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
“这么猛!”
“大吉大利!”
“鸡皮疙瘩都站起来了!”
“啊,我今晚回去肯定做噩梦。”
众人代入一下张玉茜当时的处境,个个被替她觉得瘆得慌,又怕又紧张,又忍不住想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
“那后面呢?”
“……后面我就又昏倒了。”
张玉茜双唇不住颤抖,“等我再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做了梦中梦,我还是在那片墓地醒过来的。
而且……
而且我正对那座坟墓碑上的照片,就是昨晚那辆出租车司机的!”
人群里又是哗声一片,感觉过分刺激了,有种后脊发凉的感觉。
“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从坟场那边回来的,一路上紧张害怕,我那些朋友以为我失踪了,还差点搞到报警。”
张玉茜瑟瑟发抖,“我原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了,等我好不容易回到家,我一闭上眼感觉还是能听到那个鬼司机的笑声……”
“不是吧?”
“跟着一路到家,这是不准备放过你啊?”
“啊不行,我光想想都觉得要昏倒了。”
“不敢听了,太可怕了。”
张玉茜害怕地向江谣求助,“大师,求您一定救救我!我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作死了,您帮我把那鬼司机赶走吧,让他别再缠着我了!”
江谣仔细端详张玉茜的面相,说道:“我观你面相,印堂发暗,面染阴气,确实是撞鬼的表现。
但看你状况算不得严重,对方显然只是想戏弄你,没有太为难你的意思。”
“真的吗?”
张玉茜有些不敢相信,“可他为什么一直缠着我?还一路跟我回家?”
想起那环绕耳边的鬼笑声,她就觉得头皮发麻。
“不至于,看你的样子并不像。应该是你受惊吓过度,产生的一些幻觉而已。”
“是吗?”张玉茜将信将疑。
“是啊。”
江谣反问,“你仔细想想,他要是真的想对你做什么,你以为你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恶鬼缠身的人可没你这么好的气力。”
张玉茜想想这话说得有道理,这才感觉松了口气。
“虽然没有鬼缠身,但怎么说也是撞了阴,也得稍微注意点。回去多晒点太阳,少走夜路,少去会过阴的场合。
还有最重要的……”
江谣表情严肃地告诫道,“以后少玩那种装神弄鬼的把戏,‘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这次你还算好运,遇到的不是什么恶鬼,再有下次,可就不见得有这么好运气了。”
她顿了下,睨着张玉茜秀气的脸蛋,“而且,这世上危险的,可不只是鬼……”
曾大爷适时配合接下半句,“……还有人呢。现在社会乱得很,坏人多啊。”
江谣给了曾大爷一个激赏的眼神。
在一起摆摊久了,大爷跟她的默契也练出来了啊。
曾大爷憨憨一笑,跟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
“是啊,大半夜的在坟场那种地方,荒无人烟,要是遇上变态司机什么的,人家想对你干点什么,你就知道什么‘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是啊,之前不就有新闻吗,女孩子大半夜一个人搭车,结果遇见了坏人,被人先奸后杀然后分尸了……”
“对啊,还有刚走那大姐的女儿不也是吗?遇到个变态狂,被囚在地下室蹂躏了半个多月,要不是遇见大师,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逃出魔爪。”
“嘶,这样算起来,撞鬼都不算是可怕的,遇见这种坏人才是真要命呢。”
“要不说人比鬼可怕呢?”
“所以啊,还是少没事找事的好。别玩着玩着把自己玩进去,年纪轻轻,要是就这么没了,父母该多痛心啊。”
张玉茜回想起自己看到过的社会新闻,脸色不住发白。
她一时后怕不已,满眼受教,“我记住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说着,她不忘转身看向王师傅,诚恳地道歉鞠躬。
见她认错态度良好,王师傅也不跟她计较,拿回自己应得的钱就算了。
一次性解决两桩事,也一次性收两份卦金,江谣感觉舒爽了。
周围人吃瓜也吃爽了,这种两个当事事主撞在一起的状况少之又少,感觉还是新鲜啊。
众人正兴起,却见江谣转头开始收拾起东西,一副要收摊的样子。
“诶大师,您这是准备要收摊啊?”
“不是说好一日三卦吗?这才算了两卦而已,还有一卦没算呢。”
“对啊,大师现在摆摊已经够不勤快的了,三卦都不算齐,这怎么可以?”
“就是啊!”
众人纷纷抗议,曾大爷也紧张看着江谣,“江谣,是遇着什么事了吗?”
从摆摊以来,江谣一直都是三卦算满的,还从来没试过有例外,今天是怎么回事?
别是遇到什么事了吧?
看着曾大爷紧张关切的表情,江谣笑笑,看向曾大爷,也看向众人。
“是还有一卦,不过这最后一卦,不是给人的。”
这话一出,周围忽然一静。
等江谣人都走了,人群中才传出一道弱弱的声音,“大师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最后一卦不是给人的?”
众人纷纷看向江大师的“代言人”——曾大爷。
“还能是什么意思,不是人,那就是鬼呗。”
曾大爷一脸的淡定,如果忽略他也开始紧张收拾摊位的动作,这份“淡定”会更有说服力。
众人沉默,忽然一阵冷风吹来,仿若阵阵阴风,吹得人头皮一紧,浑身凉飕飕的。
“呃,那个,我家里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我也是,我还得去买菜,我也走了。”
“我也是,我还得去接我孙子放学。”
“我也……”
众人僵僵笑着,忽然一下做鸟兽散去。
……
江谣一路向前走着,待走到一处没什么人烟的大树下,她停下脚步。
她朝着虚无的半空喊了一声,“出来吧。”
随着她声音落下,一道身影凭空出现,“大师。”
江谣视线落在对方身上。
三十来岁,女性,横死相,这是她今天的第三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