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对坐着在院里吃完了晚饭,他对着土豆嘱咐他看家。这小家伙倒像是听得懂老头说话一样,汪~的叫了一声,老头欣慰的看着它笑。
随后带着我去外面散步消食,已经八点多了,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路边那些小商贩也应该支起了摊位,每个摊前都聚集着不少的人。
今天是中秋节,月亮已经接近圆月,高挂在天上。来来往往的人十分热闹,周边的饭店已经爆满,整条街都飘着阵阵的饭菜香气,路上多的是情侣们牵手拥吻的场景,好不甜蜜。
我心里却泛起一丝苦涩,老头见我低沉的情绪忙安慰我道:“妮子,这么多的帅哥你不想着去谈一个,非要去想那不是人的鬼王干嘛。”
我应声笑了起来,路边一个猜灯谜送灯笼的摊位,那个兔子灯倒是勾起了我的好奇。我让老头先去逛,我去拿个灯笼再回去。他嘱咐我不要玩太晚,我应声答应便跻到摊前。
那摊位上挂着三排灯谜,老板说兔子灯只剩这一个了,解出其中三个就能拿走。我翻看着这些灯谜,想着大显身手拿下那个灯。身后不远处一个熟悉的名字传入我的耳朵“夜舟,那个兔子灯好好看,我想要。”
我回头看去,是‘林清’,她指着我在的摊上的兔子灯向他撒娇。看到我时眼底带着些许挑衅。我往他旁边看去,是沈夜舟,是他,此刻的他不再穿着那身暗红色龙袍。
一身黑色西装格外吸睛,头发也剪成了短发。他也不再是只有我能看见的样子,周围围满了人。他依旧帅气,站他旁边的是‘林清’。她依旧一身火红色连衣裙,尽显身材。他们这一对俊男靓女倒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那抹熟悉的身影开了口:“好,那便给你买。”他语气带着无限宠溺,那是我不多见的。
我苦笑着,沈夜舟转身,见到我明显的脚步一顿,随即又自然地拥着‘林清’朝着我走来。他们略过我到了灯谜摊前,沈夜舟开始问价,却得知‘林清’要的那个兔子灯必须解灯谜才可以拿。
我从发呆中退出,径步推开他们跟老板说要解谜。我快速的答了三个灯谜,都答对了,老板问我要哪个灯笼,我指着兔子灯说:“我要这个”那老板边恭喜我,边将那灯递给我。我转身就要走,沈夜舟却把我一把拦住。
他开口道:“你好,你的兔子灯能卖给我吗?我的妻子喜欢这个灯笼。”
我听他叫着‘林清’妻子,眼眶被泪水浸湿,我红着眼对他说:“不好意思这位先生,这灯我也很喜欢,我不卖,你再找别人去吧。”
他不依不饶“我出1万,买下你这盏灯笼可行?”
周围听到他要出价一万买我这破灯笼,都纷纷劝我卖给他。我倔强的拒绝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沈夜舟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后又恢复了之前的冰冷。
人群中,苏木离走了出来。他老远就在人群中看到了我们,见我红着眼眶便赶忙过来。他将我一把搂住,眼睛盯着沈夜舟:“这位先生,这灯我女朋友很喜欢,就不卖了,抱歉。”
他搂着我就要走,却被沈夜舟拦着,他看着我,眼神愤愤,大手控住我的肩:“他是谁?”
我使劲却甩不掉,调整了下情绪,我盯着他说“与你无关,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他现在是我的男朋友,昨晚我们就是一起过的夜。”
搭在我肩上的手越来越大力,我吃痛的嘶~了一声,苏木离见状赶紧甩开沈夜舟的手。
沈夜舟眼底带着一抹凄凉的看着我,身旁的‘林清’却看着他问:“夜舟,她是谁?”他的眼睛又恢复了冷漠。
“无事,我见她长得与你有些相似,顺口问了下,这灯不好看。我们去前面逛逛吧,可能有更好看的。”他撂下句话便搂着‘林清’走了。
我在后面眼泪已经流下来了,苏木离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替我小心的擦着。但是怎么擦都擦不完,他干脆拉着我去了条小巷子里。我蹲在地上,他将外套盖在我的头上让我放心哭。
过了一会儿,见我不再抽泣,他将外套从我头上拿了下来,问我:“那个就是你那负心的前男友吗?这才多久,他就带着新女友跑你面前示威。”
我苦笑着看着他:“他把我认错了,一开始他找的就不是我。我只是个错误的选择,现在他回归正确的人身边也是对的。谢谢你了苏木离,你不过来我可能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他微笑着在我旁边蹲下:“清儿,我说过,你需要我就一直在。给我个机会好吗?”
“好,那我们就做真正的情侣。”
他见我答应,满脸欣喜,抱着我转起了圈。我心想,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爱我的。
趁着月色,他送我回去,师父在门口等着我,他见我回来像是老父亲看到女儿回家一样,满脸堆笑。土豆看到我回来也是跑过来冲我摇着尾巴,汪汪的叫着,奶声奶气。
苏木离跟了进来,“叔叔好,我是清儿的男朋友。”
老头笑着的脸僵了,转头去看他,一脸严肃。随后拉过我问道:“我就说了一嘴,你这妮子也太实诚了。你还真从街上随便拉了个人谈恋爱啊,万一是个坏人呢?
这年头专门骗小姑娘的男的太多了,你小心他给你卖到哪个山沟沟里那可就再也见不到师父了啊。”他说到后面假装抹起了眼泪,那模样真的是很骚包。
“那是我同学,不是什么坏人。也不会给我卖到山沟沟里见不到你的,放心好了。”
他这才正经起来,对着苏木离说:“小帅哥,你是真心喜欢我们家清清的吗?你要是只是玩玩而已我劝你不要打他的主意,你要是不好好对她,我叫一窝小鬼给你家……唔……”
我忙捂住他的嘴给他使了个眼色,他眼神示意我知道了。
“小帅哥,你们谈朋友我不管啊,但是不能欺负我们清清,不然我可不放过你。”
苏木离笑着回他:“叔叔你放心,我对清儿是认真的,绝不会负她。”
老头见他这么回答倒是很满意,忙让他进屋喝茶,我赶紧对苏木离说:“太晚了,你快回去吧,我也困了。”苏木离应声答应了,转身出门。
送走了他,老头把我拉进屋里“妮子,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如果你跟鬼王的事情是误会呢,你这样直接跟别人在一起了是不是不太好。”
“不是误会,我今天在街上碰到他了,他搂着别的女人在我面前,还想花1万买我手里的灯送给他身边的女朋友。我也想清楚了,若是这样,我也不必再想着他了。我总是要重新开始的,那苏木离对我也很好。找一个爱我的总比找个不爱我的强,你说是吧师父。”
他不再说话,只说我想好了就行,转身回了他的屋子关上了门。我独自坐在院子里,土豆在我脚边趴着陪我。我看着那几近满月的月亮发呆,身边突然站着个人。土豆见他不敢叫唤,只能呜呜的叫着。是沈夜舟,他与白天一样,短发,穿着一身西装站在我身边。
我抬头看他:“是又想杀我吗?我就坐在这里,你若想动手便来吧,我不会反抗。”
他皱眉看着我:“我何时想杀你?我来只是想问你,你跟那个男人真的在一起了吗?”
“在不在一起又与你何干,你是我的谁,凭什么管我。”
“我是你的夫,我肯定要管。”
“我的老公?你晚上搂着她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是我的老公,要从我手里买下那盏灯的时候怎么不说你是我的老公?现在却跑来质问我是不是跟别人在一起了,你真可笑。”他沉默了片刻。
“清儿,为夫有苦衷,我现在还不能同你说,你再等等我好吗?”
我对他已经失望透顶,我摘下脖子上的玉佩,将它放在桌上。
“这玉佩你收回去吧,你做什么都与我无关。我也想清楚了,我们人鬼本就不同道。又何必互相伤害,往后便再无瓜葛了。”
我的这句话,让她想到了七百年前的林清,她与我说过同样的话。他心如刀绞,接过玉佩苦笑一声便走了。
我再也不能控制自己,任由眼泪从眼中滴落。
老头隔着门听见了我们的对话,只是叹了口气道:“孽缘啊,孽缘。”转身回去睡了。
我在院子里闷声哭了好久,土豆拿他的小脑袋蹭着我。似乎是想安慰我,我摸着他的小脑袋,试图让自己的眼泪止住。
我将土豆抱进屋里,放在地上。它就静静的趴在床边陪着我,时不时抬头看看我。我躺在床上,困意袭来。已经入秋了,天气渐凉,我瑟缩着裹紧被子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