:张家有难,速回!
从雅香轩到武都城一路青山绿水,景色十分迷人,更有许多喜爱山水自然的人特地到此居住,就连路过的行人见到如此美景也会驻足欣赏。但是,道路上有一辆马车却与周围截然相反,马车一路奔驰而过,周围美景也不驻足观望。
张府内,李玉静卧地躺在床榻上,在武都城名医的医治下,身体的疼痛已然缓和许多。也有一部分关系是因为李玉年轻力壮体魄非同常人。李玉尝试着抬起手臂,发现已经能勉强动弹,但并不能撑起身体下床走动。虽是如此,可在一旁的张有富夫妇二人看来,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李玉察觉到身旁有人盯着自己,艰难的扭动着头部看去,发现张传之母正站在一位男人身后,想必这男人定是张传的父亲张有富。张有富见李玉看向自己,用手肘碰了碰身后的夫人,夫人壮着胆子走到李玉床榻旁跪下一脸歉意说:“公子,之前的事是我不对,我愿意受公子的责罚,还请公子宽容大量,不要为难我的孩儿。”李玉见张母跟之前殴打自己的模样判若两人,心中不解其缘故,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老师的身体。李玉想要强硬起身,但奈何身体实在太过虚弱,别说走回玄崖阁,就是起身下床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没有办法,李玉对身旁二人说:“我有一位老师,如今身体有恙急需药材熬制服用,我现在无法前去,你差人将药材送去吧。”张有富听到李玉有事要求,立刻走到床边扶起夫人说:“没问题,只要是公子吩咐,我必定遵从!不知将药材送往何处,尊师是何人啊?”李玉思考片刻后说:“玄崖阁,冯纯。”
“帝师冯纯?”
“是。”
夫妇二人听后大惊失色!本以为李玉的靠山是司寇王勋,谁敢想李玉竟是帝师冯纯的弟子!二人心中后怕不已。这仅是司寇出手便将张家逼的走投无路;若是帝师出手,恐怕张家顷刻之间便会灭门!张有富满头大汗的瘫坐在凳子上,而一旁的夫人更是脸色煞白。李玉倒没有看到二人的异常反应,开口说:“药方在我胸口处,你拿走快快去“不复来”取药送去。”张有富晃晃悠悠的起身撞撞跌跌的朝着李玉走去,过了许久才艰难的从胸口处摸索到一张药方,打开一看发现字迹已被鲜血染红看不清都是什么药材,李玉见状后,将药方上记载所需的药材一五一十的口述,张有富铭记在心后便朝着外面走去。
酉时,天色已经昏沉下来,天上的太阳也落下了山,正当武都城的士兵正准备关闭城门时,突然瞧见不远处出现一辆马车正飞奔似的朝着武都城而来,最终在关闭城门之前成功进入武都城中。
因为张府在武都城西侧,所以马车走的是偏僻的道路,而且武都城内的小贩此刻也各自收起摊位准备返回。一路畅通无阻,马车很快便驶到张府门口。
张玲得知家中发生变故,立即快马加鞭赶来。张玲急匆匆的从车内下来,直奔张府。府中家仆、丫鬟见小姐回来了,立即朝着张玲行礼问候。张玲此刻心急火燎的询问道:“快带我见父母。”随后在丫鬟的带领下,张玲寻到了正在房中的母亲。
“母亲!”
张玲看得许久未见的母亲,心情激动不已,立刻跑过去抱住母亲。正待待在房中担惊受怕的张母听到耳边传来如此熟悉且悦耳的声音,还未扭头看去,便感觉到有人搂住了自己的腰,低头看去竟是女儿张玲!母女二人紧紧拥抱。片刻后张母温柔的说:“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等明天才到。”张玲擦拭了眼角激动的泪水后,声音颤抖的说:“女儿在雅香轩突然收到家中来信,说家里出事了,女儿这才马不停蹄的往家里赶,不知家里发生了什么变故竟如此慌张?”话音刚落,张玲瞥见了一旁床榻上居然还有一名男子,而那名男子与自己四目相对!张玲指着李玉询问道:“母亲,这是何人?怎么会睡在这里?”
张母见状急忙将张玲拉到屋外,然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张玲,又将张有富和自己的想法也一并告诉了张玲。张玲静静聆听,首先是大惊后转变为气愤。张母有些难为情的说:“唤你过来,是让你服侍李公子。”
“什么?让我服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