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把儿子叫来,耐心的跟他分析眼前江家的境况,“年哥儿,顾氏也进门有五六日,你该去与她圆房,以免落人口舌。”
江初年的情感早就偏向了秦婉如,江夫人的提议他一百个不接受。
等江夫人把道理掰开揉碎的讲了一番后,他才不情不愿的答应,“儿子今日累了,没有精力去应对那粗鲁妇人,明日我会去萱堂用早膳的。”
江夫人第一次没有顺着儿子,态度强硬,“年哥儿,你莫要忘了我们和顾家联姻的目的!既然已经把人娶回来,那就要把她的价值发挥到最大!”
“年哥儿,你不想和她拜堂,母亲受了委屈也成全你,但是为了整个江家,你断不可再任性!”
“顾莲儿如今跟我们不是一条心,那你这护国将军姑爷的位置就坐的不稳,还怎么借势而起?”
江夫人到底是上一代宅斗冠军,分析起局势利弊,让江初年说不出一句话来。
“母亲息怒,是儿子想的简单了,我这就去萱堂,与……与她圆房!”
江初年一路畅通无阻进了萱堂,顾莲儿正在窗边坐着,手里捏着毛笔正踌躇着不知如何下笔。
烛光剪出她的影子,平添一份岁月静好的意境来。
赤霄和七星都被派出去做事,院子里的粗使丫鬟都是江家的,江初年直接进了她的屋子。
顾莲儿手上一顿,墨汁递到宣纸上,毁了一副画作。
顾莲儿嫌弃的把纸团成团丢弃,放下笔,“江公子有事?”
江初年本想评判一下顾莲儿的笔墨,但她根本不给机会。
难道要二话不说,直接圆房?
江初年还是要点脸的。
“既然已经成亲,我就该试着了解你,毕竟,我们是要共度一生的,夫妇一体你懂吗?”
顾莲儿挑眉,“原来江公子是来说教的。”
她爹都不会用这种说教的口吻说话,江初年倒摆谱儿了。
江家老少,都是这般的装腔作势。
“说到夫妇一体,我倒是想问江公子,你在大婚之日不露面,让我与公鸡拜堂,可曾想过,外人不止会笑我顾莲儿,还会看不起江家的家风?”
江初年被戳到痛处,一切都是从大婚当日开始的!
如果他没有逃婚,而是和顾莲儿好好的拜堂完婚,是不是顾莲儿就不会这么咄咄逼人了?
江初年带着目的来,生生忍下顾莲儿的嘲讽。
这女人粗鲁倒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她那张脸上,从来没有女人该有的样子,没有描眉点唇,没有胭脂朱钗,更没有华丽的衣裙装扮,他想到要和这样的人睡在一起,就会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江初年被自己脑补的一阵恶寒,但还要忍着恶心开口说些安抚的话,“我知道在有些事情上,是委屈了你,以后会补偿你的,那我们就……就寝吧。”
江初年咬着牙把话说出口,顾莲儿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抬头见江初年一脸勉强的样子,才确认这不是开玩笑。
啧,这江家已经到了要出卖儿子身体来达到目的了吗?
江夫人就这么点招数了吗?
还真是让她意外啊。
顾莲儿不是弱女子,根本不怕江初年来硬的,所以言语上自然不客气,“江少爷还是莫要想着在我这里留宿了,我在战场上呆惯了,为防止敌军袭营,枕边都是要放把刀的,若是梦魇了拿刀胡乱砍,伤你不打紧,就怕把你脑袋给切了。”
顾莲儿说的云淡风轻,江初年脖颈一冷,他倏然想起汴京城被困时,顾莲儿骑在战马上,长枪上挑着一个人头穿过大街小巷的画面。
那时候他在门缝里瞧见,就吓得腿软了。
他觉得顾莲儿那手碰到自己,都带着血腥味。
顾莲儿起身把配剑放到枕边,故作温柔的笑笑,“要不,江公子来试试?”
江初年拔腿就跑。
他疯了才会想要和这种鬼罗刹一般的女人同寝!
顾莲儿心里最是看不起这种没种的男人,锁好门窗后重新拿了宣纸铺开,继续勾勒自己想要的图纸。
她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没心情在这种烂人身上浪费时间!
江初年离开了萱堂之后,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些,一轮皎洁的弯月悬挂于上空,让他不自觉想起了秦婉如,脚步不自觉的就走向疏月斋。
秦婉如刚沐浴,正在拿着玉肌膏往手上涂,见江初年过来,就让他坐在床头帮自己。
秦婉如依在江初年怀里,抬起那只还泛着红的纤纤细手,“表哥,你这个妻子,实在粗鲁的很,你太不容易了,我、我只要想到以后你要和这样的人在一起生活,就为表哥不值……”
江初年握住她的手,手指挑了药膏给她一圈一圈晕开,两人间的气温也陡然升高,“表妹放心,娶她只是为江家日后的地位铺路,我与表妹才是一生一世的人。”
娇嫩柔美的皮肤上,淡淡的红痕看得人心疼,有一种破碎的美感,不仅勾起男人的保护欲和疼爱,还勾起男人心底想要把这朵娇花蹂躏到自己身体里的邪恶想法。
“表哥这般风光霁月的人,日后定是要配一位贵女的,这样,表哥位极人臣,就能实现自己的远大抱负了。”
江初年被那双崇拜的眼神看着,心里酥酥痒痒,那些理智规矩都被抛到脑后,他握住秦婉如的手在唇边亲了一口。
秦婉如触电般的收回手,“表哥,这不合礼。”
江初年把人抱的更紧,“表妹,你我自小青梅竹马,若不是为了江家的前程,我必定十里红妆,八抬大轿迎你进门做我的正妻,可现在为了整个江家,只能暂且先委屈你了。
你放心,待我平步青云,定然把你抬为平妻,我会扫平所有的阻碍,让你以平妻之名,掌正妻之权,对你极尽宠爱,给你一世荣光!”
秦婉如听得满心欢喜,自然也就不再抗拒江初年凑近的薄唇。
顾莲儿给的东西果然是好,不过用了两日,她身上的伤痕就轻了不少。
但她很清楚,想要男人的怜惜,就不能等伤全好了再行动。
这跟女要俏一身孝是一样的道理。
秦婉如半推半就的接受了江初年的侵入。
守门的如墨听到那靡靡之音,羞得脸红,她家姑娘还是闺阁千金呢!
可她是丫鬟,做不了姑娘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