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真冷!”,绿意刚从年妃的寝宫回来,脸上都是风刮上来的雪粒子,赶紧缩到炭火炉前烤手。
“诶,主子是在找东西吗?这殿中的杂物,奴婢最熟悉了。”
叶言和苏婷停下手中的活看向她。
叶言想了想,拿起带有血朱砂的首饰盒递到她面前,开口道:“绿意,你可见过宫中有这种血红色的物件。”
绿意仔细瞧了瞧,确实觉得这颜色眼熟的很,一边撑着下巴冥想,一边扫视了一周整个内殿,猛地记起来。
“在这。”,绿意带着叶言来到书案台上,只见她将书案上的砚台拿了起来,倒干净里面的墨水,砚台的底面刻有血红色的字迹,“主子,奴婢早上都会清洗砚台,就见过这红色。而主子每日都要抄书,奴婢会事先将墨水研磨好,所以主子未有印象。”
叶言错愕,拿过砚台与首饰盒上的血朱砂比对,确是一种物质。而自己拿指甲尖端一抠,有细小的红色粉末状颗粒掉落。
也就说,有人利用她经常抄书,又容易手沾墨这一习惯设计她。如果没记错的话,这砚台是初入芷兰宫,皇上命内务府送来的物件。她也就是皇上和内务府送的东西才敢用。但现在看来内务府中有内鬼。
这下手之人也是个心思细腻的,一般人只会觉得血朱砂藏在经常接触的脂粉盒子里,谁能想到藏在不起眼的砚台里,最后通过墨汁间接达成目的。
只是时间过了好几月,现在追查起来困难。
“绿意,这砚台和首饰盒内的红色会伤身,你找个时间在院落里挖个坑掩埋掉,别让人捡了去。”
“好嘞。”,绿意接过后将它们搁置在东偏殿的杂物台子上,等明日一早再埋它们。
苏婷看了看时辰,已然不早了,刚出门就被外面大风吹了进来,于是缩在叶言的跟前,撒娇道:
“小言,你屋里头可暖和了。我今天想跟你一块睡。”
绿意听着苏婷的话,马上窜出来,大笑道:“主子,奴婢睡榻上守着你。”
“行。”
叶言无奈的叹了口气。
皇上出于愧疚,给她送了许多赏赐,内务府也将克扣的月份还回来了些。但大抵是不允许过多的奢侈。
夜晚,寒风四作,吹得门窗哐哐作响,有散养的狸花猫从窗户跳进屋内取暖,忽被一声异动惊醒,缩在床的角落。
叶言睡得还算安稳,忽挨了好个大嘴巴子,玲玲幺惊恐的大喊:“宿主,要出人命啦。”
叶言皱了皱眉,忍着想捏扁它的心思睁眼,一把锋利的刀嗖一声扎下来,鲜血染红了床被。
玲玲幺被吓得遮住眼。
叶言冷眼盯着来人,掌心的刺痛让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寒气,额头上冒着密密麻麻的冷汗。
淑妃恶狠狠的瞪了叶言一眼,猝然将手抬起又猛地朝着她脖颈刺去,嘴里大吼:“去死吧!”
“主子——”
苏婷察觉到动静,又看情势紧急,直接一脚将淑妃飞踹到一边。
淑妃眼里迸射出仇恨的火花,捡起掉落的匕首继续刺来,像一个脱缰的疯马没了理智。
“我要杀了你给我的孩子报仇!我要杀了你!”
绿意躺在外榻上,听到里面动静,进来一看淑妃娘娘正拿着匕首捅向主子,吓得顺手拿起桌上的茶壶砸在她后脑上。
淑妃颤颤巍巍的倒下,后脑上流出鲜红的血。
绿意惊吓的愣在原地,看到主子手上出血了,更是担心的找了些止血的草药和麻布包上。
“主子,奴婢给您包扎。”
“先别管本宫,先救淑妃!”,叶言惊慌的大吼,又抓着苏婷的手吩咐道:“快去找太医,和告知皇上实情。”