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朱秀跪倒在大殿上,焦急悲痛的说道:
“皇上,最近京城来了大量的难民无处安置。还请皇上下令救助。”
“来了多少人?”,郑翊钧皱眉。
“就京城中的难民已经有两万名,每天都有几千名难民进京。”
郑翊钧低吼道:“那就施粥,划定区域好生安置。”
朱秀为难道:“皇上,京中也闹灾荒了。”
“你说什么!”,郑翊钧震惊的站起来,“京城也没粮食了?”
朱秀点头。
“京城的粮大多来自北方的粮仓。可北方大雪冻坏了许多苗子,又河水断流导致春旱。京城的粮食供应早断了。”
郑翊钧惊恐的问道:“南方的粮食呢!”
朱秀更加为难的开口:“回皇上,除了军田里的粮食,民田里的粮食都被商人霸占,而且他们屯粮炒价,导致现在连最低等的糙米都要二十文一升。”
“他们是要造反吗?”,郑翊钧愤怒的拍桌子,“二十文一升糙米,他们赚这要命钱砸死自己吗?”
朱秀也愤怒不已,但不敢言。
“你还有什么瞒着朕?”
“皇上,那群粮食贩子放言宁愿烧了这粮食也不愿意降价白送。”
郑翊钧傻眼。
“那粮食贩子可叫林谢?”
朱秀激动的回道:“是他。此人心狠有手段,短时间内拿捏住了南方的官员。”
郑翊钧呆滞的跌坐在龙椅上。
林谢......叶言......
这狗东西大肆在南方买田符合律法,他不好问罪也不好阻止。没想到临了将了他一军,可那时的她怎么未卜先知北方会大旱。
他心下心弦紧绷,比这个答案更要命的是,如今粮食在叶言手里,他要是不找她买,就会饿死在京城。
可她的目的不就是要他低头求她。
叶言,你好狠毒。
拿百姓的命,拿他的命来威胁他。
“那就加大粮食税。”
朱秀摇了摇头,“皇上几月前下令要免除今年......"
“那你说要如何做?花钱买高价粮食吗?”
郑翊钧现在骑虎难下,只有这一个法子可用。
“还愣着干什么,去收粮食啊。”
“是。”
朱秀着急退下。
可他也知道这税没那么好收,如今南部的官员和这些商人勾结在一块,要从虎口夺粮难上加难啊。
丞相、苏钰、文霜垂着脑袋,心中有各自的心思。
下朝后,苏钰拦住文霜:“你那里还有粮食吗?”
文霜无奈道:“如今文家,要钱没钱,要粮没粮,就坐等着饿死呢。”
而去年的粮食还没下发完全,府中的粮食全送去了燕山关,钱全拿去买军械了,可不就是坐等饿死了。
苏钰一掌拍在他肩膀上,“少胡说八道。我会让你饿死吗?”
文霜苦笑一声。
“你刚听朱秀怎么说的,那林谢宁愿烧了这粮食也不低卖出去。你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文霜好奇道。
苏钰伸出一双手,继续说道:“昨日买了些白米,一升一两银子。我买了百升白米,花了百两银子。就这卖白米的钱就够赚翻了。是我,我也不降价。”
文霜气疯了。
“那不就是大部分人连白米都快吃不起,只能抢糙米了。”
“是啊。现在乱成一锅粥,但你也没有解决办法。派人抢米,这不是一个朝廷该干的事。而且林谢允诺卖米赚了多少钱会给手下的农户分成。呵,这直接要南方的农户官员和朝廷对着干。要杀也杀不了一片。而且林谢又没有触犯律法,你拿什么理由处死他。”
文霜哑口无言。
目前这形势严峻,要是继续发展下去,朝廷国库直接被挖空了。
苏钰继续说道:
“不过我倒是好奇,这林谢是从哪蹦出来?这泼天的富贵竟落到他头上了。而且你看皇上提到林谢的神情古怪,里面应该有大文章。”
文霜对林谢不感兴趣,在意的事唯有:粮价如此高,这北方的粮食该如何筹集。
“苏兄,我头疼先回去歇着了。”
“行吧。我等会送些米到你府上。”
“谢过苏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