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紫鹃
对江潮来说,他真正感兴趣的,并不是如何铸造黄金,对于一个具有现代工科知识背景的人而言,冶金不过是一门很普通的工艺技术。
江潮真正感兴趣的,其实是紫鹃这个人,当然,他并非贪图紫鹃的美色,而是她身上关于晋王,关于京都铸造局的秘密。
在紫鹃的带领下,两人闲庭信步,边走边聊,如同游览自家的后花园一般,轻松惬意。
一路上,紫鹃讲了很多关于晋王和花如意的事情,但是有关京都铸造局,她却所说不多,看来她虽然一直跟着花如意出入铸造局,但真正的核心机密却还是不清楚。
不过,紫鹃说了一件让江潮感到奇怪的事情。
据紫鹃所言,这京都铸造局除了替朝廷铸造黄金之外,还会接一些私活,帮助私人重铸黄金。
在这些私人客户名单中,晋王赵桓是最大的客户,隔三差五,就会派人送来大量黄金,让铸造局重新铸造。
此外,铸造局中还有一处禁地院子,这个地方,除了晋王和他的真正亲信之外,任何人都不得踏入半步,即便是花如意,也不能入内。
对于这个禁地院子,江潮很感兴趣,不过看紫鹃的样子,似乎完全不清楚内情。
大约走了一个多时辰之后,两人总算将整个京都铸造局看完了,紫鹃坐在一座凉亭的石凳上,轻轻揉着自己的小腿,望着江潮嗔道:“河大夫,都怪你,今天走了这么多路,腿都酸了。”
“紫鹃姑娘如果不介意,我给你揉一揉吧。”
“嗯……也好。”
正所谓瞌睡遇上了枕头,紫鹃自然乐的愿意。
江潮将紫鹃的双腿放到自己腿上,双手轻轻从裙子下面伸了进去,按上了她的玉腿。
就在江潮双手碰触到紫鹃玉腿的时候,紫鹃全身忽然感觉到一阵酸软,顿时玉颊羞红,低着头不敢再看江潮。
江潮轻轻揉捏着紫鹃的小腿,半晌之后,扭头轻笑道:“紫鹃姑娘,感觉如何?”
“我的腿已经不酸了,就不用河大夫费心了。”
紫鹃仍旧有些害羞,双腿却纹丝不动,任由江潮揉捏。
“紫鹃姑娘不必客气,我就是大夫,为病人减轻痛苦,本来就是我的职责。再说了,今天是因为我的原因,才让紫鹃姑娘受累了。”
“河大夫这么会哄女孩子开心,怪不得夫人对你念念不忘,嘻嘻。”
“咳咳,紫鹃姑娘可不敢这么说,要是让旁人听见,我可就脑袋搬家了。”
“怕什么?现在又没人。”
“就怕隔墙有耳啊。”
江潮心中动了动,双手忽然使劲捏了一下。
“河大夫,你是坏人,不跟你玩了。”
紫鹃玉颊仿如红云,一把拍掉江潮的双手之后,站了起来,幽怨的瞪着江潮,嗔道:“你是不是就用这种方式对九夫人的?老实交代!回头看我禀报王爷,打断你的腿!”
“唉,要是我的腿被打断了,以后可就再也没人陪紫鹃姑娘游览这京都铸造局了,也没有人为紫鹃姑娘揉腿了。我看不用王爷出手,紫鹃姑娘你亲自动手吧,顺便把我这双手也砍下来,我这双手今天摸了紫鹃姑娘的冰肌玉肤,被砍掉也值了。”
“你、你……真不是好人,我懒得理你了。”
紫鹃又羞又气,贝齿暗咬,忽然上前一把扯掉了江潮脸上的面巾!
“你、你是谁?你不是河大夫!”
紫鹃心中一惊,怔怔的望着江潮。
“我不是河大夫,我是谁?”
江潮笑了笑,捡起地上的面巾。
“你的声音对,但是容貌有些不同。”
紫鹃摇头。
“那天晚上在梅苑,灯光幽暗,紫鹃姑娘确定看清楚了?”
“那我问你,那天晚上,我跟你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那天晚上紫鹃姑娘走到院里的第一句就是,请问谁是河大夫,九夫人有请!”
“你……真是河大夫?”紫鹃仍旧将信将疑。
江潮点头笑道:“自然,我要不是河大夫,今天跟着你去见九夫人,岂不是露馅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紫鹃美目流转,忽然问道:“那你干嘛带着面巾?”
江潮悠悠叹了口气,道:“昨夜操劳过度,确实感了风寒。”
“操劳过度?昨天晚上你干嘛呢?”
紫鹃的问题有些傻。
江潮愣了愣,开口道:“实不相瞒,我有两房娇妻,个个如花似玉,青春美貌,每天晚上我谁也不能偏袒,所以只能雨露均沾了……”
“呸!不害臊!”
听江潮说起闺房情事,紫鹃顿时轻啐一口,不再言语,心中忽然升起一股难言的滋味。
“我们去门口等候吧,九夫人应该快来了。”
紫鹃的俏脸浮现一抹冷意,转身朝铸造局大门口走去。
“这丫头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
江潮心里嘀咕。
当两人回到京都铸造局大门口的时候,花如意早就先一步到了。
在花如意身后,有三大马车的酒坛,这些酒,便是从晋王府运来,犒劳天工们的美酒。
来人之中除了花如意和她的几名贴身侍女之外,还有九名晋王府的侍卫,这九名侍卫除了运送酒之外,还负责花如意的安全。
对于铸造局的天工来说,每次花如意来的时候,就是他们最开心的时候。
除了可以喝到美酒之外,还可以欣赏一下眼前的可餐秀色,花如意的的美貌自不必多说,就连她身边的那几位侍女,也都一个个水灵标致。
一大老远,花如意就看见了江潮,顿时眼中波光流转,心猿意马。
侍卫们分发完美酒,拉着马车去后面休息去了,等花如意查完铸造局恶账本,再护送她去国库。
侍卫们离开之后,花如意也把身边的侍女打发走了,身边只剩下紫鹃和江潮二人。
“不知河大夫何时到的?”
花如意美眸流转,瞧着江潮。
江潮道:“听闻九夫人玉体有恙,在下心急如焚,所以早早就到了。”
“既如此,那就有劳河大夫为我看看吧。”
花如意转身,带着紫鹃和江潮朝铸造局的后院账房走去。
到了房中,紫鹃忽然道:“启禀夫人,午饭时间快到了,不知今天是这里用膳还是去醉仙楼?”
“就这里吃吧,不过我想吃醉仙楼的宋嫂鱼羹和水晶虾仁,另外在做一尾清蒸鲈鱼。”
“紫鹃这就去办。”
紫鹃微微施礼,转身走了出去。
房中只剩下江潮和花如意二人。
“夫人……”
江潮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花如意堵住了。
“冤家,想要见你一面真是太难了,抓紧时间,快替奴家医治一番!”
“小浪蹄子,你也太猴急了吧,这才一晚上没见,猴急成这样了?”
江潮笑,一把将花如意抱起,放在了账房的长桌上了,桌上的账本七零八落的撒了一地。
“你不懂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
自从刚才看见江潮的一刻,花如意心里就已经春波荡漾不能自已了,此时房中再无外人,更加肆无忌惮。
半个时辰之后,云收雨歇,花如意又变回了那个端庄文静的九夫人,一边翘着玉指优雅的翻着账本,一边美目时不时的偷偷看着江潮。
“小浪蹄子,你倒是心旷神怡,上下通透舒坦了,我问你的事,你还没回答呢。”
江潮用手指轻轻抬起花如意的下巴,目光盯她那张精致无比的俏脸。
花如意嗔道:“冤家,铸造局的那处院子,我真的不清楚。”
“莫非晋王连你也不让进去?”
“嗯,王爷说那院子里有剧毒,对我不好,所以不让我进去。”
“什么剧毒?”
“我也不清楚,不过我无意间听王爷说过,院子里埋了很多棕色的密封罐子,罐子里装着一种淡黄色的液体,至于具体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淡黄色液体?你确定吗?”
“这个我能确定,我之前见过一次,颜色就是淡黄色,而且味道特别刺鼻难闻。”
“好,我知道了。”
江潮点了点头,今天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再加上手中的一些信息,江潮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极其疯狂大胆的猜测。
不过想要验证这个猜测,他还需要最后一步。
而这一步,则是最关键的一步。
“小浪蹄子,我想请你帮最后一件事。”
“冤家,你不要一口一个小浪蹄子叫我好不好,说的人家好像真的很浪一样。”花如意娇嗔,放下了手中的账本。
“咳咳,难道你不浪?”
“人家才不浪!”
“好吧,那就不叫小浪蹄子了。”
“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带我去国库之中看一看。”
“这……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不能以现在的这个身份去。”
“那我该用什么身份去?”
花如意嘻嘻一笑,围着江潮转了一圈,心中忽然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