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昼见状,只得悻悻地从门后走出。
瞟了一眼不知所措的女神后,孤昼立刻把目光移向了世界意志。
祂披着一头及地的,由蓝至粉的渐变色的云朵烫状的头发,祂的琥珀色眼瞳之中充满了不屑。
祂的耳垂上带着一双圆形的金色挂坠,三块明亮不一的圆球形状的深色蓝宝石被镶嵌在挂坠之中,闪烁着比金色挂坠本身更为耀眼夺目的蓝色光芒。
此刻,祂的身上穿着一身极为合身的白色教皇袍,镀金的黑色十字架图案在袍子的交界处和腰部显现。
祂双手抱胸,自上而下地打量着孤昼,像是在看着自家犯错的狗子一样。
正当孤昼举起右手,想开口狡辩一番时,世界意志率先开口道:“汝的名字是什么?”
孤昼把抬起到半空中的右手用来挠了挠头,说道:“额,我叫孤昼,我该怎么称呼你?”
世界意志说道:“吾的真名也是你们人类所能觊觎的吗?”
孤昼叹了口气,说道:“那我只能像女神一样称呼你为小澄子喽。”
世界意志:……
随后,世界意志清咳两声,故作无奈地说道:“罢了,吾允许汝称呼吾的真名:澄。这可是作为勇者的特权哦!”
孤昼:“好的小澄子,知道了小澄子。”
世界意志:…………
这时,女神小跑到两人中间,并讪讪地说道:“内个……要不二位先坐下来好好聊聊?”
说罢,女神合上双手,两张由云朵组成的椅子和一张由云朵组成的低矮小圆桌从地上升起,出现在两人中间。
于是,澄渡步上前,坐在了离自己最近的椅子上面。
孤昼见状,也大步上前,坐在了靠近自己的椅子上。
正当女神抬手,想变些什么东西出来时,澄抬手打断,说道:“不用端茶了,毕竟这里只是梦境,喝了也没什么实际作用。”
话说到一半,澄把目光投向孤昼,说道:“况且,这里还有个倒人胃口的家伙。”
孤昼迎上澄的目光时,顿时感到如坐针毡。
见孤昼无所举动,澄继续说道:“所以,对于你的这种行为,你该作何解释?你又该作何赔偿?”
孤昼一时语塞,顿时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女神。
女神则是装作没看到,把头移向了别处。
孤昼无奈,只得张开右手,试探性地问道:“那你想我作何补偿呢?”
澄皱起眉头,语气略显激动地说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我想要你做只有你能办到的事!”
孤昼脸色变得黑沉,低头说道:“抱歉,唯独这件事情……我做不到。”
澄将拳头锤向桌子,几近愤怒地说道:“孤昼,吾警告你,你的行动不是仁慈,是傲慢!是在玩火自焚!”
“在你之前,就已经有二十几个勇者因为想要改变祂而付出了生命!”
孤昼一惊,随后回归平静。
于是,孤昼冷呵一声,直面澄那几近愤怒的眼神,顶着祂的精神威压说道:“你说我为傲慢,可你怎么知道,我究竟有没有傲慢的资本?”
澄抬起眉头,没有料到孤昼在听到自己的话后还有勇气去与自己对峙。
或者说,还有勇气去尝试完美地终结这两千年来未曾间断过的循环!
澄微微开口,说道:“……你难道不怕死吗?”
孤昼豁然一笑,说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澄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人类的意志,可真是顽固啊。”
孤昼说道:“要不然,你以为人类凭什么能走得这么远?”
一旁的女神完全不知道二人为何突然开始对峙,又突然回归平静,自己完全插不上话。
气氛缓和之后,澄主动拉回话题,说道:“所以,你可以答应我,不再去偷取魂魄了吗?”
孤昼说道:“我尽量尝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