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动华国打工鬼”的超叔飘在前,欲哭无泪的何远走在后,领着江谣上了大楼十三楼。
十三楼的女厕,是最先传出闹鬼传闻的地方。
江谣在十三楼各处看了一下,说道:“我去一趟厕所。”
何远一时分不清江谣是真的需要上厕所还是要去捉鬼,有些犹豫道:“我要跟着一起去吗?”
江谣上下瞥了他一眼,“你能帮忙?”
何远一想不管是哪种可能自己都帮不上忙,忙是摇头,恭敬让开道:“大师您请。”
江谣颔首,走向女厕。
大公司就是不一样,连厕所装修都比别人家的好,看着就是高级。
江谣走向洗水台,打开水晶水龙头,低头洗着手。
再抬首,镜子里多了一道身影。
一个长发拖地的女人正拿着红色梳子梳头。
一下,两下……
梳着梳着,那梳子似乎被过厚的发丝卡住了,女人猛的一用力,头掉了……
那个脑袋就像一颗皮球般,咕噜噜滚到江谣跟前。
江谣低头,眼睛正好透过那层层黑丝,跟里头的眼睛对上。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呢?
黑如墨汁,不见半分眼白,仿佛就是两个黑黑的窟窿,瞧着瘆人。
女鬼嘴角露出阴笑,等着看江谣花容失色惨叫失声的画面。
但江谣淡定地将脑袋重新踢回女鬼身边,“你的脑袋,还你。”
女鬼错愕,不敢置信地瞪着她。
江谣看着愣住不动的女鬼,眼眉略略挑起,“你不会是还指望我帮你把头安上吧?抱歉,我嫌脏手。”
她嫌弃地看了眼女鬼浓厚的头发。
咦,都不知道多少年没洗了,又干枯又打结,还在地上滚过,看着就脏。
女鬼被气到,直接对江谣发起飞头攻击。
江谣皱眉,“都跟你说了我嫌脏手,唉。”
她勉强抬一抬脚,将头精准踢进厕坑。
女鬼脸朝下,饮着厕坑里的水!
啧,更脏了!
这下用脚她都嫌恶心了。
见着这幕,女鬼的身子受不了了,一个猛子朝江谣扑了过来。
江谣手上黄符一飞,直接贴中女鬼的身体,女鬼的身体定在原处不能动弹。
厕坑里的鬼头几经艰难从坑里爬了出来,头发湿漉漉挂在脸上,滴滴答答掉一地。
她惊恐地望着江谣,“大师饶命啊!求您千万别收我,我不是什么恶鬼,没害过人的,顶多就是吓吓人而已……
您别收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要是可以,女鬼真想给江谣跪下以示悔意,可惜身子被定住了。
她还以为进来的就是个普通的女员工,没想到来的竟是位大师,早知道这样,她从看见这位进来就该掉头跑。
江谣没有第一时间灭了她,就是看她没有沾染人命罪孽。
“你一阴鬼,不在自己的地界活动,跑到这来吓人是怎么回事?就算没害人命,但你知不知道鬼吓人吓死人?”
遇上八字弱的身体差的,被女鬼这一吓,也是遭大难。
女鬼一脸懊悔,“大师,我知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抽抽噎噎,“其实我原本好好地在自己坟头的,有一天晚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被吸过来了。
我想走的,但这里像是有什么把困锁一样,我怎么也走不出去。
我实在闲着无聊,才……”
她说着忙又哭求,“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那样了,大师,您大人有大量,就放了我吧。”
江谣看着她,“你是说有东西将你吸过来的?”
女鬼大力点头。
江谣若有所思。
女鬼眼巴巴望着江谣,“大师,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您能不能先放了我?”
她眼神看向自己被定住的身体,疯狂提醒。
江谣沉吟,“放可以……”
女鬼眼前一亮,就听见江谣下半句话响起,“……等我解决完一切,再来放你。”
“啊?”
江谣嫌弃地看着女鬼脸上湿发耷拉的样子,“趁着这空,你先把自己洗洗干净吧,你这个样子,实在是有碍观瞻。”
女鬼看着江谣毫不犹豫转身就走的背影,回头看了看自己被定住的身子。
那个,她就剩下脑袋能动了,让她怎么洗洗干净?
大师这是为难她啊!
女鬼对着镜子无助地哭了起来。
呜呜,有没有好心人帮帮忙,帮鬼鬼洗个头啊!
重酬,元宝蜡烛管够!
……
江谣不去管身后女鬼的哭泣,跟何远超叔汇合后。
超叔疑惑地看向江谣来的方向,“我怎么好像听见有人在哭的声音?”
何远摇头,“没有吧,我什么也没听见啊。”
“是吗?我好像真的听见有人在哭啊。”
超叔看向江谣,“大师你说呢?”
江谣摇头,“没人哭。”
何远看着她略显古怪的表情,脑子里顿时一激灵。
没人哭,可不代表没鬼哭。
如是想着,他忍不住搓了下鸡皮疙瘩,感觉后脖颈有些凉凉。
超叔就没何远想的多了,一听江谣也说没有,还以为真是自己错觉了,有些不好意思。
“那可能是我年纪大了,听错了吧。”
江谣对何远说道:“这层解决了,咱们去下一层。”
何远迫不及待,立即领着领着江谣上了十四楼。
何远远远指着前头的办公室介绍,“大师,就是前面那间办公室了。
有不少加班的同事蛤反应,看见先前在那里上吊的老员工又回来了……”
“上吊?远少说的是之前采购部的老李?”
超叔作为公司元老,自然对公司发生的大事件记得清楚。
何远点头,“嗯,是的。”
江谣问超叔,“超叔,这个老李为什么在办公室上吊?”
说起旧事,超叔忍不住叹气,“唉,他自找的。
作为采购部主管,他没有尽职把关,收了供货商的钱以次充好,给公司造成了极大的损失,被公司开了。
他自己手脚不干净,被开也是活该,公司都没追究他的责任,已经是够仁至义尽了。
就这他还不满足,要死要活的闹,就是不想离开公司,又是割腕又是跳楼玩上吊,结果玩着玩着就把自己玩没了……”
超叔的话还没说完,就听滋啦的一声灯管齐爆,原本亮堂的楼层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鬼气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