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翊钧心里的声音告诉他,白童这个女人跟叶言一样危险,先走为上,于是就要下楼离开,就在踏下第二层台阶之时,楼梯的板子整个倾斜连成斜坡。
郑翊钧一脚没站稳,从楼梯上滚动的摔了下来,一副滑稽的模样。
但没有人敢笑,每个人脸上都透着惊恐,特别是醉仙楼的老板吓得脸色惨白,跪在地上求饶:
“皇上饶命啊!小人为了方便搬运就将楼梯设置成这模样,只要旋动旋钮就可以变换楼梯和斜坡。平时都是楼梯,今日不知怎么了,可能是旋钮松了。”
苏年吓坏了滑下来搀扶起皇上,深知很可能是小童搞得鬼的。若是皇上出事,而跟她合伙的自己恐会受到牵连。
郑翊钧仰面摔在地上,忍不住狂笑起来。
叶言,你总能让朕狼狈。
百姓们跪在地上不敢言。
郑翊钧抬眼看着白童,她不是被打的半死不活?如今却跟没事人一般,站在二楼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猛然惊醒,此人擅长制作人皮面具,她就是用人皮面具逃出的宫。
郑翊钧忍不住嗤笑一声,“呵,朕又被你骗了。”
他想去抓她,却发现浑身疼痛,百姓们冲下来围住郑翊钧嘘寒问暖。
白童暗自秀了秀那根绑着楼梯旋钮的线,嘴角微微上扬,得意的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白童——”
郑翊钧怒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叶言从二楼的另一个出口离开,撕下人皮面具钻进马车里,漱了漱口吐掉嘴里的猪血。
“秋淑,以后你也是白童,学堂和刘家铺子的事就暂时交给你管理,有问题询问苏年。”
吃了一堆辣椒,叶言现在嗓子哑的很。
“嗯嗯。”,秋淑轻点头,但不由忧虑道:“皇上会针对浊清学堂和……我吗?”
“哈哈哈——学堂不会有事。”
他怕是有那心,没这胆子。整个浊清学堂上百名读书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
“你身上清白,与皇上本来无交集,只要恪守律法,他就抓不到你的错处。再说遇到今日这事,他妄动你,百姓和学子该如何想。听话,先回学堂去。”
“是。”
秋淑是她偶然救下逃荒的姑娘,机灵听话,重点是眼睛像她,便养在身边,随时帮助金蟾脱壳。
秋淑离开后,叶言拿冰袋敷了敷额头破了的地方,沉思一会,跟车前的银兰喊道:
“出城。”
另一头的郑翊钧追出来,却发现人早就跑不见了。此时消失的小权子和侍卫走了出来,跪倒在地上:
小权子:“求皇上饶命,奴才也不知何时晕倒了。”
郑翊钧恶狠狠的扇了他们一巴掌,怒吼道:
“去浊清学堂!此次若是再抓不到人,朕将你们砍了。”
“是。”
浊清学堂内上百名学子候在大厅外等皇上发话。
小权子将白童压上来摔在地上。
郑翊钧指着她,冷着脸问学子们道:
“此人可是白童?”
学子们窃窃私语,其中一个学子上前回道:
“回禀皇上,学生莫书恩与白校长有一面之缘,只知姑娘的眼睛跟白校长一模一样。”
这学堂提供零工赚钱,傻子才不来这个学堂。
郑翊钧吼道:“听声音也是一个人吗?”
莫书恩小心翼翼的说道:
“白校长很少来学堂,我们也很少跟她交谈,故听不出来。”
郑翊钧心梗的要吐血,癫狂的指着白童大吼:“告诉朕,她人在哪?信不信朕取缔这学堂?”
苏年、朱秀大骇,学子们也惊恐的跪下来求皇上:“皇上,请三思!”
他当然知道这个学堂不是轻易就能取缔掉的,里面的学子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难得在这里能读书还能混温饱。要真取缔了,不得被读书人骂死。
可他就是要以此为威胁问出叶言的下落。
白童不言。
“你......",郑翊钧赤目瞪着她,却见侍卫上前汇报道:“皇上,这是小乞丐给得一封书信。”
郑翊钧急忙抢过查看:
“嫔妾临行前送皇上最后一件礼物,可还满意?”
郑翊钧气的连声音都在颤抖:“快给朕关城门!”
她在跟朕示威,她竟敢跟朕示威。
郑翊钧驾着快马跑去离醉仙楼最近的北门,拿出画像给守城士兵确认。
“回禀皇上确有见过带着面纱,额头有伤与画像上相似的姑娘出城。”
“可见着往哪去了?”
“南方。”
南方......南州。
郑翊钧冷哼一声,叶言你跑不出朕的手掌心。高德必须将这个贱人抓回来。
“若是再见着这姑娘直接抓起来。”
“还有朕不喜欢多嘴的人,若有人问起这姑娘的消息,给朕闭好嘴巴。”
“是。”
守城将士领命。
“皇上不好了。”,小权子惊慌失措的快跑过来,焦急道:“皇上,芷兰宫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