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翊钧在龙椅上坐了一整天都没有进后宫。
小权子端着绿头牌进来。
“皇上今天该翻牌了。”
郑翊钧没有心情,看着手上广陵王传来的奏折心思烦乱。
这雍州什么时候开始建军械了。
根据下人来报,就是这一个多月开始的,而时间又恰恰好是叶言消失之后。
高德也传来了消息,在南州并未见到叶言的踪影,难不成这贱人跑雍州去了?
“去,派人去雍州调查,势必要挖出这雍州军械的背后之人。”
叶言,别被朕抓到。
“是。”
小权子看到皇上没有再翻绿头牌的意思,叹了口气领命退下。
刚出正和殿的大门,纯贵人的宫女玉霏焦急的快跑跪在大殿外,恳求道:
“公公,你去求求皇上,看看我们小主吧。”
“小主又在自残了。”
小权子不耐烦的甩开玉霏的手,纯贵人伤害了德妃,皇上念着侯府情义才没要她的命,她却不知感恩,闹的宫里天翻地覆。
“皇上现在忙得很。实在抽不出空见纯小主。”
皇上也暗自下了命令,以后纯贵人宫中的事儿,不是大事不允许上报给他。
他一介奴才,这是不敢违抗皇命。
这纯贵人纯纯的作死。
“公公——”
玉霏自知皇上不待见小主,连同属下的奴才也不带小主,但小主是她的救命恩人,若非小主买下她,自己肯定饿死在外面。
于是心一狠,推开小权子冲进大殿,吓了郑翊钧一跳。
“皇上,纯主子割腕了,还请皇上看看主子吧。”
郑翊钧本来就心烦,听到纯贵人的事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自己把身子吃坏了,天天跟宫里人欠她钱一般,每天就是跟各宫娘娘吵架。
这都算了,还跑到清雅宫门前唱丧乐,骂她吧,她哥就进来求情。不骂吧,她就嘚瑟的上房揭瓦差点摔下来。
头疼,头疼死了。
“那太医怎么说?”
“说……说纯主子失血过多,命不久矣。”
玉霏忍不住痛哭。
“哦~”,郑翊钧不耐烦的打发她走:
“那就是还没死咯。叫太医开些方子,好生照料着。”
玉霏愣怔住,哭得更加大声,低声求道:
“皇上,纯主子爱慕皇上。皇上不该对纯主子这般绝情。”
郑翊钧冷眼道:
“朕对她绝不下这情,但对你这奴才可狠的下心。不在宫中好好伺候主子,跑朕跟前哭丧来了。”
玉霏惊恐万分,深知皇上不会来看望纯主子了,遂准备退出去。
却见小权子匆忙走进来,眼神剜了一眼玉霏,回禀道:
“皇上,纯贵人将福安公主推入了水中。”
“什么!”
郑翊钧猛地站起来,踹开地上求饶的宫女,前往清雅宫。
这小福安可是他唯一的掌上明珠。
谁动谁死!
清雅宫。
德妃扑到皇上身上哭诉:
“皇上,福安落水了,太医说得了风寒。皇上,我的福安还这么小,怎么受得住寒冬里的水啊。”
郑翊钧象征性的安慰了一番德妃,起身进内殿看望福安。
只见这小丫头小脸红红的,见着父皇来了,嗫嚅着喊着:
“父皇。”
“乖,我的小福安乖。”
郑翊钧心疼坏了。
虽然这孩子来得意外,但是既然生了下来,他也真心宠爱她。
看到她难受的模样,愤怒的冲出去痛斥跪着的纯贵人:
“你一天天的不是闹自残就是欺负别的宫的人。朕看你是真疯了。想死,朕就成全你。”
说着就抢过侍卫手中的剑要杀她。
纯贵人呆滞的跪着一言不发,仿佛皇上不存在一般。
这般不屑的态度更让郑翊钧恼火,仿佛看到了叶言这贱人的影子。
玉霏拦在主子面前求饶道:
“皇上,小主心智不好,求皇上饶命。”
郑翊钧大吼:
“她的命是命。福安的命不是命?宫里所有人的命不是命?”
他真的受够这疯子。
玉霏心一横,磕头道:
“皇上,就由奴婢替主子偿命吧。”
主子死了,自己也不活了。若是能用自己的死换主子一命,值了。
“既然你这么护主,朕就成全你。”
“来人,给朕就这奴婢杖毙,将纯贵人压在跟前反思,自己的愚蠢害死了多少人。”
说着头也不回进屋继续看望福安。
不到一刻钟,屋外传来纯贵人崩溃大哭的尖叫声。
郑翊钧听着心慌慌的,叫人将纯贵人拖回宫中锁起来。
留着她这条命,也算是给侯府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